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时候,周孝月和二婶在徐子奇的保护下,去了新买的田产那边。

六亩地也不是很大,田地里面没有种植什么,她眺望了一下,远处可见一个村庄,还有不少村民在田地里面忙碌着。

“这里有点远啊。”周孝月被田地冲淡了一些离别伤感。

二婶点了点头道:“和庄子有些距离,不过这里是一块宝地啊。”

“怎么说?”周孝月看不明白田地和田地之间有什么不一样。

二婶悄悄的说道:“这块田地不在县衙登记上,不用交皇粮。”

庄子上有很多的田地都没有登记造册,而县衙的三班衙役平日里处理东家丢柴,西家失牛的事情已经捉襟见肘了,也不太管这些事情。

除了京城外面,很少有地方把农民自行开荒的土地能够全部登记造册的。

“不会有什么麻烦吧。”周孝月有点担心。

“不会,卖给我们田地的人已经去京城了,而见证人是个大夫,为人人品有目共睹。”二婶喜笑颜开的道。

她对侄女失去土地一直耿耿于怀,再看侄女所做的事情都和土地有关系,所以托了很多关系才找到这么一块合适的土地。

“六亩地,全部种植玉米。”周孝月道。

“啊?”

“怎么?不能种玉米吗?”

“不是……那块地是钱家庄的,在这里种玉米,不是白白给别人偷的吗?”二婶指着隔着一条田埂的土地道。

她看了一眼隔壁田地里面忙活的农民,老实巴交的样子也不像偷东西的,说道:“没事,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而已,全部种植上玉米,万一……”

她踩在土地上,皱着眉头。

“有我在呢,我和团练兄弟们给您看着这片土地。”徐子奇拍着胸膛保证道。

“不用看,我相信不会有人偷窃的。”

对于民风,她还是有点信心的,就算隔着一条田埂的那块地是钱秀才家的,依照钱秀才的秉性,恶言相向有可能,偷窃是万万不可能的。

她走在土地里面,心中盘算着要不要弄点果树什么的。

可如果在这里栽种果树,恐怕到时候大人不偷,小孩就已经偷光了。

“呦,这不是周姑娘嘛,来我钱家庄的土地上做什么?”

周孝月扭头一看,当即就觉得很心烦。

真是不经念叨,刚想到钱秀才,他妈就来了。

“现在这块地已经是我的了。”周孝月冷冷的道。

“你的?”钱张氏放下挎着的篮子。

“我已经买了,就是有点小……”

“是挺小的。”钱张氏接过话茬,撇嘴道:“既然也不是我钱家庄的土地了,你们去,把水沟填了,那水沟是我家的。”

水沟?

二婶当即道:“什么水沟是你家的,你填上山泉水难不成往我家田地里面流啊?你讲不讲理啊?”

二婶本来看中一块地就是因为有一个水沟常年流淌着汩汩山泉溪流,不会干旱。

“我已经很讲理了,水沟本来就是我家的,有本事,你在你自己家的田地里面开一条水沟啊!”钱张氏很得意的道,并且指挥着几个佃户把水沟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