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暖暖的话,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季夫人的心理防线被寸寸击溃。
季夫人猛地站起身。
“不、你不要去问他……这一切,都是我……是我自作多情。”她慌乱地说。
云暖暖眉心一跳。
“好,我不去问他,您把您知道的事情告诉我。”
她放缓了声音:“我……只想帮薄渊,不想看见他因为这件事难受。”
季夫人眉头一竖。
“你也不能告诉薄渊。薄渊……会误会的。”
云暖暖:……
她犹豫一下,点点头:“好,我答应你,不告诉他。”
说真的,自从云暖暖发现,照片上的男人是裴时风以后……
她实在不敢想,如果季薄渊知道这件事,会怎么样。
“你跟我发誓,不能告诉薄渊。”季夫人不依不饶地说。
云暖暖蹙眉:“那您别告诉我了,我还是去找裴时风当面问的好。”
“你!”季夫人指着她,气不打一处来:“你真是我的克星!”
“我只能保证,不会轻易跟薄渊透露这件事。”云暖暖看着她说。
季夫人犹豫了许久,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她指着对面的沙发:“坐。”
等到云暖暖坐下,季夫人终于把她和裴时风之间的事,娓娓道来。
“十六年前,我在歌剧院认识的他,那段时间,他经常在歌剧院里听帕罗的歌剧,我们有时候会聊上两句。你应该知道……他即便坐在那……什么都不说,都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我那段时间……因为家里的事,心烦意乱,对他倾诉了不少……”
云暖暖指着歌剧院的照片:“所以……这照片,是十六年前的照片?那您后来有没有再见过他?”
季夫人摇了摇头:“没过多久,他就再没来过歌剧院,突然出现,最后又突然消失。虽然我们没聊过什么深层的东西,可是……因为他的出现,我确确实实从低谷里走了出来。所以我对他一直心存感激。”
说到这,季夫人自失一笑:“或许,还有那么一点小情愫。”
云暖暖蹙了蹙眉。
以季薄渊的长相和气质来看,季薄渊的爸爸应该条件也不差吧。
季夫人为什么能把这种事——
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还没有一点愧疚呢?
云暖暖按下心里的疑惑,不动声色地问:“那天晚上,裴时风为什么会出现在您房间?”
这是她最关心的部分。
毕竟,大叔给她的感觉——既稳重又踏实,对妈妈云禧也一往情深。
完全不像会随便跟女人搭讪、聊人生的那种人。
季夫人抬眸看着云暖暖:“你去了洗手间以后,他让人给我递了一封信,想单独问我一些事情。你粘我粘得那么紧,和薄渊还住在我的隔壁,我没办法才……”
“问事情?那他上船,是专门来找您的吗?所以才发现有人给您下药?”云暖暖疑惑地问。
季夫人叹了口气。
“这也是他来以后告诉我的。最近季家和裴家之间生出一些摩擦,他的人追查那件事,盯上了这艘船,顺藤摸瓜发现有人要对我动手,他拿了手帕做证据和一封信,让人给我送来,所以,我毫不犹豫就相信了。”
云暖暖心里一凛。
季家和裴家之间的摩擦……
她知道的,只有张理事借徐医生的手,害裴老爷子险些丧命的事。
难道,裴时风追查张理事,才发现了大卫下药这件事事?
“那裴时风要私下问您什么事?为什么非要这么……遮遮掩掩?还要特意贴上胡子?”云暖暖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