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谁骂老子?”刘海被人尊敬畏惧惯了,突然听到有人骂自己,连脏话都喷出来了。
然而,当他回过头看到进来的人时,整个人彻底石化了,痴痴呆呆的唤了一声:“蒋,蒋市长……”
“哼!”蒋开来狠狠的盯了他一眼,旋即大步走到了肖靖堂身边:“靖堂,你没事吧,说说今天这到底怎么回事?”
刘海和那白公子都呆住了,他们完全没想到肖靖堂叫来的人居然是蒋开来,而且看这情况,他跟蒋开来的关系似乎很不错,完了,两人脑海中一阵晕眩,刚才那么对他,现在肯定讨不了好了。
刘海如丧考妣,卫生局法制监察处的处长马上就要退休了,他接任的希望很大,本来这段时间他的心情非常好,逢人三分笑,没想到到了临门一脚,却出了这种事。
可以想象,得罪了蒋市长,自己跟处长的位置肯定已经绝缘了,甚至连现在的位置能不能坐稳都是一个谜。
刘海死死的看了白公子一眼,将他记恨在心。这白有成是卫生局副局长白刚仁的儿子,这次能不能提处长,白刚仁的意见很重要,因此他在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谁知道这一来,却闯了天大的祸事。
“这位刘处长和白公子,说我这诊所的手续和行医资格证是从天桥底下买来的,还要让派出所来抓我治罪。蒋市长,你可得为我主持公道啊。”
“胡闹!”蒋开来大喝一声,吓得刘海和白有成身体都是一颤,大冷天的也出了一头大汗,“我些证件和手续,是我亲自过问的,难不成你们以为我是天桥底下办假证的?”
刘海更是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个劲的抹着冷汗。
“蒋市长……”
就在这时,两人从外面飞快的跑了进来,这两个人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五十来岁的男人是卫生局的局长常开泰,后面那个正是卫生局的常务副局长白刚仁。
“蒋市长,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看着蒋开来满脸的怒气,常开泰小心的问道。
“问你的下属去。”
常开泰咧嘴陪着笑,然后看向了刘海,脸色立即严肃了起来:“刘海,到底怎么回事?”
“局长,这事都是我的错,是我误查了。”刘海仗着给常开泰送过不少礼,见他一来,反而心中大喜,连忙弯弓驼背的说道。
“你把事情说清楚。”常开泰冷着脸说。
刘海连忙将事情捡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说了一遍,紧接着看向肖靖堂赔罪道:“小兄弟,刚才都是被人误导,误会你了,我在这里向你道歉。”
“哦,你被谁误导了?”肖靖堂淡淡问道。
“这……”刘海愣住了,难道说是白有成吗,他老子白刚仁可就在这里,如果爆出来,肯定要得罪白刚仁的,刘海一时间为难起来。
“既然没有人误导你,那就是你故意的了。”肖靖堂没打算放过他,“你来我店里,证件都不正眼看一眼,就说是假的,也没见过我行医,没有检查过药品,就说我行医害人,卖假药,这些都是误会吗?”
刘海的冷汗就出来了。
“有没有这回事?”常开泰厉声问道。
“有是有,但是……”
“有就行了。”常开泰摆了摆手,阻止他进一步辩解:“你回去写份检讨,明天当着卫生局所有人的面念一遍。”
刘海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念检讨,以后自己威信何在,而且有了这个污点,自己的仕途怕是要到此止步了:“局长,这……”
“我看有些严重了嘛。”白刚仁呵呵笑道:“这只是一件小事情,局长,我看口头批评一下就是了。”
“这位是?”肖靖堂皱眉问道。
“这是我们卫生局的副局长白刚仁。”蒋开来冷着脸介绍道。
“原来是白局长,白局长说的很有道理嘛,不愧是局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是你儿子吧。”肖靖堂指了指白有成。
白刚仁斜睨了肖靖堂一眼,打心里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在他看来,这小子也许跟蒋市长有点什么小关系,不过蒋市长应该也不会过分护着他的,当即淡淡道:“是我儿子没错。”
“既然如此,白局长的做法有点不妥了吧。”肖靖堂冷声道:“现在你儿子犯事了,你作为他父亲似乎应该避避嫌吧。”
“你!”白刚仁眼皮一跳,怒视了肖靖堂一眼,正要说话的时候,蒋开来摆摆手道:“白副局长,靖堂说的没错,这件事你不用参合了。”
白刚仁心里咯噔一下,上级称呼下级,一般不会叫出官名,往常蒋开来一般会亲切的称呼他为刚仁,现在叫出了官名,代表蒋开来已经生了自己的气了,难道这小子跟蒋市长的关系非同寻常?
