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音被捏的生疼，她强自镇定。“你要我究竟有什么用？我不过是一介女流！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独孤凤狭长的凤目含着蔑视的光，声音懒散。“你也说了，你不过是一介女流，不用什么都知道，只要学好如何伺候本王就行了。”

月清音愣怔的看着独孤凤。

独孤凤的眉眼其实生的也很好看，眉毛细长，眼皮单薄，眼角狭长，鼻子挺立，嘴唇薄削，脸上有一种玩世不恭的傲慢和冷漠，破坏了整体的美感，让他看起来阴狠毒辣，不过，依旧是个美男子。

月清音闭了双目，想了想，快速做了决断，能活着就好，在大凉的皇宫和在戎国的皇宫似乎没什么不同。

独孤凤独得戎国皇帝宠爱，将来更有可能成为皇帝，无论如何，她的身份并不比现在差。

她立刻道：“清音愿意侍奉六皇子，只是，清音有一事不明，君启明用清音交换了六皇子的什么筹码？”

独孤凤对她的识时务很是满意，不由赞道：“告诉你也不妨，就算你不跟本王，将来要不了多久，只怕也要守寡，所以，本王救了你，你可知道？”

“他……他要……”月清音吃了一惊，谋朝篡位四个字憋在胸口，迟迟不肯落了下去。

“不错！”

“不可能，他一无兵权，二无朝中重臣支持，就算陛下死了，又怎么可能轮得到他？”

“哼！怎么轮不到？拜你们大凉的太后所赐，君谪有十一个姐妹，却无一个兄弟，他死了，自然要从宗族里选一个当皇帝，论年龄，资历，人品，君启明都是上上之选，如何不能当皇帝？更何况他早就暗中笼络了宗族里的那帮老王爷，不然你以为他年年花巨资去看那些无权无职的老头子，是闲的发疯了吗？”

月清音愣了。

她蓦地想起曾经逢年过节时，君启明朝中重臣一概不拜会，却把皇族里的几个掌管宗祠的老王爷看的极重，原来早就在埋伏笔。

若君启明当真做了皇帝，那她岂不是与三个皇帝都有了瓜葛？

她是君谪贤妃，是君启明的旧爱，现在又是戎国未来皇帝的禁脔，她这一生才短短十四年，便已经如此丰富多彩。

独孤凤冷蔑的瞥了她一眼，傲然道：“你们大凉人就是如此窝里斗，堂堂一国皇帝竟然只有一个皇位继承人，我戎国就不同了，皇子只会在马背上拼个你死我活，却不屑于用阴谋诡计。”

所以你戎国总是四分五裂。

月清音话到了喉头又咽了下去，转而想到，她已经不是大凉人了。

家可舍，国自然也可弃。

她转而开口道：“六王子说的是。”

独孤凤看着她，仿佛在欣赏一件他亲手塑造的极美的艺术品，继而哈哈大笑。

他就喜欢她们没骨气的样子，那样子看起来可真是赏心悦目，让他心里那个女人扎下的刺仿佛又拔出来了一点点，一点点……

马车一路往北行去，离京都越来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