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老说道:“你的心情我理解,当前,要保持队伍的思想稳定,工作照常继续运转,不能停滞,只能向前,你只要做到这一点就很好了。”
“嗯,现在已经正常了,开了两次全体会议,反复强调了几次,目前工作再继续往前走,还没有出现停滞的现象。您大概什么时候能来?”
窦老回答道:“争取下周,还有,小彭,我的小孙女在你们那里做志愿者,这个孩子不愿回来,她说跟你有约定,只要你把他们学校通往山下的路修好,她就留在三源,是吗?”
彭长宜一听,不由地“哈哈”大笑,说道:“是有这事,不过我不是为了跟她打赌才修的路,是因为她组织孩子们画了那里的风景画,正是因为那些画,我才知道了山上有那么一片美丽的风景,所以,就将那里定为一个旅游景点,才临时决定修的这条路,这条路是在年初政府工作报告定的几件大事之外,如果承建方不垫资的话,我们目前可能都没有力量修。不过说起来,还是跟您孙女有关。”
“哈哈,我很喜欢你们年轻人这股朝气,说干就干。小彭啊,我儿子去三源没有多少人知道吧?”窦老似乎有一种担心。
“目前就我和公安局局长还有一个刑警知道,那个刑警和小窦也是很不错的朋友,公安局局长是否知道我不确定。”彭长宜没敢说小强和小窦目前是什么关系。
“那就好,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还是很担心我的小孙女的,人老了,当年那些豪气都没了,你别笑话我。”窦老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个,您放心,我下来会做一些工作,让他们注意保密。”彭长宜说道。
“好,拜托你了。”
“这是我该做的,您放心。”
放下电话,彭长宜高兴的直拍巴掌,如果能在三源举行开机仪式,那对三源的旅游绝对是一件大好事!
想着想着,他就拿起了电话,犹豫了半天,才拨了一个电话号码,半天,才有人接电话:“您好,我是三源县的彭长宜,请问,郄老他在家吗?”
“哦,他……”接电话的是一位妇人的声音,语气有些迟缓。
“他怎么了?”彭长宜着急地问道。
对方打起精神说道:“我是他家的保姆,你是不是三源那个县长?”
“是啊,是啊,阿姨您好,郄老他在家吗?”彭长宜听声音觉得应该叫阿姨。
“我是他家保姆,郄老他病了,现在在医院,好几天了。”保姆忧心忡忡地说道。
“哦,阿姨,严重吗?”
保姆叹了一口气,没有正面回答,说道:“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我没有什么具体的事,就是有段时间不跟他联系了,想问候一下他老人家。他夫人在家吗?我跟她说两句话也行。”
“他夫人……你真不知道?”保姆问道。
“阿姨,我什么都不知道,好长时间不跟郄老联系了。”
“唉,她和孩子走了,离开这个家了……”保姆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走了,和孩子,为什么?”彭长宜吃惊不小。
“唉,我说得太多了,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挂了,该去烧饭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阿姨,阿姨……”彭长宜叫了两声,对方还是挂了电话,直到传来“嘟嘟”的忙音,他才放下了电话。
彭长宜满腹狐疑,张明秀走了,和孩子离开了郄老?是因为郄老年岁大了,还是因为邬友福和葛氏兄弟的事?还是郄老知道了张明秀和邬友福的关系?
彭长宜百思不得其解……
丁一这几天情绪稍稍好了一点,昨天,她正在陪雯雯逛商场,雯雯的身体还看不出什么变化,尽管如此,丁一和雯雯逛商场还是有很大的心理压力,她说:“雯雯,你以后少出来吧,商场人太多,我跟你来这种地方实在担心。”
雯雯笑了,说道:“你快赶上我婆婆了,我婆婆就总是说,如果想散心,就到公园,少到商场这些人多的地方去。你说我就纳闷,孩子刚刚那么一点,就不让我出来逛了,这可怎么是好?”
雯雯故意露出愁容,但是丁一看得出,说这话的时候,她还是有一种很满足的幸福感。“呵呵,你时刻都不要忘记,你的身份是大熊猫,是国宝,比国宝还国宝,国宝都不能跟你比,国宝还不是唯一的,而你这个却是唯一的,不可复制和替代。”丁一很专业地说着。
雯雯见丁一精神好了许多,就说道:“小丁,你不知道,我们有多么的担心你,看到你脸上有了乐纹,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高兴,就放心了许多,有一段时间我以为你不会笑了。其实,我这次出来上街,是王圆的主意,王圆跟他儿子说,去,让你妈妈带着你,陪陪小丁阿姨去吧,所以,我才给你打电话,让你来陪我逛街。”
丁一见雯雯这样说,就垂下了眼帘,说道:“谢谢你,也谢谢你儿子他爸,你们放心,我会好的。”
雯雯说:“其实,直到现在,你都没有在我面前承认过跟江市长的关系,但是,我已经感到了,你们之间有些东西是化不开的,我总想问你一个问题,但是王圆不让我问你,上次你的脸防汛时被晒伤,我们在医院碰到你,我问你和江市长的事吗?回去后我跟王圆说了,王圆就把我批评了一顿,他说,既然小丁没有跟你主动说,就是有不说的理由,你就不该再去问她。打那以后,我就不敢问你这事了,尽管不敢问,但是心里一直都没有放下对你的担心。”
丁一听了,很受感动,她搀着雯雯的胳膊,说道:“谢谢你雯雯,都过去了,以后的路我要自己走了。”
说着,她们俩进了商场另一个门,那是肯德基快餐店,丁一和雯雯坐在一个角落里,要了两杯热牛奶,慢慢地啜饮。
雯雯说:“小丁,其实我也很崇拜江市长,崇拜江市长的才学和风度,崇拜他的为人,我和王圆私下就说过,如果你们俩真的能成,才子佳人,真是绝配……”
“雯雯。”丁一打断了她的话,说道:“不要说了,我刚才已经明白无误地告诉你了,都过去了,以后的路我要自己走。”
自己走,这是丁一痛苦的决定,事实上,不这样也没得选择,江帆只留给了她这一条路,他走了,远走高飞了,留下她一个人,以后的路自己走,注定是孤独和痛苦。
雯雯说道:“为什么会这样?小丁,打死我也不相信你因为江市长不得势而……”
丁一看着她,眼里就有了泪,说道:“我到是很希望我是那样的人,最起码,主动为之比被动挨打强,不会痛苦……”
雯雯睁大了眼睛,说道:“你的意思是江市长他……”
丁一把头扭向窗外,顺势抹去眼角淌出的泪,说道:“雯雯,求你,不说这个了好吗……”话刚说完,丁一的眼泪就又流了出来。
江帆,是她心里最深的爱,也是最深的痛,尽管她恨不起他,但是他留给她的痛苦,是深邃的,敏感的,是每当想去都有流泪冲动的那种悲伤,她恨不得尽快把眼前这段时光过完,最好岁月能一下子翻过三十年、五十年,跳过这段难熬的时间。每当想到他,她的心就有被什么东西反复蹂躏的痛,那种滋味,没有经过的人很难想象。她现在正在尝试学习忘记,忘记所有能记起他的一切回忆,为的就是保护自己脆弱的心脏,不然,那种悲痛的滋味真的能让她的心碎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