“有成,事情的经过你老老实实的向蒋市长说出来,不许隐瞒一个字。”白刚仁知道蒋市长要动真格的了,也不敢再护着刘海,对着儿子叮嘱道。
“是,爸。”白有成擦了擦冷汗,战战兢兢的说道:“蒋市长,是这样的。甘教授接到有人在这里免费开设诊所,所以就带着我们过来看看,谁知道甘教授发现他开的药方不对,不但不能治病还会害人,我,我一时为了病人着想,就打电话叫来了卫生部门的人。后面的事都跟我无关,都是刘处长擅作主张。”
“白有成,你休想推脱责任?”见白有成将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刘海哪能让他如愿,瞪大眼睛厉吼道:“是你在电话里添油加醋,说有人治死人了,我才眼巴巴的跑来的,你敢说事情跟你无关?”
“我只是让你来检查一下,又没让你污蔑他。关我什么事。”白有成梗着脖子道。
“那后面说他犯了大案,让我叫警察的是不是你?”
“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
“行了行了!”见他们狗咬狗,蒋开来顿时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白副局长,你自己的儿子带回去好好管教,至于刘海,就按开泰说的去办吧。”
“等等。”蒋开来的话刚落音,甘安荣突然出声道。
“甘教授,你还有什么事?”蒋开来皱眉问道,他分管卫生部门,这甘安荣他当然也认识,是中医行业顶尖的专家。
“蒋市长,庸医不能不治啊,我只怕有更多的病人会受其害。”甘安荣苦口婆心的劝道:“庸医治病,杀人不见血,为了不出更大的事故,蒋市长,我看这店是得封了。”
蒋开来冷笑不迭,肖靖堂轻易的治好了欣然的病,而且连宋老爷子的渐冻症如今都大为好转了,这甘安荣居然说他是庸医,真是瞎了眼了。
“甘教授是吧,你口口声声的说我是庸医,请问我治死了谁了,或者说,有哪个病人在我手里被治坏了?”肖靖堂被他一口一个庸医的叫着,也是满心的愤怒。
“哼!”甘安荣似乎不屑于看他一眼,侧着身子道:“就凭刚才那个方子,我就可以断定你是庸医,杀人不见血的庸医!”
“甘教授,恕我说句实话,我认为,你的中医也不咋地。”肖靖堂摇了摇头:“刚才那老者体内阴阳不调,我开的湿热交泰的方子,却是恰对病症,我不知道你庸医杀人之说从何而来。”
“荒谬!”甘教授冷声说:“完全是胡说八道!那位老先生有轻微肾病不假,但只需普通的药物稍稍调养一下就好。你看看你这方子,药力过猛,湿热不均,加之老先生又有冠心病,你这药一下,非但不能救人,甚至能杀人!”
“两位,老朽惭愧啊。你们不要争了,我反正也一把年纪了,不如让这位小医生给我治一治,结果自然就出来了。”那老者看他们为自己的病情吵了起来,站出身说道。
“这岂能轻易犯险。”甘教授皱起了眉头,“万一治坏了,想要治回来了那就难了。”
“老先生,既然你信得过我,我在这里跟你做个保证。只要今天一天时间,我非但治好你肾的小毛病,而且你的冠心病,我也保证帮你治好。”肖靖堂对这老者还是很感激的,这个时候肯站出来为自己说话,甚至不顾自己的安危,实属难得。
“什么!”一听肖靖堂的话,众人都惊诧不已,那冠心病是目前医学上的一道难题,一旦得了这个病很难根治,他竟然夸口说一天就治好。
一时间,大家都摇了摇头,更加在心里认为肖靖堂只是一个只会夸口的庸医。
甘教授摇了摇头,这个年轻人完全没救了。
“小医生,你说的是真的?我的冠心病你真的能治,这个病我走了很多地方都没治好呢。”老者的语气也有些怀疑,毕竟这是一个难病。
“放心吧,老人家,如果治不好。我就点把火将这店铺给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