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山苑。
时承抱着滕玮来到了卧室,在床上放下她。
柔软的触感,让滕玮发出舒服的低吟,她寻找了舒适的姿势睡在床上。
见此,时承眉心一皱,脱下外套扔在床边,坐了下来,捞起滕玮给她脱衣服。
滕玮原本睡得舒服,被时承这么一弄,她烦不胜烦,随手捶了捶时承胸腔,“烦不烦,别打扰我睡觉!”
时承没搭理,继续手里的动作。
好在他脱得很快,滕玮也没再闹他。
见滕玮还睁着眼,时承揽着她肩膀,说,“我给你热下牛奶醒醒酒,然后再去洗澡,好吗?”
滕玮醉眼望着他,含糊答应,挥挥手。
时承安顿好她,转身离开了卧室。
这时,时承外套兜里的手机却响了,不过几下,响声很快就消寂了。
待滕玮喝完牛奶洗好澡上床睡觉,已经将近十一点多了。
时承坐在床边为其掖好被子,看着滕玮熟睡的脸,他摇头叹气。
她是舒服了,可他呢?
这个没良心的女人,刚才在浴室帮她洗澡,她非搂着他亲那亲这,弄得他浑身燥热,小腹那里涨肿得厉害。
准备从了她,谁知她一把推开,说困了要睡觉。
而他生生硬忍下了浑身的欲望,迅速为她洗好抱回卧室。
他静静地望着滕玮,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叹息,起身去浴室冲下冷水澡。
时承再次出来的时候,时钟敲到了午夜十二点。
他裹着干毛巾擦头,走到床边取起床上他的外套,掏出手机。
只一眼,很快他脸色微变。
他收到一条匿名短信。
“我现在你家楼下,速见。”
时承双眸一瞬不瞬盯着短信上的每个字。
直到确认无缺,他转身走到衣柜前重新取了新衣服。
不敢耽误一分一秒,他迅疾穿上,回头看了滕玮一眼,见她睡得沉,快步走出卧室,轻轻关门。
楼下。
时承下楼,打开电子门走了出去。
更深露重,万籁俱寂。
时承抬眸看向周围一切,除了灯柱上昏黄的灯,周遭的茂林修竹,以及路沿边的花草灌木,再无其他。
他眉心深深地皱起,继续往前走。
直到来到花园的某树荫下,他再次打量四周。
静等。
“我在这里。”蓦然,大树的后面走出来一个男人。
身着黑色运动套装,头戴黑色棒球帽,一身的漆黑仿佛要和夜色融为一体,让人看不清他的身形。
他慢慢走近时承,缓缓抬起头来。
慢慢,那张熟悉年轻的脸映入眼帘,时承微微挑眉。
“怎么不乔装下,这么直接真的好吗?”时承说。
男人剑眉微翘,他弯唇,“用不着那么麻烦,和你说几句就走。”
“最近,警方查获了很多窝点,包括夜店幻魅。我们的人搜获大量的新型毒品,但是找不到其制毒制造厂,那些毒品分别从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形式,运到恒阳,再进行包装去贩卖。”
“新型毒品名叫‘无’,和很多传统毒品都不同,是一种无色无味的微型透明结晶体,形似钻石,密度小,它的纯度提炼高达百分之九十九,可制作于胶囊、粉剂、液剂、糖类等。”男人缓缓说出。
“我们近来发现,‘无’是近期新出产的。早年,应该说是六年前,有和‘无’相似的毒品出现,只是那个略差,纯度比不上‘无’且硬,颜色上呈蓝色,名为‘蓝冰’。而‘无’是在‘蓝冰’的基础上重新淬炼的。”
闻声,时承心中微微一紧,他在意的是男人话中某个的字眼。
“六年前?”时承嗓声沙哑。
男人淡淡瞥了他一眼,“你猜的没错,就是你和你父亲出事的那个时间段。”
“我怀疑,也就是那时候,‘蓝冰’通过某些途径运到恒阳。”男人语调平稳,“比如……假奶粉。”
时承心逐渐下沉,垂在身侧的双手狠狠攥紧。
“所以呢?他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个东西!”时承低吼,胸腔微微起伏。
“之前给你的纸条,还记得吗?”男人淡声,手插进裤兜里。
时承一怔,旋即低低笑了,“你意思说他是毒枭?怎么可能?”
“没有不可能,他应该是最近才接手的,早期的并不是他。”男人缓缓走近时承,他抬头拍了怕时承的肩。
“你知道他的妻子吗?”男人遂问道。
时承拧眉,“他的妻子是我爷爷为他挑的,豪门千金,叫金晶。这个有问题吗?”
男人微微摇头,“我指的不是这个。”
“什么意思?”
此时,晚风忽然刮起,吹得树枝沙沙作响,时承的风衣下摆微微撩起。
一阵寒意慢慢地袭击时承脚底。
“据我们的线人消息来源,你的二叔时应斌年轻时候娶了金三角一带的美女,亦是曾一度垄断金三角毒品的最大毒枭莱韦的女儿,名为玛丽蒂。”
“至于他去世的现任妻子金晶,不过是其掩盖身份的挡箭牌,严格来说时应斌这个算重婚。”
时承一脸惊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不用怀疑,这些都是事实。”
“现在,我需要你去做一件事。”男人慢慢凑近时承耳畔,低语。
闻声,时承微微眯眼。
“就这样吧,我要走了。”男人和时承拉开了距离,站在时承前方,他微微拉低了帽檐。
见他准备转身离开,时承低喊:“宁远——”
宁远并未回头。
“谢谢你。”时承说。
**
天刚蒙蒙亮。
滕玮翻了懒身,她抬手探了下床侧。
手扑空了,寻不到男人的身。
滕玮拧眉,缓缓睁开眼,床边枕头上空空如也。她一怔。赶忙掀开被子翻身下床。
见自己身上一丝不挂,她眨眨眼,赶紧下床,打开衣柜取起浴巾包裹着。
她着急找时承。
当来到客厅,一转眼就瞥见厨房那里——时承正穿着围裙做早饭。
滕玮微微松了气。
她放慢脚步,猫着腰慢慢踱到厨房,然后趁时承不注意,从背后一把搂住了他。
“哈——”
时承身形微顿,
“吓着了你没?”滕玮笑道,双眸发亮地看着他。
时承侧脸,瞥了她一眼,一字一顿道:“没!有!”
见他如此说,滕玮翻了白眼。
“你怎么起得那么早?干嘛不多睡?”滕玮看了一眼锅里,时承在煎两个荷包蛋。
“睡不着,索性起来做饭了。”时承边说边手握着锅铲翻着荷包蛋。
滕玮细细探了他脸色,问,“你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