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低头看着她,说道:“我心存侥幸,就像我那首诗留下的暗示一样,我感觉你会读懂。”
想起他的诗,丁一的泪水又流出来了。
江帆又说:“长宜说,你还在给我保留着最后一滴泪,所以,我坚信。”他低头吻了一下她的脑门,说道:“曲曲折折、风风雨雨后,我得到了一个更好的你,你也会得到一个更好的我,我们谁都没有错过对方,但请相信,这次不是缘分,是你我的坚守,因为,我不甘失去你,你也不甘失去我,不然,你也早就不是你,我也早就不是我了。你说对吗?”
丁一把头贴在他的胸脯上,说:“有那么一点吧。”
江帆说:“所以宝贝,接下来,让我们在一起,我们必须在一起,这个没有商量的余地。等我选举结束后,我到新加坡,正式向你父亲求婚,求他将女儿嫁给我,你说怎么样?”
眼泪,再次从她的眼睛中扑簌簌地流出,她的嘴唇颤抖着,半天才哽咽着说道:“这是个最糟糕的主意……”
江帆含着眼泪笑了,他伸出手,用指肚抹去她脸上的泪水,说道:“糟糕就糟糕吧,将就点吧,谁让你遇上呢?自认倒霉吧。”
她抬起头,看着他,泪水,不断地从她的腮边滚过,挂在她柔美的下巴上,不停地滴落下来。看着这个让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割舍的男人,伤感的泪水一波一波地涌出……
他的内心也很激动,她的这句话,等于给他敞开了门,他等待的太久、太苦了,无论是眼睛还是内心,都是酸胀酸胀的,他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喉咙滚动了好几下,才轻声说道:“不哭,不哭了……”
他越说,她的泪水流的越欢,两只眼睛就像是浸泡在两旺深泉中,不停地往外涌着泪水,好像这些眼泪,平时都是深藏在一个不见天日的深井当中,现在才有机会涌出来一样……
也许是泪水流的太多了,以至于她的内心充满了尖锐的隐痛,就是流眼泪也无法使这种痛减轻。强烈的感情如泰山压顶般地向她袭来,她的手脚有些麻木了,血液都快要凝固了,心脏也要窒息了……她有些头晕目眩,无力地偎在他的怀里,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那样无助……
窗外的雪花,早已经为大地覆上一层洁白,无数精灵从天而降,优雅而神秘。
江帆搂着她……
一切仿佛都是那么自然,他抱起她,来到了卧室,没有开灯,也没有拉窗帘,天幕纷纷扬扬的雪花在为他们舞蹈,楼下广场上的灯光,映衬得的屋子里一片昏黄。
借着窗外昏黄的灯光,他看着她,眸光转深……
她也看着他,指尖插进他的头发里,双手抚摸着他脸上的每一寸肌肤。打量着他,夜幕中,他的脸庞依然是那么英俊,他的眼睛依然是那样深邃,让她着迷。她好想融进他那对漆黑深远的瞳眸中不出来……只是一会的对视,她的眼里,就又闪出泪花……
她不知何意,伸出双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宝贝。”他轻声说道:“从遇到你那天起,就梦想着跟你朝夕在一起,就这样抱着你,我从来都没有打算放弃你,哪怕在我最孤独无望的时候。也许,这是一种执念。哲学上认为这种执念是有形的,一个人过分专注于某事某物,长时间沦陷于某种情绪,这一情结就会成为有形,不管经历了什么,你我心中扔将这份执念存于心中,终将会把它束缚住。现在,你就被我束缚在怀中了,我不但有这个执念,还有占有你的权力,你说对吗?”
他的话,他温柔的语调,将这个昏黄的房间,晕染成一种暧昧的气氛。她的心砰砰地跳着,大气不敢出。
丁一的身体的确有些凉,也可能参加酒会出来后在外面等他时冻得时间过长,尽管她的手被他的胸膛悟得差不多了,但身体还是很凉。
江帆一骨碌坐起,下了床,说道:“我去放热水,你泡一泡。”
“不用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江帆早就走了出去。
丁一见他走了出去,随后也快速起床,借着窗外的灯光,刚要起身,江帆就进来了。
江帆手便摸上了墙壁的开关,房间的大灯便被打开了。丁一一惊,吓得她立刻躺下,缩进了被子里。
江帆既好气又好笑,丁一被灯光刺得有些睁不开眼,惊慌地喊道:“拉窗帘,快点拉窗帘!”
江帆走到窗前,将两层窗帘一起拉上,然后,坐在她的头边,说道:“为什么穿衣服?”
丁一这才从被窝里伸出脑袋,说道:“江帆,我真的不能在你这里过夜,我惦记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