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上来,不是找茬的,而是要通知你,别动我手中的项目,那块地原本是我负责的,你凭什么指手画脚?”时铭走到时翔面前,四目相对。

“时铭,你别忘了这公司还是我爸做主,那块地迟早要归我管,你又是什么东西?”

“是啊,我不是什么东西,不过是小小的建筑设计师,而你时翔呢,长这么大还要二叔在后面擦屁股,什么都不是,羞不羞你?”

“时铭,你个孙子!”时翔被时铭挑起怒火,拳头上来直逼时铭。

时铭原地不动,单手接住时翔拳头,“唷,生气了?二哥你也就这能耐,比起我们时大少,没了二叔,你什么都不是。你辜负了爷爷在世前对你的一番苦心。”

“忘了告诉你,二叔已允许我全权负责那块地,你若有意见不如找二叔说说。走了。”时承甩下时翔的拳头,单手插进裤兜轻松推门离开了。

时翔一脸铁青,拳头紧握,眼珠子死死盯住时铭离去的方向。

离开的时铭急忙来到自己的办公室,锁上门。然后掏出兜中的手机翻翻联系人,他要告诉时承消息。

今天在时翔的办公室翻找文件,终于被他查到了。

有一件文件上署名人是孙国耀,合同日期是在美国时候和时应斌订下的,条件是时氏集团需分他三分之一的利润。

可惜,他只看到了一半,那只是一半的合同,完整文件还在时应斌手上,眼下是由时翔和孙国耀联系来往。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什么玩意?居然联系不上?时铭瞥一眼手机,片刻取起衣架上的咖啡色西装外套离开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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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城。

“你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看那个吗?”滕玮感到头疼,当时承行驶在高速公路时开窗往路边树丛扔了自己的手机,然后朝滕玮伸出手,当她意识到时承是想扔了她的手机时,紧紧握紧包里,她不想让时承扔了她的手机。

那里面有她和尹漾的短信、照片,她和尹漾的一切一切。

时承眼角余光瞅滕玮那宁死不给的表情,似饥似嘲道:“手机关了,我不想任何人打扰。”当时时承如是说,语气那么冰冷。

黑色宾利停在柏油路边,驾驶座前的车窗玻璃清晰看到对面的大铁门——昌城监狱。

那是时承曾坐牢的地方,也是他一生的污点。

从车停这儿后,时承出来一言不发背靠在车身一直望着对面的昌城监狱,滕玮在这陪他将近几个小时了。

滕玮不耐烦在路边走来走去,时不时踢一踢路边的小石子。

“我曾在那里生活了一年。”时承突然开口道。

滕玮停下动作,闻言回身望了望时承,然后转头看向对面的监狱。

“不是知道我的过去吗?做什么这么吃惊?”时承淡淡说道。

“噢,不好意思,我并不知道你在什么地方……坐牢,我都离开恒阳五年了,其间发生什么,我不知道。”滕玮回头对着时承道。

“你今天带我来这里,是什么意思呢?缅怀你的过去吗?”滕玮渐渐走近时承面前,时承深褐色瞳孔中的大铁门渐渐被女人将近的身影取代。

“带你来这里,是为了反省我自己。”时承注视滕玮,惯于平稳的语调。

为了提醒我自己,记住不该忘的,忘掉不该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