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玮瞳孔一敛,她嘴抿如缝,想了想问:“什么事情?和我有关系吗?”
时承神色一顿,大概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问,耷眸静默了几秒后重盯滕玮眼睛,“也许没关系……最好是毫无瓜葛……这样我就不会……”
他答非所问,语气低迷,似是怕她看出什么,头慢慢埋进她的颈窝,蹭了又蹭。
紧紧地拥紧滕玮,好半天不语。
滕玮蹙眉,眸光幽幽,突然之间她有点明白儿什么,又似毫无头绪,双臂缓缓抬起环绕时承的腰身。
“我给你时间。”良久,她说。
时承浑身一颤,他愕然抬起头望着滕玮。
只见滕玮眼神冷淡凝着他,“我会给你时间,但不会太久,到时你若还未定下,我们就算了。”
时承眉心一拢,神色不快,正欲说什么,滕玮忽然抬手捂着他嘴唇。
“正如你说的,最好是什么都没有,我希望什么都没有!所以,你不能让我等太久,我怕太久了会受不住!”
时承眸光一闪,并未出声只是点了下头,接着他拿下滕玮捂着她的手,双手捧着她的脸,慢慢地贴近她的唇。
只是怕的又何止她一个,他内心深处亦一直在恐惧。
两人唇舌交缠,共赴一波又一波的极致高|潮巅峰。
当余韵褪下,正值上午时分,滕玮伏在时承身上昏昏入睡。时承靠在床头垂眸觑着身上贪睡的女人,大手时不时地**着她光滑的后背,一时思绪放飞。
客厅此时响起手机的铃声,时承回神凝听,是滕玮的手机。
他微微倾身,欲放开滕玮下床,奈何滕玮执拗不肯下去,她睁开了眼,“别管它了,一定是滕长泽打来的,要我们去公司。”
“我不去,你也不许去,在家陪我!”
时承弯唇,抬手拂开滕玮脸上的发丝,“就这么笃定是他?没准不是呢?”
滕玮“哼”了一声,闭眼道:“不管是不是,总之你在家陪我,哪儿都不去!”
“呵呵——”
时承撑起了她往上抱了抱,捧起了滕玮的脸颊,“好,都依你。”
铃声持续响了一会儿,然后戛然而止。
这下更称了滕玮的意,时承没再去管,拥着她躺在床上闭眼入睡。
两人还未陷入梦中,蓦然大门外响起门铃声。
率先睁开眼的是时承,他凑近滕玮,对着她呵出热气,嘴边勾起笑容,揶揄道:“你的美梦要泡汤了,还是乖乖起床,出去见人吧!”
温热的气息吁到滕玮脸上,她拧眉张开了眼,怒道:“要去你自己去,别烦我。”
末了,又说:“见完人去把早饭热下再送来,我想吃。”
“你就不能自己去弄吗?”
“不帮就拉倒,滚去吧你!”滕玮挥手,翻了身背对他。
时承挑眉,终是无奈下了床。
重新从衣柜拿出新衣服,待穿好,没再和滕玮多说一句就走出了卧室。
来客厅打开了门,撞入视线的是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
时承面不改色,他侧身靠在门扇,手插进裤兜里,语气毫无波澜道:“两位警官,有事吗?”
门外的两名警察面面相觑,貌似是没见过这样的态度,有点无语,默了几许,为首的警察上前,“您是时承先生吧?”
时承嘴勾,“我就是。”
“那麻烦您跟我们去局里,据我们凌晨1到2点这段时间的视频监控,时先生您连续超速闯几处红灯,根据新规规定,我们将对您进行罚款和记分,请带上行驶证、驾驶证和身份证跟我们走一趟。”
时承:“……”
差点忘了这茬。
“好的,稍等。”没有多说什么,他转身进屋。门并未关着,就那么敞开着,任凭门外的那两位好奇打量屋内的摆设。
“老大,我好紧张,第一次见到时先生本人,手心都捏出一把汗来。”后面的年轻交警说。
“啪——”
前面的老大一手拍了下年轻交警的警帽,“没出息的东西,有什么好怕的?他还会吃了你不成?好好跟着学做事!”
年轻交警调正被打歪的警帽,一脸委屈道:“我才刚毕业,实习还没多久就见到大人物,能不紧张吗?”
“哼呵,他是大人物?”中年交警斜了他一眼。
瞬间年轻交警噤了声,脖子缩了又缩,不敢再发表任何意见。
谁知前面竟传来絮叨声:“的确是大人物啊……富啊……富啊……”
卧室。
滕玮靠着床头环臂皱眉看他,“你不会被吊销驾驶证吧?”
时承已找到了几件证件,此时正在穿着黑色风衣,听到滕玮的话,他微微抬头,笑道:“不会的。”
滕玮疑惑看他,一副不信的模样。
时承没多说什么,穿好外套坐在床边,大手**滕玮脸颊,“等我回来,早饭你自己热下吧,办好了我联系你。”
滕玮点头,“嗯。”
“别忘了吃药,还有,我让王叔叔给你开了副中药,治你胃用的,吃过饭冲热水服下,和感冒药放在一起。”
滕玮再次皱眉。
时承见状,捏了捏她鼻子,笑道:“听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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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办好罚款手续后,从公安局交警大队出来,已是下午时分。
时承和邓泉一并走着,两个人朗声交谈。
“泉,多亏了你,谢谢!”时承觑了一眼身边的邓泉,见他心不在焉似是想着什么,微微挑眉。
于是他摊开五指,往邓泉眼前挥了挥,“泉?泉?”
“你在想什么?”他轻拍了下邓泉的肩。
邓泉一下子被惊了,他抬眸看着时承,脱口道:“你说,何姝一人在国外会不会出事?那孩子会不会——”
他骤然住了口。
捏了捏发疼的眉心,浑身上下透散出深深的疲惫,邓泉站在原地搓了搓脸颊,好一会儿他才重新望向时承。
“你刚要和我说什么?”邓泉恢复之前的状态,语调看似平和。
“泉,不如你去找姝姝吧?”时承神色认真,走过来单臂揽着邓泉的肩,“与其在这担惊受怕,不如去找找?至于那个孩子,你若是视如己出,和姝姝不是没有可能。”
“哈——”邓泉倏忽笑出声来,随即嘴里喃喃“视如己出”这个词语,越说双眸越通红,“我怎么可能拿那个孩子当亲生,那不是我的孩子,不是我的孩子!”
他停下脚步,胸口起伏,身侧的双手死死攥紧。
“她怎么可能这样报复我!怎么可能这样对待我!”邓泉忽然情绪激烈,额前几许青筋骤现,双眸猩红,就像一匹受了伤的兽,“竟敢算计我偷走护照,偷偷和那个男人出国,我没掐死她已经对她仁慈了,你还想我拿那孩子当亲生!”
“不可能!不可能!”邓泉冲着时承大吼,趔趄后退。
时承缄默,在原处看着邓泉慢慢地蹲下,双手撑着低垂的额头,双肩轻颤。
轻轻地呼吸,时承抬头望天,天很蓝也很亮,阳光充足,恒阳气温慢慢上升。
忍不住猜想,此情此景,若是换作他和滕玮,他会如何做?
嘴角轻弯,双手握拳,幽邃的眼眸中涌现冷冽的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