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承房间的灯早已被时业打开过了。

滕玮被时承毫无障碍地放在床上,两人没有说话。

床边下陷,时承坐在滕玮旁边揽着她,头埋在滕玮肩窝。

“我是心疼业叔。”耳畔传来男人的低声。

莫名其妙,好端端为何扯到时业?滕玮糊里糊涂,歪头想了想。

“哦,我明白了。你在乎他?”她说。

“嗯。”闷声从她肩窝传来,男人简短道。

“业叔跟着爷爷很长时间了,从年轻时期到现在。”停下片刻,“业叔年轻时候结过婚,只是可惜,婚后生下的孩子患上水痘,当时医疗水平远远不如现在,人就那样没了。业叔的妻子因为受不了孩子的去世,人变疯了,不久也离世了。”

滕玮静静听着,搂着时承腰身的手随意在他背后画小圈圈。

“后来呢?”

“后来业叔没有再婚,跟着爷爷那辈人打拼事业,当时爷爷已经和奶奶结婚了,那时候我父亲还没出生。业叔是在爷爷婚后才结的婚,只是他妻子去世后,就不打算再娶了。”

“爷爷多次劝过,让他再娶,业叔都拒绝了。”

“业叔孤苦伶仃,可我知道,业叔待我如亲生,他对我很好,对我的父母也好。”时承移身来到滕玮面前,双眼认真地望着她。

“方才,我光顾吓你了,都忘了业叔年纪大了,经不住折腾。”

滕玮轻笑,“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原来是因为时业。”

“嗯嗯,看得出来他对你好。”顿了顿,“就像张妈对我那样。”

时承大手抚了抚滕玮脸颊,笑着看着她。

“阿玮,我在乎的人不多,业叔是,你也是。”

滕玮心甜,顺势在时承掌心蹭了蹭。半响,她想到什么似的,猛地身子坐直,“那你刚才为何吓我,很讨厌啊你!”说完往时承身上挥拳。

不够解气,再来一拳。

时承浅笑,任由她打来打去,“你还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温软的像小白兔,多乖啊!现在一副母夜叉,凶巴巴的!”

滕玮闻言一怔,“我有吗?”

时承挑眉。

滕玮想了想,还是很气,“不,是你太坏了,你老欺负我!”开始双手都用上了,见哪打哪,一点也不含糊。

时承突然双手抓紧滕玮手腕,令她动弹不得,他凑近滕玮耳边,“你刚才说什么?”

滕玮茫然。

时承盯着滕玮双眼,凑近她唇前,语气挑逗道:“你刚才是说我坏?”

在他提醒下,滕玮才想起了自己方才说的话。

她实诚点头,“是!你太坏了!”

时承嘴角邪笑,继续凑近,两人鼻子相触,男人独有身上的气息扑面而来,带有淡淡的冷香。

滕玮不经意脸上发红,想往后蹭,手腕却被时承钳住。

时承低沉磁性的声音像一股电流骤不及防地流进滕玮的心间,“嗯,我坏,坏到你心里。”

滕玮心跳加快,脸上掩不住的一阵嫣红闯入时承的眼底。

抬手捏住女人的下颌,时承眸色幽邃,慢慢挨近她的嘴唇。

滕玮闭上双眼,两人炙热的呼吸越来越近。

然,“叮铃铃——”

陡然手机的铃声不合时宜响起,打破了两人之间的甜蜜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