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暖暖闻言,走到苏悠然面前。

她手里拿着录音笔,似笑非笑地问:“苏小姐说,那天你是被人打晕的?当时只有你和我在现场,苏小姐的意思,就是我打晕你的咯?苏小姐说说看,你是被我用什么东西,打在什么位置打晕的?”

苏悠然看着她手里玩出花的录音笔,瞳孔一缩。

不得不说,录音笔的存在,让她有了顾忌。

毕竟,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会成为云暖暖告她诽谤的证据。

即便心里这么想着,苏悠然的面上,依然滴水不漏地保持着那副,委屈无辜的模样。

“我、我没看见是谁把我打晕的,也可能是头顶落下的石头。打在了我的后脑勺上……”

“没看见是谁打晕的……”

云暖暖拉长了声音,嘲弄的笑了:“苏小姐不亏是心理学的高材生,这几个字,既没说出谁是凶手,又能让人猜谁是凶手,还真是无声胜有声。”

她煞有介事地晃了晃手里的录音笔:“苏小姐这么会说话,看来我就算是录了音,也做不了诽谤的证据,你可真是高明的很。”

苏悠然苍白的小脸上,立刻滑下两行泪。

俨然是一副——被吓到极点,又很委屈的模样。

这下,就连站在一旁的佣人,和季子明,都纷纷向她投来了同情的目光。

苏悠然委屈的为自己辩解:“云小姐,我说的都是实话。应、应该是凶手为了后面,能骗我去季叔叔的身边,所以才会趁我不注意,从背后下手。”

云暖暖环视一圈,唇角的笑意更深。

“哦——”她淡淡地说:“原来是这样,看来这个凶手,还真是心思缜密。那苏小姐,能让大家看一眼,后脑勺的伤疤么?被人从背后偷袭,打到后脑勺上,怎么都要砸个血洞出来吧!”

季薄渊一直在旁沉默地听着。

听到这句,他的下颌倏然收紧。

季薄渊晦涩的视线,落在云暖暖的后脑勺上。

他毫不怀疑,这就是云暖暖当天在山核里的遭遇——

被人从身后,用石头砸后脑勺,砸到血流如注。

而最后,他却……

季薄渊的心,骤然一痛。

他后脑勺的那根筋,也似有了感应般,隐隐作痛。

苏悠然听见云暖暖的话,眼泪有一瞬间的凝滞。

她没想到,云暖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当初在山核里,她只顾着收拾云暖暖。

根本就没时间,用石头砸自己作伪装。

而且,那是脑袋,她可下不了手。

苏悠然哽咽地回答:“我没有伤疤,我只是被人打晕了。”

声音除了因哭泣和委屈的颤声,丝毫没有任何的心虚。

云暖暖又笑了。

她转头看向季薄渊:“那天从第一次地震发生,到救援人员疏通道路,大约花了多长时间,你,还记得么?”

“一个小时。”季薄渊毫不犹豫就说出了答案。

他只是失去了对云暖暖的感觉,并非失去记忆。

这些东西,都清晰映在他的脑海里。

云暖暖听见他回答的这么快,心底倏然涌起晦涩。

看来,那天的一切,除了与她相关的事,季薄渊都记得很清楚。

呵——

云暖暖淡淡地转头,冷冷看向苏悠然。

“道路阻塞的地方,距离祭坛不过5分钟的路程。后来,苏小姐清醒以后,和我去祭坛,不超过10分钟,季少就来了。也就是说,从地震发生到苏小姐清醒,中间有50分钟的空档……”

听见这话,苏悠然的心,倏然一沉。

她根本就来不及补救——

云暖暖已经冷嗤出声:“被人不轻不重用石头砸一下,就砸晕了,平常人最多也就晕10分钟,苏小姐竟然能晕50分钟,苏小姐的身体,莫非是纸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