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巧!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了陆原一家人。
不知陆原是否认出了他,江帆决定离开球场。
这时,那个小男孩跑了过来,说道:“叔叔,你要走吗?”
江帆笑了,说道:“是的,小朋友,你有事吗?”
小男孩说道:“我要去那边游泳,小狗在这里等着爸爸,放心,他不会惹事的。你有时间就看它一眼。”
这时,杜蕾走了过来,她冲小狗说道:“一一,定在这儿。”说着,就冲江帆点头笑了一下。
小男孩将球和矿泉水放在小狗的旁边,说道:“给爸爸看着。”然后就和妈妈向里面的游泳池走去。
江帆低头看着小狗,小狗几次想抬起屁股去追他们,但是它看看场内的陆原,又伸着脖子看着小男孩他们,嘴里就发出焦急的声音。
江帆伸出手,爱抚地摸着它的脑袋,喃喃地说:“一一,你的主人呢?”
江帆不知道陆原怎么带着妻儿到了省城,似乎刚才那个老杜是陆原的老丈人,那么,也就是说,陆原是探望老丈人来了。
小狗舔着江帆的手,逐渐安静了下来,它趴在江帆的旁边,喘着粗气,然后将下巴抵在前爪上,闭上了眼,很享受江帆对它的爱抚。但同时它也没有放松警惕,时不地的抬头看着场上的主人。
很显然,这个小狗认出了江帆。
江帆很激动,他没有离开,他决定跟小狗一起等陆原。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陆原下场了,他撩起背心的前襟,擦着汗。
江帆站了起来,小狗听到动静后,也直起了身子,冲着陆原摆着尾巴。
陆原在几步开外就说道:“是江市长吧?”
江帆笑着迎了上去,伸出手跟他握。
其实,陆原早就认出了江帆,他也看到了小狗在跟他亲热,无疑,小狗是认识江帆的。
陆原看了看小狗说道:“它还认识你?”
江帆说:“是啊,真想不到。”
陆原弯腰拿起地上的矿泉水,拧开,几口就喝完了,说道:“这狗受过正规的训练。你支边结束了?”
“是的,结束了。”江帆说道。
陆原坐在了儿子留下的球上,撩起上衣扇着风。江帆也重新坐在了球上。
陆原继续问道:“回省里来了?”
江帆说:“刚刚回来。”
“分到哪个部门了?”陆原问道。
“发改办。”
“安排职务了吗?”
“副主任。”
“哦,那真不错。五年了吧?”
“不到,五个年头。”
陆原打量了他一眼,说道:“刚才那个是我岳父,你们应该见过吧。他在省政府工作,现在是秘书长。”
江帆看了一眼远处的老杜,说道:“我刚回来没几天,很多人还都不认识。知道名字,不认识人。”
“妹妹知道你回来吗?”陆原扭头看着江帆问道。
江帆笑了一下,眼睛看着前方,说道:“不知道,她回来了吗?”
陆原说道:“没有,估计要到年底,那边的学校再三恳请我继父再留任一年,估计妹妹不会陪他要单独回来了,电视台已经催了她两次了。
江帆点点头,沉默。
“你们联系过吗?”陆原问道。
江帆苦笑了一下,摇摇头。
陆原看了一眼江帆,说道:“你没什么变化,还是那样,就是黑了。”
江帆笑了一下,说道:“你转业了吗?”
“今年转。部队不养老,趁着现在年轻,到了地方还能干点事,如果等老了再转业,就什么都轮不上了。”
“这倒是。”江帆也拧开了手里的水瓶,抬头喝了一口。
这时,杜蕾从那边走了过来,陆原站了起来,大声说:“小虎呢,你怎么不看着点。”
杜蕾说:“他要喝水。”
陆原转身从树上摘下塑料袋,递给了杜蕾,说道:“别让他去深水区。”
杜蕾说道:“放心,就你儿子那胆子,你不跟着他,他是不敢去的。”杜蕾说着,拿了水就走开了。走了几步回头冲陆原大声说道:“你要是不打球了,就陪他去游泳吧。”
陆原冲她说道:“好吧。”
陆原起身,弯腰拿起篮球,跟江帆说道:“我明天才走,岳父家就住在这个院里,晚上要是没事的话,出来打场?”
江帆笑了,说道:“好几年都不摸球了,今天是第一次,手生。”
陆原看了一眼他的新球,就点点头。往前走了一步又回来说道:“妹妹尽管善解人意,但有时候也是非常执拗的,她的心里一直有你。一一,走。”
小狗不情愿地站起身,颠儿颠儿地跟在陆原的身后走了。
陆原几步就追上了妻子。
妻子回头问道:“那个人你认识?”
江帆听到陆原说了两个字:“球友。”
江帆看着那个小狗,像白色的雪球一样跟在他们的身后,迈动着四肢向前挪动着,他有了片刻的出神,心里有些酸酸的难受……
知道了省政府秘书长在这里打球,江帆没了打球的兴致,他站起身,双臂有力的伸展了一下,感觉到了腹肌的力度,然后,伸出右脚,脚尖轻轻地放在球的最底部,脚下一用力,就将篮球稳稳地勾起来,大手一张,球就稳稳地落在了手上,他边走边拍着球,就离开了操场。
刚走到校门,兜里的电话就响了,是樊文良。
江帆赶紧说道:“樊部长,您有什么指示?”
樊文良一贯的慢条斯理:“小江啊,你在哪儿?”
“我在物探学院。”
“你有事?”
“呵呵,没有,我刚从学院的操场出来,打了会球。”
“哦,晚上有事吗?”
“没有。”
“那好,我让司机去接你,咱们去锦江饭店聚聚。”
“好,我回家换身衣服就来。”
樊文良开玩笑地说:“你现在没穿衣服吗?”
“哈哈。穿了,是球衣,从上到下都是半截的。”
“没关系,又是休息时间。你等在原地吧,我马上让司机去接你。”樊文良的口气语调尽管很绵柔,但却有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力。
江帆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如果樊文良认为自己这样出席酒宴,就说明没事,他说道:“好吧,我就在学院大门口处等。”
挂了电话,江帆想看看表,才发现自己没有戴,他就掏出了电话,看了一下,自己来时戴的那瓶矿泉水已经喝完,就在路边又买了一瓶冰镇的矿泉水,几口就喝了下去。
十多分钟后,樊文良的车停在了他的面前,司机他认识。
上了车后,司机直接将他送到了锦江饭店十六层餐厅,来到了事先预定好的房间后,司机就又出去了。
江帆趁这个功夫,来到了洗手间,把能洗的腋下、胸脯、脖子,胳膊,包括两条半露在外面的腿都擦洗了一遍后,撩起衣服闻闻,还好,汗味还没有挥发出来。他就拿起梳子,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梳着梳着就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就想起了刚才球场上生龙活虎的陆原和那只可爱的小狗,他不知道陆原会不会将遇见他的事告诉丁一……
他还没来得及感慨,就听到了开门声,樊文良说道:“江主任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