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九天看着村民的黄鳝,说道,“乡亲们,咱们就每人各拿二十条黄鳝,要是每个人都卖出去了,就比谁卖的快,我会做记录,当然你们亲戚买的可不能算,得路人买的才行。”
村民们都想当村里的第二把手,他们斗志昂扬,纷纷叫好。
临近五点半,日落西头,天色将暗,天空飘着几朵灰白的云,村民们把晚上吃饭的桌椅搬出来后,菜还没端上来,就下起了瓢盆大雨,直往桌椅上拍,李婶从厨房望向窗外,看着大雨倾盆,不禁庆幸还好没把菜端出去,省的都浪费了,这可是辛辛苦苦的收成。
村民们望着瓢盆大雨,皱皱眉,就冒着雨把桌椅搬了进去,这都是些木桌子椅子,要是被雨打湿了,保不准发了霉。
把桌椅搬到了自家后,村民们举着伞纷纷走进李九天家,李九天家客厅挺大,能容很多人。
“小村长,这都下雨了,明天还去不去呀?”张叔望着外面的雨,担忧地问李九天。
“明天的雨停了就继续去,没停就等停了去呗!”李九天坐在凳子上,无所谓地说道。
村民们听了李九天的话,都在心里默默祈祷明天不要下雨,虽说大马道村有些落后,但对于村民来说,这村长助手的位置,确实很重要。
过了一会儿,雨点小了很多,村民们纷纷举伞离去,原本拥挤的屋里瞬间变得空荡荡,只有李九天一人端坐在客厅中间,手里端着一杯茶。
李九天轻抿一口茶,把茶杯放在了桌上,就沉思起来。这次的比赛,虽说能长村民的见识,但万一哪个坏心思的村民瞎猫碰到死耗子成了第一名怎么办?
李九天想到此,抬头望着天花板,只能听天由命了。
清晨,雨已经停了,土壤散发着一股清新的泥土香,太阳还没上山,天空一片片地阴沉,万里无云,稀薄的雾漫在苍茫的空气里,给这村景平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感。
大马道村大部分的村民们都已起了身,在竹竿上系一个钩子,将装有黄鳝的水桶钩在钩子上,往肩上一提,倒挺省力气。他们迈着沉重的步子抬到了大槐树下,只见李九天站在大槐树下的左侧,双手叉腰等着他们的到来。
“不错,今天大家都起得挺早,你们真棒!”李九天望着稀稀疏疏的人群朝他走来,他不禁赞叹。
许多村民听了李九天的话,噗呲一笑,这赚钱的事儿,谁都会上心。
蒋虎和张雨也提着水桶,慢悠悠地朝李九天走过来。
这些都不是让李九天最惊讶的,最让他惊讶心疼的莫过于看着纤细的张小燕将装有水桶的竹竿扛在瘦弱的肩上,张小燕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直往下坠,她的脸色苍白,看上去身体十分不适,李九天看了揪心的疼,忙跑到张小燕身边去。
“小燕姐,你怎么来参加竞赛,这挑担的活该是男人干的,你一个瘦弱的女孩,怎么能干这么累的活!”李九天皱着眉头,漆黑如墨的眸子里尽写着心疼。
“小天,这不碍事,我也想赚些钱,当个村长助手嘞!”张小燕是被逼来的,她的婶子想要赚钱,但又不想干活,就派了张小燕来,张小燕心软,不敢跟李九天说实话,怕惹得她的婶子不高兴。
“那你让我背!”李九天听了张小燕的话,知道张小燕是不会听他的话回去,便蛮横的从张小燕肩上取下竹竿,背到了自己身上。
村民们见了李九天的举动,各个忧心如焚,生怕李九天对张小燕情有独钟,在他们眼里,这张小燕十足的克夫命,万一克死了李九天该怎么办!
等李九天和张小燕到了他们跟头来,村民们一个一个不停的表达不满。
“小村长,你怎么帮张寡妇…”还没等这位村民说完,李九天就瞪了他一眼,他才想起曾经李九天说过不准称张小燕为寡妇。他忙改口道,“小村长,你怎么帮张小燕提水桶呀!”
李九天充满怒气地放下水桶,水桶被李九天重重放下时激起几道水花直往外面洒,可见李九天的生气程度。
一位村民见到这样的李九天不禁胆寒,忙放下了肩上的竹竿,对惹怒李九天的村民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小燕是个女孩子,小村长帮她提也无可厚非呀!”
李九天脸色缓和了不少,心里却还是一如既往地鄙视这群人丑陋的嘴脸,他知道,除了蒋虎和张雨,这个村里所有人都觉得张小燕是个天煞孤星,没人愿意接近她,但因为张小燕有几分姿色,有的人又忍不住调戏她,反正张小燕性子软,总是任人摆布。
村民们不想讨论这种话题,生怕惹了李九天直接宣布放弃这个比赛。于是,一位村民说道,“小村长,还有几个人没来,咱们是等还是怎么样嘞?”
李九天皱了皱眉,他环顾四周,大部分的村民都到了,估计还有几位村民正躺在温床上跟周公大聊特聊,他冷笑一声,“咱们先走,这种迟到的人,如何能当我的助手!”
村民们听了,纷纷相视一笑,他们巴不得少些人来卖鱼,这样他们当村长助手的可能性也更大。
李九天抬起了张小燕的竹竿,迈着沉重的步子往前走,村民们也抬起了竹竿,跟着李九天走。
这些村民,大多都没有出过城,这次能去嘉兴县见见世面,个个都觉得新鲜,心里都跟跳蚤似的,跳得那叫一个快,脸上也大多扬着笑意,他们因为兴奋,竟忘了疲累。
因为土路较为崎岖,昨夜又下了暴雨,难免得小心缓慢地走,这样走到嘉兴县,足足花了一个半小时,村民们见了嘉兴县的牌子,不禁松了口气,放下竹竿上的水桶就擦擦自己身上的汗。
张小燕心疼的看着满头大汗的李九天,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块自己绣的手帕,给累得气喘吁吁的李九天擦了擦脸上密密麻麻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