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最后一次，再帮我保护一个人，正好也可以带小沐去见见他父亲了。”

“寒江，我找到阿泽了，你或许不知道，这世界明明大得很，偏偏又奇妙得仿佛是在绕着小圈子，兜兜转转，总是那些人。”

少女的声音清亮又柔软，就像她这个人，锋利冷静和心软良善共存，矛盾但不违和。

每当她叫他的名字，便有一种深重的信任，那是在经年累月中，依旧不变的革命友谊，在重逢之后，又再度散发着岁月柔和的光。

寒江闭了闭眼，耳朵里有低低的轰鸣，他许久没有乘坐飞机，哪怕当年经过极限锻炼，这会儿居然也有几分不适。

在渔村的那些年，他从没有放弃对自己的训练，连带着把小沐也教的很好。

只是条件有限，这具身体，如今对于高空飞行，已经全然陌生了。

或许，不是飞机太快让他产生了不适，是外面的世界变得太快了，而他还没有找到自己合适的步调。

“我们这次去，就能见到阿泽吗？”

小沐并不清楚阿泽的年纪，只是从小便知道寒江一直在找他，私心里觉得应该跟他差不多，想到能多一个同龄朋友，他还是有点高兴和期待的。

“还有你父亲。”寒江放松了身体，回答得很坦然。

一句话，让少年原本期待的神情变得有些慌乱和不安，他小心翼翼地扭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你再跟我开玩笑对不对？我的父母不是早就死了吗？”

父母双亡，他都接受自己这么悲惨的身世设定了，现在突然告诉他要去见自己的父亲......

“他还活着？”

少年说这么话的时候，有些冷，大概是知道寒江不是开玩笑，是认真的。

“我说过了，就算你要去杀谢家的人，我也陪着你一起！”

少年掷地有声，说完之后，眸光里有小小的难过，他低下头，变得沉默了起来。

“你父亲，如今不算谢家的人，所以可以去见。”

寒江摸了摸少年头顶柔软的毛发，神情是难得的温柔。

谢鸣戈居然会跟阿泽一块儿出现，而且按照顾兮的推测，似乎加入了别的组织，与谢家彻底站在了对立面。

只能说世事难料，又或者，是上天垂怜小沐，将他的父亲从谢家分割开来，好还给他。

只要小沐不回归谢家，对于寒江来说，其他的，都随意。

“高兴点，你父亲要是知道你活着，必定很高兴。”

“他都不知道有我这个人吧，哼！”

少年撇了撇嘴，并没有因此多高兴几分，扭头去看窗外。

大片的白雾云层，笼罩着下方的城市，而他的心里，也笼罩着不安。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少年傲娇地回了一句，这个话题让他难受，让他觉得很冲击，但却又不能表现得太抗拒。

寒江照顾他太久了，他知道寒江一直有自己想去做的事情，为了他已经耽搁了太久了。

“等元宵节的时候，顾兮也会回京都，我们就可以一起。”

寒江说这句话的时候，有明显的高兴，还拍了拍少年的头。

“她生日就在元宵节，我们得好好想想，给她好好过个生日......”

少年下意识反驳：“才不是呢，顾兮小姐姐生日是情人节，后天就是！”

寒江摇头：“她是元宵节生日......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小沐气哼哼地不说话了，他早就把顾兮小姐姐的生日星座都弄清楚了，自己记错了，还赖他不懂，到时候出了丑可别怪他没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