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妹妹江燕这样说,江帆就问道:“为什么?”
江燕说:“一个是试纸本身的问题,可能过期;二就是检测的时间问题,这两点都有可能造成不准。首先,早孕试纸的确方便了孕妇自检,但真的不是百分之百的准确,再有嫂子测试的时候是晚上,应该在早晨,最好用晨尿,一般用试纸自检后,就该到门诊做进一步检查,以便确认是否妊娠。我们刚才给嫂子做了两项检查,一项是化验尿液,一项是超声波检查,的确没有怀孕。”
“真的?”江帆仍然不相信。
江燕忍不住又笑了,说道:“哥,的确是没怀孕,我骗你干嘛?难道我不希望嫂子怀孕吗?”
江帆仍然不死心,说:“那她之前的呕吐和想吃辣的,还有那个……那个……你们女人的那个没来又是怎么回事?”
江燕说:“都是假孕现象。”
“假孕?”
“对,我们在临床上经常碰到,一点都不新鲜。”江燕说道。
“可是,她……”
江帆欲言又止。
江燕说:“我知道你指的是什么,这也是女人生理周期出现紊乱异常的正常表现,只不过嫂子的表现时间长些,所以造成错觉,我再强调一点,试纸只是一个辅助检测手段,真要确诊,必须来医院接受正规检测。”
江帆想了想,不由地噗嗤一声笑了,他看着丁一,又看看妹妹,说道:“我还是搞不懂,比如那个……”
丁一知道她想说什么,就娇嗔地说道:“好了,别问了,都跟你说得很明白了……”
江帆看着丁一,笑了一下,说道:“是,你说的对,咱俩……哈哈……”
江帆本想说什么,当着妹妹,下面的话就没说出来,他笑了几声后,拍了拍丁一的肩膀,说道:“小同志,没关系,继续努力!”
江燕抗议地说道:“我说哥啊,留着你们的情话关上门再说吧,我问你,你们回不回妈妈家?”
江帆就把目光投向了丁一,征求她的意见。
丁一立刻就不自然了,说道:“今天……这情况……要不还是改天吧?”
江燕笑了,爽快地说道:“我理解,要不你们改天再回吧,闹了这么一出,你们保证有一肚子的疑惑,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回去慢慢琢磨。不过哥我得告诉你,最好的最好,半年以后再怀孕,这样也给子宫一个休养生息的时间。说真的,如果这次真是怀孕了的话,我还真是很担心嫂子的身体和胎儿的健康。没怀,我这心里反而踏实了。”
江帆一听,反驳她道:“敢情你儿子那么大了,还不兴我着点急吗?”
“哈哈。”江燕又大笑起来,说道:“哥,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给你们几本书看看,怎样才能生出一个健康的宝宝。”
江燕说着,就从桌上拿过两本书,放到哥哥和嫂子手上,说道:“好了,我要回家了,一家老小都等着我呢,我今天本来不上班,让你们俩折腾得我还挺忙活。”
江帆这才说道:“燕儿,那就谢谢你啊,今天,我们先不回去了,改天专程回去看妈妈。”
江燕看着哥哥和丁一,怪嗔地说道:“知道啦,反正我们已经习惯你娶了媳妇忘了娘了。好了,我的确该走了,嫂子,记住我嘱咐你的话,要想要一个健康的宝宝,给子宫一个休养生息的时间。”
江燕说着,跟他们摆摆手,就率先走了出去。
等江燕走出去之后,丁一看着江帆,江帆看着丁一,两人忍俊不住,同时笑出了声……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说话,沉默了一会,江帆又一次噗嗤地笑了。
丁一尴尬地看了他一眼,怪嗔地说道:“不许笑,再笑我就生气了!”
江帆笑着看了她一眼,说道:“我没笑你,我在笑我自己。”
丁一知道他笑的内容,就说:“笑你自己就是在笑我。”
江帆说:“别那么敏感,我的确是在笑我自己,想我这些天来,不敢碰你,弄得我紧张兮兮的,尤其是你刚才卫生间出来的一霎那,我就是一咯噔,尽管我极力保持镇静,说真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唯恐你再遭遇一次不测,就在心里把老魏杀了一千遍一万遍了,结果……哈哈,原来是我们虚惊一场!”
丁一却没有笑,只是叹了一口气。
江帆听见她叹气,握过她的手,说道:“叹什么气?”
丁一不解地说道:“我现在也搞不明白,怎么会是这样呢?”
江帆知道她的困惑,其实自己也有些不甘,但毕竟事实摆在哪儿了,他说:“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相信科学。这次虚惊一场也好,帮助你长了知识。江燕批评得对,我是要好好注意一下了,等你休养生息好了后,我们再要宝宝。”
丁一说道:“是啊,从今天起,我就回家住吧,正好爸爸他们也快回来了。”
江帆听后急忙说:“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多注意和你回不回家没有关系。”
丁一笑了,说道:“江帆同志,你想想,如果你从国外回来,看见自己的女儿再和别人同居,你心里会舒服吗?尽管你准备将女儿嫁给这个人,心里也是会有些不舒服的。何况,之前还有那么多的不利因素存在过。我这样做,完全是在为你着想,为你求婚顺利着想,为我们着想……”
江帆想反驳她,但张了张嘴,居然没有找到反驳的理由,就说:“那也用不着今天就回家住啊,再说,他们回来还有几天时间哪?”
丁一说:“我这么长时间不回去了,怎么也要回家收拾一下,搞搞卫生什么的,爸爸回来后,肯定会去老房子的,这比写的还准。”
江帆点点头,他理解丁一父亲对亡妻的感情,就说:“那也用不着今天回去,今天回去就半夜了,你怎么回?这样,我明天跟你回家收拾,等他们头回来的时候,你再回去住,我一想到长宜批评我的话就心不安。”
丁一笑了,知道江帆指的是什么,就说道:“科长的确对咱们不错。”
江帆说:“他是对你不错,是担心我委屈了你。”
丁一长出了一口气,说道:“你不知道他现在个人问题解决得怎么样了?”
江帆说:“前两天我去省里,办完事后去省发改办坐了一会,正赶上孟客也来了,好像他们那里要上什么项目。中午就一块喝的酒,他说长宜现在好像跟省研究室的一个女教授关系不错。”
“省研究室的?”丁一反问。
“是的,现在在亢州挂职副书记,之前孟客给他们俩撮合过,但那时彭长宜没有这个意思。不过听孟客说,现在似乎有点那个意思了。”
“哦,那还是不错的。”
“哎,有一次我们俩通电话,我就跟他说,我说我情况特殊,你说你怎么也这么没有女人缘,到现在愣是没一个女人想嫁你?你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
“他说,当然了,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呵呵,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江帆看了她一眼,说道:“他还说了一句话,你肯定猜不到了。”
“说什么?”
江帆故意弯起嘴角,不说了。
丁一看着他,说道:“还说什么?”
江帆说:“跟你有关系。”
“跟我有关系?”
“是的。”
“怎么跟我扯上关系了?”丁一在心里就有点敲鼓,她一瞬间,想到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