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九天不禁皱眉,这老人这症状他似乎在《万能针灸术》上看过,是个疑难杂症,治起来很棘手,但也不是不能痊愈。
“曾医生,这老人是得了什么病呀?你看出来了吗?”一位围观者问道,她的眼神里满是期待。
还没等曾华洋作答,另一位围观者拍拍这个围观者的手,“这还用问吗?曾医生肯定是看出来了嘞!他可是曾医生,在世华佗啊!”
“是啊,曾医生的医术那可是远近闻名,这种小病对曾医生而言算得了什么!”
“奉劝你一句,你无知那不算错,但你用无知的眼神看别人也是无知,就是你的错了!”
围观者们对那个围观者纷纷义正言辞的讨伐,那个围观者很是无奈,她低垂着头,悄悄走了。
曾华洋表面风轻云淡,心里却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团团转,他整了整衣领,想着既然围观者里没有医生,自然没有人懂他们医学界的专业用语,只要他随便拽出几个专业术语,没人会怀疑他。
就算这老人出了事,也不会是他的责任,因为这老人本来就倒在地上,自己不过是本着医者仁心,好心为他治病而已,至于他能不能醒过来,是他的造化,况且他也只带了紧急箱。曾华洋打着算盘,看来自己不管怎么样都是赚了。
曾华洋脱下西装外套,整整齐齐的将西装外套叠好。
围观者们看着曾华洋的举动一脸发蒙,没有谁知道他要做什么,那个指责李九天的女人这时蹲到曾华洋身旁,用手扶着老者的头,曾华洋有些讶异地望着这个面容精致的女孩,他打量了这个女人一番,随后将西装放在老人头下,女孩这时放下自己的手,老人枕在西装上。
“曾医生,这个老人到底是什么病呀?”有个围观者看到曾华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禁问道。
曾华洋愣了愣,他抚抚自己的胸膛,又将自己的手放在嘴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是缺血性脑中风,老年人常有的病,这老人他眼球转动不灵活,舌苔紫暗,平衡能力失调,站立不稳,这全都是心脑血管病的症状。”
“看来我没猜错诶,我也这么觉得!”曾华洋身边的女人兴奋得站起来,高兴得手舞足蹈的,看上去活像个盛放的向日葵。
曾华洋抬头望着这个女孩,扬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蓝艾,是D大医学院的大四学生,现在出来实习。”蓝艾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学历方面的事情全都告知曾华洋,但这么多人看着,她要是全部都说,用意太明显了。
“嗯。”曾华洋朝蓝艾点点头,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幸好这蓝艾学艺不精,没有看出他所说的漏洞,不过既然连医学院的学生都看不出,这些围观者更不用说了。
李九天此刻眉心紧皱,他记得《万能针灸术》里所讲的这个症状并不是心脑血管方面的疾病,更像是因为肾肺血虚的原因,但这曾华洋是留学派的医生,自己不过是个学医的半吊子,有幸会几个针灸术,于是他默不作声,等着看曾华洋怎么做。
曾华洋给老人做了最基本的护理,轻轻按老人的胸脯,按一下停一秒又开始按。
很多路人都在看着曾华洋的一举一动,在他们眼里,曾华洋可是能拯救生命的天使,他们把希望寄望给曾华洋,他们相信曾华洋能救好这个老人。
蓝艾也盯着曾华洋看,她知道曾华洋聪明绝顶,一定能治好老人,想到这里,她从自己的姜黄色小包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将曾华洋的举动都摘抄了下来,她的目标,可是成为像曾华洋一样的医生。
曾华洋此刻正用力地按压老人的心肺,心里却在想着该怎么才能在其他人面前装得更专业一点,他虽然的确是个医术不错的医生,但对老人的病一无所知,全靠坑蒙拐骗,才吸引来了众多人的眼球,他不能让这一切毁了,这一刻,他只能向上天祈祷,求上天让老人醒过来。
此刻,蓝艾发现老人苍白的脸逐渐发紫,她皱皱眉头,这可不是好征兆,她偏头望向曾华洋,问道,“曾医生,这老人脸怎么发紫,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曾华洋心里大叫不好,但毕竟他也是动过无数次手术刀的人,病人脸色再差他都没动过眼皮子,何况是发紫的脸色,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这不算什么的,说明血液循环过来了,所以才会发紫,这皮肤能发紫是好事,说明人还是有救的,就怕你做什么他的脸都是苍白,那就没用了。”
蓝艾总觉得这话有哪里不对的地方,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想,这曾华洋是个绝世神医,可是在电视台上了新闻的,又是个留洋派,救了无数人的生命,总不会出错,肯定是自己哪里弄错了。
李九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脸色发紫,明明就是因为血管被堵住了,才会这样,压根就不是什么血液循环,血液循环应该是面色自然的红润,而不是发紫。
但李九天现在还不打算阻止,这曾华洋曾经救人无数,搞不好有自己独特的救人方法,且看他到底如何救人,等实在是没有办法,自己再来帮忙,反正这老人的病,只要李九天找好穴位,治好只是时间的问题。
曾华洋此刻已经清楚,自己不能再做基本护理了,这个方法压根就没有用,可能还会对老人的身体造成一定的负担,他装模作样地停止了自己的动作,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包针剂,一小瓶葡萄糖液。
围观者们纷纷感叹,不愧是专业的医生,手提包里常备各种医药工具,一看就是认真勤劳的好医生。想到这,围观者们对曾华洋的眼神更多了几分尊敬和崇拜,他们全然不知,曾华洋现在完全慌了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