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订婚仪式,于他们而言,就是奉甜茶、压茶瓯、戴戒指,最后燃炮庆祝。

这些是时应斌和赵志伟共同商议的,一致划掉了订婚仪式繁碎的流程,直接挑重点上来,快捷又省事。

所谓订婚,也只是为了让很多人见证,赵氏集团没有背信弃义。

其实大多数人都清楚,有没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利益。时氏集团和赵氏集团的联盟,让他们看到了同盟的大好前景。

当时承悄然走进客厅时,在司仪主持下,时翔已经把系有红线的金戒戴在赵凯静左手中指。

重要的环节完美落幕,厅内各界来宾人士纷纷拍手鼓掌。

时承默默地走到滕玮旁边,她孤零零地一个人站在不起眼的角落,正注视前方的时翔和赵凯静。

而时应康一家和宋刚他们,在人群的最前方。尤其是时应康一家,因为他们代表男方家人亲友。

滕玮一开始不太想跟着他们过去,何梅婷表示理解,站在前头也不太合适,毕竟对方新娘还曾是时承的未婚妻,若是碰上了招麻烦不说,还惹人道三说四。

特别是赵氏一家,她怕他们找滕玮麻烦。

滕玮其实看得并不那么认真,她在发呆,思绪都不知飞到哪儿了。

骤不及防的,她的腰忽然被人用力一揽,立即被吓回神来,差点要惊叫,嘴巴恰巧及时被人捂上。

“嘘——”

滕玮一双凤眼瞪大地望着捂着她的人。

眸底一阵惊慌过后染上了怒气。

滕玮泄愤地咬了下时承的掌心。

“哼——”时承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放下了手,“做什么咬我?”

滕玮眼神还是愤愤的,语气也带上了幽怨,“你去哪儿也不告诉我一下,害得我找不到你!”

“哦!”

“笑什么你!”

时承轻轻摇着头,他双臂搂紧了滕玮腰间,凑在滕玮耳边,“文旻没告诉你们吗?”

“他说你方便去了,等会就来!”

“那不就是了,现在我人不是来了吗?”

看到他人出现了,滕玮面上一松,但此刻心里的忧愁沉闷还是挥之不去,久久笼罩在她头上。

她双手上前抓紧了时承西装前襟,仿佛怕他下一刻会消失似的,那种感觉自他方才出现就更甚了。

“时承,你会不会离开我?”她眼神认真地道。

时承眸底一阵惊愕,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有点心虚,也有了一丝后怕。

“为什么这样说?”时承笑道,声音沙哑。

望着他笑容,滕玮眼底有一丝失落,她心里莫名难过。

“直觉。刚才你不见了,我一直在害怕,眼皮突突直跳的,怎么都止不住。”滕玮委屈小声道。

时承轻轻勾了勾滕玮的小鼻子。

“又在胡思乱想了。”他说着,双手捧着滕玮脸颊,“以前我就跟你说过,我不会离开,也没想过离开。”

“你要做的就是——相信我。”时承盯着滕玮眸子说。

“相信你自己,也相信我,懂了吗?”

滕玮默默咬唇,她点头如捣蒜。

时承放开了滕玮,他稍稍后退了些,一手别在背后,躬身,然后另一手向滕玮伸出了手心。

滕玮不解他这动作,正想开口,时承却先一步,眼神柔情,“女朋友小姐,可愿与我共舞?”

滕玮眼底诧异,她抬眸望着四周,不知何时音乐早已奏起,偌大的客厅此刻已经成了舞会。

几十对男女,老少皆有,脸上洋溢着欢愉地在客厅中央跳起交际舞。

滕玮一脸尴尬,她光和时承说话,都忘了去关注周围了。

订婚仪式早已结束,鞭炮也放过了,现在是人们随心所欲的时光。

舞池中,她一眼瞥到时翔与赵凯静。

他们在舞中央跳着探戈,欲进还退,快慢错落,十分默契。

也有一些人站在一旁欣赏他们。

滕玮收起目光,她眸子实诚地看着时承,微低头,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不会跳舞。”

时承眉峰不经意上扬,嘴角一勾,“没关系,我教你!”

滕玮觉得有点难为他了,正想说不用,时承又来一句。

“滕玮,方才我说了什么?”时承沉声,站在原地,动作不变。

“你说,要我信你,还有信自己。”这次滕玮回得很快。

时承对她的回答满意,“所以,你现在该做的,就是信我。”

滕玮脸红羞臊,她垂眼,“好吧。”

她上前伸出手掌放在时承的掌心上。

时承轻轻拉近了她,另一手揽着她的腰肢,还不忘引导滕玮的手搁在他的肩上。

“放松些,别那么紧张。”时承感到滕玮颤抖,他轻柔低哄。

“我第一次跳,万一丢了你的脸呢,那么多人看着呢!”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现在,你抬起脚踏在我鞋面上,我载着你跳。”

滕玮“啊”的一声,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平底鞋,又望了下时承通明锃亮的手工皮鞋,有点不忍。

“这样不好吧,我怕你累,我可重了。”

时承眼神微深,没有再出声。

滕玮知道再继续说下去,会惹他生气,慌忙之下顾不上那么多,赶紧两脚都踏在时承的鞋面上。

一时间她个头够到时承的鼻子,两人身体贴得很紧。

随即时承就载着她来到了舞池,一步一步地走动。

滕玮脸上嫣红,她愈发羞怯,生怕别人对她指指点点,赶紧头埋进了时承肩窝。

整个过程,都是时承在跳着,她只享受他的舞步节奏,还有心跳。

“你脚还没好,我不放心。”上方传来时承的低声。

“哦,这样啊!”滕玮抬头望着时承,不知是时承对她的宠,还是音乐越来越舒缓,她现在情绪没之前那么郁闷了。

“累不累?脚疼不?”滕玮原来一手搁着时承的肩,另一手放在时承的掌心,现在双臂都搂着时承的腰身,侧脸埋在时承颈窝。

“不累,不疼。”

两人现在的姿势不再是舞姿了。

“你也太惯我了,我会越来越依赖你的。”滕玮说。

时承低低笑了,双臂固住滕玮的腰肢在舞池慢慢地舞动步伐,准确说是时承载着她的舞步越来越散漫率性。

“那就赖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