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荣可承受不起白素的感谢，她没有责怪自己将彩虹吓晕就算不错了。

也是彩虹命硬，若换做体弱多病的人，只怕三魂七魄就要丢去一魂二魄了。

“卫夫人没责怪我，我就感激不尽了，哪值得称谢！”叶荣随意的说着，脸上却丝毫没有惭愧之意。

白素的眼睛有股说不出的清澈，与她对视，仿佛所有的丑恶都会暴露出来。

这股清澈，的确会让善者感到亲近，恶者自动远离。

叶荣对于白素，好奇心占据绝大部分，可真的与她面对面，他是失望的。

没有小说或电影里的光环加身，她除了美貌惊艳到叶荣以外，似乎并没有太多与常人的区别。

“这都是她咎由自取，不能怪叶督察，如果叶督察不介意的，改日回到港岛，还请让我和彩虹表哥好生感谢一番。”白素的声音柔软、平和，却又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威严。

不管她是真心邀请，还是客套，叶荣对于卫斯理的好奇就让他不会拒绝。

“没问题，如果有机会的话。”

目送着白素和彩虹离开后，叶荣又再次陷入冥思，似乎这个美艳的贵妇从未出现过一般。

“表嫂，对叶督察你看出了什么。”

彩虹与白素坐在轿车后，双手挽着白素的玉臂，有些兴奋的追问着，她知道表嫂白素看人向来很准，这种准和道家、佛家的面相不同，是天生的判断力。

就和leon天生对鬼物很敏感一样，白素对人心的把握也堪称恐怖。

“什么和什么，回家老老实实的挨训吧！”白素白了彩虹一眼，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用玉手轻轻敲了一下彩虹的小脑袋，以示惩罚。

彩虹嘟囔着小嘴，委屈的小声抗议道：“不说就不说嘛，你肯定看出了什么。”

训练营所处的位置在西贡，离港岛还是有点距离，白素将满不情愿的彩虹送回家后，随即返回了自己家中。

此时的卫斯理，正叼着他那根标志性的烟斗，看着一份港岛日报，听到门外熟悉的脚步声，便知道是妻子白素回来了。

“怎么样，彩虹没给你添麻烦吧。”卫斯理摘下烟斗，关心道。

白素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轻盈的走到茶几旁，替自己斟满一般清茶，美臀一屈，温婉而坐后，才开始回答卫斯理的话，“没有，这小妮子听到你下次带她去冒险后，就将捉鬼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是吗？她从小调皮捣蛋，姨父又忙于经商，疏于管教，能有现在的善良秉性，也是不错了，在苛求不得。”卫斯理微微叹息，言语中似乎也有自责之意。

白素也是喜欢彩虹的，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妮子对她和卫斯理都很尊敬，人长得也漂亮可爱，让人生不起厌恶。

“那你真打算带她去苗疆？”白素想着前几天从内地打来的电话，似乎有谈及苗疆的事宜，如果不出意外的，久未走动的卫斯理又要出山了。

卫斯理却是摇摇头，脸上露出严谨之色，他少有这种慎重的表情，看来苗疆的事情并不好解决，“不行，苗疆的事情很复杂，不宜带她去，到时候你留在港岛，拖住她，我尽量快去快回。”

卫斯理有心想要完成对彩虹的承诺，可这次他接到的委托却极为棘手，似乎涉及到苗疆近千年来的隐秘。

苗疆历来神秘，就是他也要精心防范危险，他担心粗心的彩虹不懂得保护自己，所以这一次只得爽约。

彩虹的秉性他是了解的，若是他和白素都离开了，这小妮子保不准会独自一人跑去苗疆，到时候就麻烦了。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和爹爹打声招呼，他在苗疆还是有很多朋友的。”白素所指的朋友自然是些能人异士，不是庸俗之辈。

卫斯理的性格兼备理智和疯狂，这也是冒险家们必备的性格，理智分析每一件事，疯狂挑战一切不可能。

他不会自大到拒绝可能的帮助，不过这一次去是受到政府邀请，并非是私人委托，料想没有那么麻烦。

只是在去苗疆之前，港岛这边的调查也不能断，根据政府提供的情报，那处洞穴是由一名来自港岛的法师发现的。

据村民们描述，那名法师身高大概在170-173公分只见，瘦瘦的，留着西瓜头，脸上布满疙瘩。

港岛并不大，尤其是面部特征如此显著的法师，只需稍微用心调查，肯定能出结果。

这件事是白素在负责，因此卫斯理又问道：“邪法师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

白素心思敏捷，记忆超群，卫斯理开口一问，她便知道指得是哪件事，回道：“阿兴已经调查到了，那名法师自称‘黑龙’，是鬼脸道人的徒弟，半年前一直和一群毒品贩子搅合在一起，最近不知怎么的，消失不见了。

海关署也没有他的出入境资料，想来是偷渡过去的，我已经叫阿兴将他的照片传真到内地，一旦幸存的村民认出他，到时候我在加大调查力度。”

“嗯！这件事千万不要松懈，他带走了水晶鬼棺，又打开了【生死门】，已经闯下大祸，我估摸着他肯定在炼制什么邪法，如果让他炼成，怕是又要死很多人了。”

卫斯理不禁感慨，鬼物禁忌是他最不愿意触碰的，因为它不能以常理度之，总会发生出人意料的结果。

俩人交谈完毕，卫斯理又想到白素前往训练营将彩虹接回，而上次与老陈交谈过程中，他曾听老陈提及过，警务处新近加入一位能力十分出色的督察。

听说还是来自内地，这段时间接连处理了好几件棘手的灵异案件，作风大胆，很有能力。

老陈可是警务处处长，他都夸赞的年轻人，卫斯理还是蛮有兴趣的。

“对了，上次老陈谈到的叶荣督察，你见到没有？”卫斯理忽然问道。

白素显然早就料到卫斯理会问，因此并不意外，嫣然一笑，道：“嗯！见到了，很特别的一个年轻人。”

能让白素用上特别两个字，可想而知是多高的评价，近年来卫斯理接触到的陌生人中，叶荣是第一个获得白素如此点评的人，他也因此来了兴趣，问道：“噢！怎么个特别法。”

“他让我有些不安，却又给我一种值得信赖的错觉，表面上云淡风轻，似乎很多事情都在他的掌握当中，他不像名警察，倒像个猎人。”白素沉声说道。

卫斯理也被勾起了好奇心，出声道：“猎人？”

白素点点头，这就是她对叶荣的感觉，就是猎人。

一个介入好和坏之间的职业判断，倒也贴合实际。

“有机会，我也要瞧瞧。”卫斯理饶有兴致的说着，嘴边又重新挂上了标志性的烟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