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讲完这一段历史之后,整个人都显得不平静,脸上的肌肉微微有些颤抖,身子靠着墙壁。

“可是他们……却再也没有回来。”

突然,一直沉默的那个高鼻梁的,蓝眼睛的法国人缓缓从身上掏出了一张泛黄的照片,抽动着将照片递给我们。

“这是……”

那照片有些模糊,黑白的,但是还能够辨认出几个大胡子的汉子合照,应该是在沙漠山丘上合的影,旁边还有他们竖在一旁的旗帜,上面有几个大写的英文字母,随风摇曳。

“据记载,在1907年间,法国派出了一支探险队,成功到达了楼兰遗迹,不过从那之后就销声匿迹了,再也没有消息了。”法国人操着生硬的普通话说道,他介绍自己的身份,原来是一个研究中国历史的法国人,在一所知名的大学任教。

那张照片,确实能够证明这只探险队到达过楼兰。

“嘭!”

就在这时候,外面好像有人进来,我们这才回过神,一看,是那个刀疤脸带着两名警员走了进来。

他们打开门就带走了约翰和那个法国人。

“队长要问话,你们跟我走……”那个进来的警员说道,这才注意到我孙正,继续说道,“你们先别急,一个一个来。”

说完之后,他们就带走了那两个外国人。

不过这一刻令我绝没有想到的是,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们了。

他们被带走之后,就剩下我和孙正以及疯疯癫癫的刘叔了。孙正这时候有些愤愤然,他说没想到这挖掘楼兰的人还不少,他奶奶的,好东西都落了别人的口袋。

听他这样一说,我倒还想起了什么,当年,美、英、法、日相继都参与过掠夺楼兰文物,难道当年的探险队都有过类似的经历吗?然而已经过去了上百年时间了,很多事实不得而知。

晚上,我和孙正都有些着急了,不过这时候,那些人才进来。依然是那个刀疤脸,不知为何,我看他的神色总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但是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这时候,他身边的人告诉我们,可以走了。

什么,白白关了我们一天,也不闻不问?孙正有些莫名其妙,一肚子的火没地儿发。

不过那些人打开了门之后就离开了。当然,这潮湿的地儿我们一刻也不想多待,虽然心生疑惑,但是我提醒孙正,凡事小心点儿准没错。

我们还是回到了文物所,和往常一样,检查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已经是后半夜了。

不知不觉我们巡逻完准备回宿舍的时候,不约而同就看到了史密斯他们临时居住的屋子,不过那屋子里面好像突然灯光一闪,瞬间就陷入了黑暗。

“有情况!”

孙正盯着前面,他们居住的地方就只有一个两层楼的小院子,这里平时就是接待一些重要的宾客住所的地方。不过史密斯因为发生了命案,那屋子被警察临时封起来了。

“走!”

我和孙正赶紧朝着那屋子冲了过去,按理说,这屋子被封起来了,也不会有人出没,可是刚才我们分明看到了那屋子里面有灯火闪动的痕迹。

二楼的阳台上并没有任何人,四周一片死寂,这时候文物所四周都漆黑一片,毕竟这里距离县中心区域还是有一段距离,往东一条公路可以直通县中心,往西,就是楼兰古迹方向。

“会是谁?”

孙正拿出手电筒在二楼史密斯住过的屋子四周晃动,门窗都紧闭着。四周一览无遗,如果真的有人进去了,是绝对逃不出来的,我和孙正来不及多想,直接沿着楼梯,小心翼翼就走到了门口。

“你说,那人是不是该在屋子里面?”

孙正倒是没有着急推开门。

“很有可能。”

我小声回答,点点头。

如果真有人在里面,十有八九就是杀害史密斯的凶手,而并非所谓的楼兰诅咒。

“吱!”

我和孙正小心翼翼推开门,走了进去,关上门之后,我们才打开手电筒,不过屋子里面好像没有人……一张桌子、凳子,还有电视、床,一览无遗,我俩不约而同往床下看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屋子里面空荡荡的,除了我们就再也没有任何人了。

“奇怪了。”

孙正纳闷儿道。

我们仔细检查了一下屋子的每一处角落,地上连一个脚印也没有,很干净、整洁。只是床上的被子很杂乱,好像一个突然睡着了的人掀开被子,急匆匆出门去了。

以至于床上还留着这样的痕迹。

我猜测很可能是史密斯晚上听到了什么声音,急匆匆地出门了,然后可能走到了文物馆里面,才出的事儿。

“可是,什么声音能够吸引史密斯,以至于很慌乱地出门?”

孙正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再说,他又是怎么进入文物馆的?要知道我早上去检查的时候,文物馆的门窗都紧闭着,完好无损,甚至除了案发现场之后,就再也没有别的任何痕迹。”

“只有一种声音他很可能会开门出去。”

我分析道。

“什么?”孙正赶紧问我。

“就是一个很熟悉的人,对他说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让他有些意外。”我想了想。

“对了,我想起了,你还记得在宣讲厅,他正准备讲那屏幕上的图案,好像他助手闯进来了,对他说了些什么事儿,他的表情很奇怪……”我回忆道。

“会是什么事儿呢?”

孙正也百思不得其解。

“不用猜了,无论什么事儿,总有一个人会知道的。”

我说道。

“他的助手!”孙正随后脱口而出。

史密斯.丹的助手是一个中国人,没错,也许是因为他不太熟悉中文或者历史的缘故。而奇怪的是,史密斯.丹死后,好像就再也没有见到那个助手的影子了,难不成是他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