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男孩一点也未觉得恐惧,耸了耸肩,嬉皮笑脸地说道:“对,程姐不是,我们程姐可是在二阶教室待过的人,比我们这种一直待在一阶教室的人强多了。”
“以后说话小心点。”
那男孩赶紧点头,成默也跟着频频点头。在成默看来,这女子反差很大,小鸟依人的身材,衣服也穿的十足的清纯,给人想要保护她的感觉。可是一张嘴,就泄露出霸气的御姐范,不好接近。
“看什么看,拿好自己的东西,小心晚上冻死。”
不知何时,那女子的目标转向的了成默,随着睡袋摔在成默石桌上的声音,成默都感觉自己的上下牙床在打架。
“程姐说的是,程姐说的是。”
成默还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的时候,那男孩赶紧又说了好话。
可是成默仍旧没有躲过那一劫,那女子走到他跟前,毫不柔情地撩起他的下巴,有些可怜他地说道:“长着这么张年轻清秀的脸,没想到年纪这么大了。”然后没再废话,不屑地看了那男孩一眼,扭捏着身子走了。
成默心里万马奔腾的不爽,刚刚他是被一个女人戏弄了吗?成默紧握着拳头,恶狠狠地看着那女子的背影,心想,若不是还没彻底弄清楚这里的状况,他刚刚一定会掰断她的手腕。
可是他哪有那个本事,他松开拳头,一副炊烟袅袅,一阵微微的小风过来就能被吹走的样子。
还是那男孩过来,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让他不要再继续盯着那女人看了,他的眼里才勉强进入了一点薄弱之光。
那男孩告诉他,刚刚那个给他送过来睡袋的女子叫程薇,今年已经29岁了。本来要升三阶的人,因为犯了点错,又被打回了一阶。所以心情正不爽着,让他以后避开她点。毕竟就算人家被打回一阶,道行也比这些一阶教室里的人强。
这条消息成默还没理清,那男孩就递给了他个眼色,那意思是让他扭头看看自己左手边的人。
他左手边…那不就是穿一身草绿色衣服的那男子吗?成默混沌地回过头来,没想到他右手边那男孩坐到了他的石凳上来,成默只好往边上移了移。
那男孩凑近他耳边说:“他就更厉害了,名叫贾堔,他是去过三阶教室的人,但也因为犯了错被打回了一阶。而且他今年也29了,明年再出不去,唉,也就永久出不去了。”
“永久出不去?什么意思?”
“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一旦到了30 岁,如果还没出去,就永远出不去了。”
“那…那刚刚…”
“对,程薇也一样,这里很公平,不会对女人有所善待。”
真是一波惊吓未走,一波惊吓又来。那男孩坐回他自己的位置上,说了句让成默万分惊恐的话:“你也要小心喽。”
“我…我怎样?”
成默有些着急了,那男孩却指了指前面的石壁。原来那些萤火虫还没散去。
成默开始快速整理刚刚那男孩倒出来的信息,若真如那男孩所说,那么他叫成默,1990年11月25日生,截止日期…所料没错这截止日期应该是指他30岁的日期。只是为什么他会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男孩似知道他要问什么,好心提醒,今天的日期是2018年3月16日。这么说来,他只有两年多的时间了。
“你们…你们都在这待多长时间了?”
“我…有5年了吧。”
“5年?还在一阶?”
天啊,那他怎么可能用2年时间去到三阶教室,成默眉头皱得更深了。那孩子却飘飘然来了句:“我不急啊,我今年才18岁。”
18岁?天啊,离他好遥远的年龄。
“那有没有用2年时间出去的?”
那孩子突然脸色大变,摇了摇头说:“至今就有一个人出去过,还是因为没找到尸体。”
什么?这消息简直够得上五雷轰顶。
“那到了30岁还没出去会怎样?”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到时候再知道不就晚了吗,我现在就想知道。”
成默急地都站起了身来,可是那男孩才不会照顾他的急迫,嗯哼一声,也站起身来说:“现在?现在,你还是想想,怎么样能吃上饭吧。”
吃饭…成默自动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还不是很饿,他现在最渴望知道的是,怎么样才能去到三阶教室?怎么样才能出去?
结果,那男孩没再理他。他要去抓住那男孩时,却发现石洞里的人早已不见了大半,还在的好些都站起身拿眼瞪他。成默顿时紧张害怕各种心绪都提到了嗓子眼,这些人终于是要对付他了吗?
然而,那兵荒马乱的场景只存在他的想象里,那些人可能只是不满他刚刚的大嗓门,此刻根本没一个人有心思理他,都很漠然地走了出去,并且以他没看懂的方式走了出去。
成默没有看到刚才石洞的门有开,那些人们就那样径直地走了出去。可是到了他这里就行不通了。别说出去了,刚刚他那脑袋再撞的厉害些,都要流血起大包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他这是到了个什么鬼地方?自己又为什么会失忆?他抓狂地想把脑袋上的头发都拽下来了,却依旧一无所获。
突然,在他想要发疯地档口,他的右手被腾空拎起,然后有一只萤火虫落到了他的食指指尖上,他就像被控制了般,手指不自觉地在石壁上画了个长方形,尔后,石洞的门居然神奇般的开了。
这真是让他不停地大开眼界啊。
可是出了石洞要去哪呢?外面清净的很,一点都听不到那些人的声音,他们去哪里吃饭了呢?
而且外面很冷,当他想起睡袋想回去拿一下时,洞口的门早已结结实实的关上,看不出任何缝隙。他学着刚才萤火虫在他手指上时,画长方形的样子,随意在一阶下面也画了长方形,但石洞一点变化都没有。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心情被绝望的气氛覆盖地越来越严重了。
他还傻气地吹了口气,以为自己真是生活在仙境里的某个神仙,一口气就能把雾气吹散似的,结果白茫茫地雾气就跟一座雪山似的岿然不动。
不过他还没太过丧气,他的右手就又被腾空抬起,然后转手向前一推,千万只萤火虫从他掌心里喷发出来,亮出一条路,而那路的尽头,好像又是一个石洞,上面写着两个字“斋堂”。
他现在没心情去想那又是个什么地方,而是看着自己的右手,迟迟没敢收回来。
刚刚…刚刚是从他的掌心里飞出了这么多萤火虫吧,这怎么可能,也太神奇了吧。惊讶之余,他想起了什么,刚才他就像是被控制了,如他从一阶教室出来时,被控制了那样。
啊…是谁,出来。他大喊一声,又一声,但周遭依旧荒凉凉的,无人应答。
他无奈地摸了摸他的掌心,有些沮丧地顺着那道光亮去了斋堂,想必刚刚一阶教室里的那些人应该是去那吃饭了吧。虽然他现在还没饿的感觉,但是此刻他除了去那里,好似别的地方根本去不了。因为他有那种感觉,他去的每一个地方,都像是被人牵引着。人家想让他进就让他进,不想让他进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到了斋堂那,他就又被控制了似的,一只萤火虫落到他指尖上,用刚刚出一阶教室的方式,让他进了斋堂,只是没想到里面的景象更是让他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