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静地盯着还跪在地上的那道姑,告诉大牙,看这东西显然是魂魄不全,不知道三魂七魄到底聚了多少,所以反应还有些迟钝。千万别再看她的那双眼睛,看了以后直犯迷糊,估计有问题。

“妈的,可不是,刚才感觉就像睡着了似的,要不是你喊一嗓子,恐怕我已经和阎王爷喝酒聊天了。你别啰嗦,快点想招儿,咱活命要紧,你就说咋整吧?”

“你真以为我是天师还是道长啊?我这也是摸石头过河,走一步看一步,不过我看这东西好像没什么智商。所有的动作是本能的反应,咱俩可以试着把她引到刚才进来的那扇暗门前,想办法把她引到先前那间屋子里,把她困在里面不就行了?”

“来亮,你这事有没有谱啊?万一这玩意儿不像你说的那样回到那屋,她把门口一堵,咱俩可就是自寻死路了。毕竟现在这屋子能通向哪里,咱们多少还有个盼望,可是那间屋子里绝对就是死路一条啊。万一进去后不出来可就糟糕透了。”

正说话间,那道姑也慢慢站直了身子,向我们这边跳来,一次跳二十多厘米左右,眼睛不看脚下,直盯着正前方,不是靠眼睛识别方向,虽然她碰到地下的碎板子,但根本阻挠不了她前进,快到我们面前。

这时候,顾不上再考虑其他的了,我冲大牙打个手势让他后退几步与我一条线的站好了。

等到那道姑跳到我身前,要抡胳膊砸我时,我赶紧迅速地往后一仰,一个后滚翻,就滚到了大牙身边,爬起来又退到大牙的身后。

那道姑一击之下打了个空,稍稍调整身体。又走两步一纵,估计是感觉到前面又有活人站着,所以并没有接着跳,而是跨一步走到大牙面前,像是抽鼻子闻了闻,但动作幅度很小,屋子里又暗,看不太清。

大牙本来想和我一样,等到那道姑抡胳膊要打他时,他也一个后滚翻,就可以躲过。但是没有想到到他这儿,那道姑却改变了攻击手段,抬腿就向前踢去。

这一脚踢得十分迅速,不像常人那样需要协调全身的动作,上半身根本都没动,那条腿机械地一下子弹起来,奔着大牙的裆部就踢过去。

大牙一见,暗自叫苦,双腿一劈叉,向后一个平躺,直挺挺地就仰过去。我在后面看得真切,替大牙捏一把汗。伸手把大牙从地上拉起来,他揉着后腰,直喘粗气,显然摔得不轻。

眼看着那道姑的动作越来越灵活,我心里也直打鼓,这事看来一定要速战速决,说不准再过一会儿,这道姑又恢复了什么样的神通,到时更不好控制了。

我把袖子往上一撸,让大牙坚持住,小心点,一定要把她引到门后。

好在是有惊无险,总算是一点一点地把那道姑给引到了墙边的暗门附近。

生死攸关的时刻,也没时间考虑了,一咬牙,我拉着大牙迈步就退回了以前的那间屋子里。那道姑追了我们半天没有追到,显然有些愤怒和急燥,动作比刚才那会儿又迅速灵活了许多,跳到门前停都没停,紧随就跟我们进来了。

我和大牙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一半。故计重施,引那道姑来追我们,三下两下就把她引到门前。我俩一直都瞄着那道转门,生怕这时候那道门“咔”地一下自动合上。觉得差不多了,我和大牙相互递了眼神,转身就跑,眨眼的光景跑出来倚住石门使劲推,打算把门关上,困住那道姑。

差不多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但是这暗门就像在地下生根似的,纹丝不动。难道是门轴卡住了?还是有别的什么机关?我和大牙都急得一脑门子汗,现在没别的办法,只能憋足劲使劲去推这道门,希望能出现奇迹。

那道姑本来在后面就紧紧相随,我们俩骤然回撤,怎么说这东西也不及人的反应快,迟疑了一下,这才原地转过身子,又朝门的方向跳过来,一跳就是几米远,眨眼之间就要到门前了。

我心急如焚,突然灵光一闪,急中生智,脱下外面的大衣用打火机点着,直接把着火的衣服扔到那道姑的身上。

这东西怕不怕火我也不知道,但是俗话都说“神仙难躲一溜烟”,就算是烧不死她,也能抵挡一阵子,只能孤注一掷。

谁知火一挨到那道姑的身上,而那道姑的皮肤像涂了油脂一样,“噌”地一下全身布满绿色的火苗,烧得“噼里啪啦”乱响,道姑不停地抖动,喉咙里发出了一连串“桀、桀”的怪声,眨眼之间烧的全身发黑,倾刻轰然倒地,成了一堆黑漆漆的碎骨。

我和大牙看得心惊肉跳,发现屋子里已经涌进来好多黑烟,夹杂着一股恶臭,十分呛人,我俩赶紧使劲地推着石门,石门竟然缓缓地动了,不像刚才那样顽固了,但是看这架势,这门一时半会儿也未必就能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