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他们快要被人群围着。

时承横抱起滕玮,站了起来。滕玮还在他怀里哭,手照旧搁在额前没下来。

男人灼热呼吸朝滕玮耳边吹拂,轻声轻语,“再哭,信不信我现场办了你?”

滕玮刹那浑身僵硬,哭声立刻停止。但手没放下来,她不好意思面对时承。

见此,围观群众才作罢,作鸟兽散。

时承扶着她坐好副驾,然后转身去捡滕玮掉地上的左鞋和行李箱,粗鲁帮她穿好鞋子,关上副驾车门,再在车子后备厢放好行李箱。

做完了这些,时承才坐上了驾驶座,倾身上前查看滕玮的伤势。

“哪里痛?”时承淡淡道。

“左脚好像崴了,没知觉,膝盖好疼,双肘也是,还有头晕。”

……

滕玮半天没听到时承说话,微微皱眉回头看时承。

不经意撞上时承视线,四目相对,时承似笑非笑盯着她看。

“咋了?”滕玮看到他笑心里就发毛,最烦这感觉。

“表述清晰,用词准确,嗓音正常。你刚才是装哭吧?叫声那么大,也不嫌累?”

滕玮无言以对,她选择闭嘴。

“脚抬起来看看。”片刻时承换了话题。

滕玮借以副驾下边沿,慢慢抬起脚,额头上汗珠不断冒出,咬紧下唇。

时承握着滕玮左脚,脱鞋褪下袜子仔细擦看,轻轻按揉,“脱臼了,我不能贸然帮你接上,去医院看看吧,瞧你裤盖,膝盖出血了。”

“哦。”

时承套好袜子放下滕玮左脚,“先别穿鞋了,就这样吧。我送你去医院。”

“好的。”滕玮怏怏然。

车内气氛一瞬陷入死寂。

“不是要走了吗?为什么出来?”时承清淡声音忽然响起,话语包含质问的意味。

滕玮此时心乱如麻,双手不断抓紧座下垫子又松开,她似是酝酿语言,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说她因为他而留下,可他会信吗?

而且看他样子,从上车就对她爱理不理,一副划清界限的满不在乎。现在她很怅惘,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是错。在门口远处看到他开着黑色越野,当时心情是欣喜的,她情不自禁唤他姓名,对着他挥挥手。奈何他像是没看到,眼看快从她眼前错过,她赌了一把。

可是现在,她就像找不到回家之路的小孩,迷失了方向。越想越委屈,身心难受,鼻子渐渐发酸。

时承脸色阴沉,因为没得到滕玮回应,握着方向盘的大手紧紧攥紧泛白,最终还是忍不住了,上前狠狠捏住滕玮下颌,强迫她抬头看着他。

“不回答几个意思?玩我?”语调极重极冷。

时承无视此时双眸通红的滕玮,眸子毫无波澜看着她,“还是你想继续这样不清不楚?滕玮,我给了你充足的时间,不会再有下次了。送你去医院以后我不会再与你过多纠缠,好自为之!”

滕玮还是哭了,因为时承的话。他痛,她也痛;他苦,她也苦。她认为除了尹漾,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让她动心。事与愿违,她遇到了他,与众不同的他,独一无二的他。

有时她很矛盾,她觉得背叛了尹漾,但又想坦然接近他。

滕玮抬手抚上时承的脸颊,泪眼蒙眬,“还不是因为你,若你今天没有来,大概我也放弃了吧!”

“还好,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