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唇动了又动,因为气急,用力地说:“你……你答应过我的……为什么……”

时承慢慢直着身子,眼眸毫无波澜,“我是答应过您,但现在分了。您是我的仇人,我怎么会和她在一起呢?”

张欣摇头,“我没有做……没有……”

“有没有,您心中清楚。”时承低眸,“很快,我们就要对簿公堂了。”

“张董,您可要坚持住啊!”时承嘴边勾起一丝笑,“不然,我可是会失望的。”

“至于您的欣和集团,我会并购,成为我时氏集团一部分。”时承目光直视张欣,“我这主意不错吧?可比起您想要我时氏的股权强太多了。”

“你……你……”张欣脸色铁青,嘴唇打颤。

“阿玮……阿玮……你……”张欣蓦地抓住时承的西装衣摆。

“你……不能……这样……做……”张欣用力地呼吸,情绪十分激动,话也难以说全。

“阿玮……阿玮……”她反反复复唤滕玮的名字。

时承面无表情地望着她,任凭她自顾自说。

倏然时承转身,张欣原本抓住他衣摆的手被迫松开了。

他离开了。

张欣眯着眼看着他的背影,眼前突然发黑,目光开始慢慢涣散,靠在床头上的身子慢慢倾倒一边。

“阿玮……阿玮……”她念念有词。

“太太——”张仲一进来就看到张欣倒在床上,他大叫着。跑过去扶起张欣,拥她入怀。

“太太,你振作些!我呼叫医生!”见张欣脸色慢慢煞白如纸,他侧着身子不断地摁床头旁的呼叫铃。

张欣在他怀中慢慢意识丧失,可口中还在喊着滕玮的名字。

“阿玮……阿玮……”她突然双臂伸向空中用力一握,似是想抓住什么,可握的只是一片虚无。

“太太,医生马上就来了!你坚持住啊,坚持住啊!”张仲忍不住哭道,哑着嗓子。

张欣翻了白眼,脸色越来越青。

“阿玮……阿玮……阿丽……丽……”

“啪——”张欣的手垂落了下来。

张仲大骇,他心颤魂飞,吼喊张欣的名字。

“太太——”

**

时氏集团。

司机拉开了车后门,时承一脚从车里跨出,走进大厅的时候,一眼瞥到在那等候他的时铭。

时铭赶忙迎了上去,“哥,那些人又来了,非要见你不可。”

时承微微拧眉,脸上略显不耐烦。

自从他上任公司总裁,他爷爷时隆的那些兄弟姐妹都来找他了。

“你负责解决吧,我没空陪他们打太极,实在不行就赶他们出去!时应斌能做的,我也能做出来,且比他狠,到时他们无处可去,可不能怨我!”

时铭浑身一凛,点头。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他看了时承一眼,打算和他一起上电梯。

“时铭,顺便把我的话转达他们听,爷爷在世的时候已经对他们心慈手软,放过一马了,若再这么不知好歹,不给自己留些颜面,休怪我手下无情!”

时铭再次点头。

两人边走边说。

“哥,自从你来后,时翔慢慢不见人影了,昨天他就没来过,我感觉他好像要跑路了。”时铭说。

时承掀起眼皮看他。

“他能跑哪儿去?”时承嘴角不屑,“时应斌这毒瘤如今板上钉钉,马上就轮到他了,跑不了天涯海角。”

时铭想想,觉得有理。

正逢电梯门开,两人一并进去了。就在这时,时承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迅疾地接了下来。

“陈警官,什么事?”他对电话那边说。

时铭一瞬不瞬地看着时承,神色慢慢变得凝重。

“时大少,我们今天准备去时公馆逮捕时翔,可谁知人早就不在那里,跑了。我们搜了好久,找不到他的行踪。而且,时公馆书房里一些文件和资料都不见了,除了时应斌的衣服,时翔自己的生活用品和一些证件统统都不见了。”

时承顿时脸色黑沉。很快,他挂下了电话。

时铭看他一眼,“时翔果然是跑了,不过凭他一人,是怎么逃出警方的监督的?”

时承眉心蹙起,不语。

他骤然按了下键,打开了电梯门,“我出去一下。公司交给你了。”

时铭颔首,目送他离开了。

电梯门重新关上了,他微微叹气,振作了下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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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承在车上和人通过电话后,一路行驶来到了盛业华府住宅。

在小区停车库停好了越野,时承疾步如飞,很快走进某幢楼来到电子门前,往上面输入了密码。

不一会儿响起了语音,他只说了一句是我,接着门就开了。

时承进入,并上了电梯,来到2508号门前。

那里门早就开着,他一脸着急地走进屋内。

若倩已在玄关处等着他,身旁还有沈之晨。

“时翔跑了,为何你不在时公馆看住他?”时承视线落在若倩身上,语气略厉。

“我……我……”若倩见他这般凶,害怕地咬紧下唇。

此时的若倩一身孕妇装。她的肚子比之前大了些。

“时大少,请稍安勿躁!”沈之晨皱眉,伸臂搂着若倩的肩,瞥了时承一眼,“关于时翔的事,我们也有要告诉您的。”

时承脸色缓和,盯了沈之晨半秒,他颔首。

“请坐在沙发上说吧。”沈之晨作了“请”的手势。

时承走了进去,若倩关上了门。

“什么?您说时翔是玛丽蒂的孩子?!”时承一脸惊愕,感到不可思议。

若倩双手端着茶杯,坐在沙发上靠在沈之晨身边。她抿了一口茶,安抚心神。

沈之晨抚着眼镜,对着时承点头,“是这样的,时应斌第二次被捕的时候我们在他的书房和卧室安装了窃听器,位置极为隐蔽,他一直没发现。”

“那天时应斌回来不久就去书房悄悄打了电话,但那时他说的极为隐秘,我们也不知他是和谁说的,我听到他对电话那边说‘杀’字。”

“后来我看到了新闻,知道时庚死了。但我不确定是不是他下令杀的。”

时承看着他,目光寡淡,“您猜得没错,时庚的确是他下令杀的。”

“之后呢?”他问。

“之后他房间好像出现了一个女人,他唤她为Nana。”沈之晨说,“是那个名唤Nana的女人派人杀了陈科。不久后来时应斌带时翔去卧室谈话,就是说他身世的事。那个女人也在,听声音是同一个人,还叫玛丽蒂,就是时翔的亲生母亲。”

“所以时应斌出事那天,为了安全我们也不敢继续在那呆了。而且那个玛丽蒂知道若倩怀着孕,我怕她会对若倩不利,就带她离开了。”

“我怀疑时翔的逃跑和那个女人有关。”沈之晨缓缓地说。

闻言,时承脸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