时承回房的时候,滕玮已经洗好澡了。
“年年睡了吗?”滕玮见他回来,边用干毛巾擦头边问。
“还没,正和小筝玩会呢,一会她要和小筝睡。”时承脱下外套,活动了下手腕,打算去洗澡。
“哦。”滕玮坐在床边看他脱衣服。片刻她又问:“婚礼是怎么回事呢?为何大家看起来奇怪?”
时承正逢脱下裤子,见她如此问,抬眸看了她,默了几秒,“待我洗完再说吧。”他随即笑了,捏了下滕玮因洗澡而红透的脸,“乖乖在床上等我。”
滕玮瞪了他一会。
见他从衣橱取出浴巾转身离开了,滕玮冲他背影哼了一声,翻了几下白眼。可还没来得及收起,就被时承瞧到她翻白眼的动作。
时承侧头挑眉看她,嘴角挂着一抹势在必得的野心。
滕玮清楚他那样的眼神。
那样的眼神,让她心悸。
两人四目相对。
很快时承移开眸光,走进了浴室。
滕玮脸颊滚烫,手挡在额前,微微仰头栽在床上。回想起他那样的眼神,她的心一下子躁动不安,胸口热汗直冒,小腹热流乱窜。
滕玮靠着床头双臂环住自己,静静等待。
浴室隐隐约约传来流水声,一下一下滴在滕玮心田上,不由地她心如鹿撞,怦怦直跳。
滕玮喉咙发紧,正乱七八糟想着,忽然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想也不想就直接从床头柜夺去,接听。
“喂。”她语气略显轻松,人倚在床头。
那边迟迟不出声。
滕玮等了半刻,心起了一丝莫名的诡异的感觉。她拿开手机扫了一眼屏幕,只一秒,险些让她手软。
“阿玮。”电话里,陈翊文的声音疲惫地传来。
那一声“阿玮”,让滕玮心生内疚。
她耳贴着手机,艰难开口,“翊文……”
她顿感无力。
“你和他回去了吗?”陈翊文声音再度响起,滕玮察觉出他语气中饱含的重重的失落。
她不想欺骗她,残忍地回应:“是的,我已在恒阳了。”
“翊文——”
“不用担心我,我很好,一切都好。”陈翊文抢先一步,“你回去很好,一人在外是很辛苦的,有他照顾你和年年,我很放心。”
滕玮蓦地流下了眼泪。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不知该怎么说了。
“你没有对不起我。不要这样想。”陈翊文声音低沉。
滕玮手抹着眼泪,一时丧失了语言能力。
“我——”她还未说完手机就被时承夺走。滕玮瞪大眼睛看着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的男人,他下身裹着浴巾,光着上半身。望着那宽肩窄腰的身材,滕玮不禁咽了口水。
“我的手机,你快还给我。”见他拿着她的手机贴在耳畔,滕玮心急了,嗓子有点儿疼。
时承冷冷瞥她一眼,坐在她床边,握着手机对着陈翊文说,“愿赌服输,你输了。”
他平淡说出一句。
滕玮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
那边似静了半刻,嗓声轻轻地传来:“是的。”
“到时候请我。”陈翊文最后说一句。
时承盯着滕玮,嘴角泛起弧度,“好啊。”他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滕玮见状,有点生气,“你怎么这样啊?他一直帮我那么多,还替你照顾年年呢。你就不能客气些吗?”
闻言,时承似是被她后面的话刺激得气笑了,“照顾年年?我让他那样做了?”
滕玮哑口无言。
“我自己的孩子犯得着让一个外人来照顾?要不是他和你那个好哥哥联手坑人,我至于找不到你吗?”
“那也是你之前提出分手的!”滕玮不服气道。
刹那,时承无话可说了。
两人目光对望。
滕玮咬着唇看他,眼神倔强不屈。
时承捏了捏眉心。片刻展臂拥她入怀,“行行行,都是我的错,是我提出分手,都怪我!”
滕玮埋进他怀里,半晌不吭声。
“还气啊?”时承捏着她下颌,眸光直勾勾落在她脸上,望着她那半长不短的乌发,他轻叹一声。
“都是我的错,女王大人别生气了可好?”他放低姿态,语气恳求。
滕玮抿着唇斜盯他。
“那你先告诉我今晚的晚饭是怎么回事?大家为何对婚礼那么敏感?”滕玮仰着脸,皱眉地说。
时承瞧了她一会,想了想,还是凑到她耳边细说。
渐渐地,滕玮睁大眼睛。
她吃惊地望着时承,“不会吧?她们为何要那样做呢?”她想不到姚岚岚和叶一雅会那样做,其实完全没必要的。
时承握着她的手,“她们对你有情有义。就算将来不是我,哪怕是别人,她们也愿意和你一起。”
滕玮鼻腔发酸,眼眶再次红了。
“她们真的没必要呢,万一我真的不回来了,岂不是……”她垂着脑袋,心里不是滋味。
时承双臂圈紧她,“没有万一。和陈翊文见面那会,知道他在照顾你,我当时险些以为你们已在一起了。后来又觉得不可能,若你们真成了,他不会瞒着所有人的。”
“她们一直在等你消息,想法设法和你联系。谁知你都不理人,你那个哥哥也不理人。”
滕玮低眸,“那她们这些年来,一定辛苦吧?我看那宋建的妈妈,对岚岚有点不满意。”
时承笑着捏她的脸,“不会,因为差最后一步,她就是在乎那些仪式。宋建一直站姚岚岚这边呢。”
“哦,那她们领证了吧?”滕玮问。
“嗯,领了。”
“好了,该做我们的事了。”时承忽然推滕玮在床上,倾身而上。埋头亲吻了下她的脖颈,滕玮被迫仰头嗯哼受之。
她皱眉,双手抵住时承胸膛,“那我们何时办?什么时候领证呢?”
时承微抬头,双手不安分往她身子游弋,贴着她的唇说,“我看看时间,不会久的。”
滕玮呜咽咿呀,嘴都被他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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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滕玮吃过早饭后,准备带滕年去一趟滕宅。
去看看张仲。
还没出门,何梅婷和时应康就下楼了,“阿玮,你要去哪儿?”
滕玮一身轻薄短裙,正蹲着身子给滕年戴上防晒帽。不比在墨尔本,恒阳此时是夏季,气温很高。
滕玮给滕年戴好帽子,对着何梅婷一笑,“我打算带年年去滕宅见仲叔。”
何梅婷点头,和时应康走到客厅。
时应康却说,“阿玮,晚上等阿承回来,我有点事要和你们说下。”
滕玮一怔,随即点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