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该怎么办?绑匪就这个要求。”杨老太爷轻眯双眸。

杨晨逸说:“若是电子转账可快些,排风也能早回来。绑匪要求十亿分三次送,三天必须是同一个人送。但这三天变故大,风险高。”

桌上一阵死寂。

“晨锐你怎么看的?”杨老太爷望着穿军装的男人。

杨晨锐皱眉,“二哥说得不错,但我们没办法,绑匪既然这样说,就按这样做吧。若是人选问题,我可以从部队里面挑一个兵来。”

“而且,小风的行踪定位我们也知道了,若不是小风身上有他们一早就植入的追踪器,不然还要大费周折搜查,倒是省了一些时间。”

“警方可以不动声响先派人去那边探虚实,做好两手准备。”

话音刚落,旁侧的警司说,“我们的人已经做好准备了。”

杨老太爷沉思,桌上再次静谧。

“阿玮那边可有消息?”蓦地杨老太爷问滕长泽。

滕长泽眉目凝重,摇头,“对方还未通知我们。”

“事出反常必有妖,还不通知你们,是在等什么呢?”杨老太爷凝眉,“晨锐,你派人去查查阿玮的下落,到底在安山的什么地方。”

杨晨锐看了杨老太爷一眼,转眸对着滕长泽道:“昨天我收到二哥消息,我就去查了,酒店的视频监控已调过来,我也看了,阿玮姐跑出酒店门外,然后在马路上打出租车。”

“那车的车牌号是假的,我们查到它的时候,它被弃在郊外的树林里,车上方向盘上的指纹已被人有意抹去,暂时还没什么线索。”

滕长泽看了他一眼,客气道:“谢谢您,做了那么多。”

“不客气,应当的。”杨晨锐说。

蓦地一道手机铃声响起,是来自时承的裤兜。

瞬间桌上的气息千变万化,每个人神经都开始紧张起来,大气不敢出。

时承面色凝重,掏出了手机,看了一眼屏幕。

滕长泽坐得近,自然瞧到那屏幕上是什么。

一条彩信。

时承抿嘴,手指有点颤,他气息一时不稳,慢慢地点开解锁。

彩信弹了出来。

时承瞳仁剧烈紧缩,脸色大变,猛地起身,“砰——”座椅重重摔地。

随即,滕长泽也脸色难看,连忙起身。

“是阿玮,他们竟然对她动粗!”滕长泽一脸愤然,他一把夺去时承的手机,手指点击屏幕放大图片。

照片上是滕玮,她左脸肿得不成样子微微发紫,双眸似是涣散,背后是黑色的墙壁,上方是长方形的小窗户,由于图片像素极差,看不清她四周是什么,似是封闭的房间,又有点暗。

杨老太爷也起身,“怎么了?那是什么?”

滕长泽手机递了过去,杨老太爷接过,微微眯眼看了一下。

“是阿玮没错,真是苦了这孩子,这是被人打了吧?”他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杨晨锐起身,一脸严峻,“爷爷,可否给我看看?”

杨老太爷还没递过去,手机这时却响了。

偌大的客厅,只有手机铃声响个不停,非常刺耳。

杨晨锐极速瞥了时承一眼,对杨老太爷道:“爷爷,快把手机给时先生,要快。”

时承迅速接过,按下了接听。

“喂,哪位。”他哑着道,垂在身侧的大手攥成拳状。

他开了免提。

顿时,客厅中响着女人的声音。

“是时大少吧?刚才的照片请问您看到了吗?”

时承语气冷厉,“你们打了她?条件是什么!”

“呵呵呵——”女人在笑。

“别生气嘛,是我手下不听话,抓到她时候她不省人事,后来她醒来见她似是不安分,就让她老实些。”

“我给您道歉,抱歉哦!”

“废话少说,开出你们的条件吧!”时承眸光一敛,语气更加寒冽。

“条件嘛,自是有的。不过我们想请时大少您来我们这里坐坐,聊聊天,大家好好谈谈。”

“前提是您一个人来,不能带家伙哦,更不能报警哦。”

杨老太爷走上前对时承递了眼神,一脸摇头,示意他不同意。

滕长泽拉了时承一把,无声打了X的手势。

时承见状,抬臂安抚滕长泽,看了杨老太爷一眼,微微一笑。

“可以,让我先听听阿玮声音,确认她有没有事,这可以吧?”时承对着电话说。

“可以啦,您等着,就一分钟哦,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吧!”

没一会儿,那边传来女人蹭蹭蹭的脚步声。

“好了,我和滕小姐说好了,您只有一分钟!”女人声音再次传来,“提前忠告,别试图拖延,也别想套出什么,不然,滕小姐可要受皮肉之苦哦!”

“我知道了。”时承拧眉。

“阿玮,阿玮,你没事吧?我是时承。”时承语气急切,眉心皱得很深,瞥了滕长泽一眼,见他似是要说什么,微微摇头。

“哦……是时承啊……”那边滕玮声音似是软弱无力。

“嗯,是我,你没事吧?哪里痛?”时承柔声道。

“都痛……头痛……肚子痛……”滕玮嗓音嘶哑。

听着她痛苦微弱的声音,时承心一阵密密麻麻抽痛,五脏六腑像是被万千只蚂蚁噬咬,生生地折磨他的神经。

“是我不好。”他鼻子一阵发酸,双眸通红。

“你在拐弯骂我……我才不好……好后悔啊……我不听话……”滕玮有气无力,那声音听在时承耳里似软糯委屈。

“好了!怎么样,时大少可以放心了?”蓦地女人的声音插入。

时承连忙收起情绪,语气淡冷,“嗯,报上地点和时间吧!”

“时大少果然爽快,好!先说时间吧!”女人顿了顿,“下午两点,要准时哦!”

“地点,稍后我会发您手机上,按它来就可以了。”

“再次忠告,只你一个人来,多余的人可不行,一旦被发现,后果自负!”

“好。”时承吐出一个字。

那边挂下了电话。

时承收回手机,看了下腕表,距离下午两点还有五个小时。

“时承,我不同意你去,这太冒险了!万一你出事怎么办!我向谁交代?”滕长泽厉声,脸色十分难看。

一直隐身不说话的傅磊也急了,顾不上那么多,口无遮拦道:“时大少,都是我的错,我没看好小风,也没看好滕小姐,早知道她会出事,我那会应该阻拦她跑出去!你决不能去!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