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局的杜副局长说:“其实,红色旅游在我们国家许多地方早就有成功的经验借鉴,只是我们省动作的较晚,这也跟当地党政领导的指导思路有关。红色旅游就是把红色的人文景观和自然景观结合起来,把革命传统教育和旅游产业发展结合起来,倾力打造红色旅游线路和经典景区,即可观光赏景,又可重温和了解革命历史,使之成为一种文化,一种具有当地特色的文化,大有可为。”
彭长宜听了不住地点头。
叶天扬说:“长宜,这是一个系统的工程,要找专家系统地规划,科学地论证,要有一个整体的构架。根据我的经验和我的感受,我认为开始就处理好一个关系,就是红色旅游和常规旅游的辩证关系,好多地方的旅游没有处理好这个关系,不能齐头发展,不是经济效益高于社会效益,就是社会效益高于经济效益,二者缺一不可。”
靳老师说:“我同意天扬的观点,要杜绝严肃的说教,要让当地的许多传说也好,战争遗址也好,都让它鲜活起来,贴近群众,最终达到富民强县的目的,三源还有许多的老革命,他们本身就是一个产品、一个景点。”
彭长宜不住地点点头,他们说得都太有必要了,他对搞好三源的旅游业信心更强了。
这顿饭,他们吃了很长时间,以致饭店服务员都要下班了,他们才结束。
彭长宜非常激动,他说:“过了春节,我就着手做规划的事,到时还要请专家们实地考察,帮助指点迷津。”
最后,彭长宜就把带来的一些土特产给张主任、杜副局长和叶天扬的车上装了一部分,靳老师是跟张主任一块来的,所以还跟他一块坐车走了。看着他们的车走远后,彭长宜跟叶天扬握手,叶天扬说:“长宜,小桐今天去党校了,你看见她了吗?”
彭长宜说:“中午在党校见着她了。”
叶天扬叹了一口气,说:“这个丫头,任性的很,因为出国的事,始终跟我们闹别扭。”
彭长宜想起中午叶桐说的话,就问道:“您不支持她出国,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叶天扬说:“道理明摆着的嘛,还用问。你说她出去干嘛?都这么大的姑娘了,即便非要继续深造,那也没必要出国深造吗?显然,她就是为了那个人才决定要出去的嘛。已经早就断绝关系的人了,没有必要跟他去证明什么自己的价值,人的价值有许多种,相夫教子也是一种,敬老爱幼也是一种,安心工作也是嘛,何必要出国证明给某个人看?这也太狭隘了吧?再有,她抱着这个目的出去,如果达不到预期效果,她仍然会受到伤害,甚至伤害会更大。有许多留学生无法承受思想和生活的压力,自杀的有的是!”
彭长宜笑了,心想,他肯定不知道那个人在自己女儿的心里的位置是多么的顽固,就说道:“除此之外,您还担心什么?”
“还担心,还担心她跟那个小子重归于好。”叶天扬说道。
“重归于好不更好吗?”
叶天扬白了彭长宜一眼,说道:“好什么好,我叶天扬的女儿被他抛弃了,他结了婚,然后离婚,然后又回来找我女儿,世上有这么便宜的事吗?出国我不反对,年轻人想学点东西我支持,但是她的动机不纯,我唯恐她出去后受到伤害和打击,到那个时候,我也够不着她,她要是个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和她妈这两条老命就交代了。”
彭长宜的点点头,说道:“您的担忧不无道理。出国期间学习和生活压力都很大,又是女孩子,难免会有这样的问题,但是您可是别忘了,叶桐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她有好几年在国内当记者的职业经历,而且又不是小孩子,我相信她能处理好这个问题,她是带着一种志向出去的,她就是想把自己的价值证明给那个人看又怎么了?至于到底他们能不能重归于好,让我说呀,只要叶桐愿意,您老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都那么大了,她知道自己该要什么了,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和这么多的考验,如果那个人她的确是放不下,值得她去追求,那就追求呗,如果不值得,您让她出去,她也就死心了,反正您和阿姨现在也不老,也用不着她在眼前尽孝,我看您可以松手,让她去试试。她选的那个传媒专业我看行,挺符合未来的趋势的,说不定因为一场痛苦的失恋,给咱们换回一个传媒大家,那样您就的担惊受怕也值。”
叶天扬听了彭长宜的话后,盯着彭长宜问道:“这是她跟你说的?”
彭长宜说:“不是,是我通过跟她交流得出的结论。眼前她的志向可能是比较狭隘,可真正出去了,融入到那个学习环境中,随着知识视野的拓宽和见识的增长,她的志向就会转移,那个时候,那个人可能就会被她忽视了,到时候,她也会因为自己的价值只想证明给一个人看时是多么的幼稚和狭隘了,但是您如果不让她出去,她就会老在心里存着这份志向和梦想,总会有一种没有达到目的的遗憾,您索性就放手,就让她去实现这个价值,带着遗憾她以后的生活也不会太好,兴许对您还会有怨尤,那就更不好了。。”
叶天扬搓了搓手说道:“长宜,你说得也很有道理,我回去再好好想想。你那个旅游的事也早考虑早规划,拿出个系统的东西,其中有些项目是可以跟省里争取资金支持的。”
彭长宜说:“好,太冷了,您上车吧,我在这里学习二十天,有的是时间细聊。”
叶天扬的司机早就等在旁边了,彭长宜给他拉开了车门,叶天扬就坐了进去,他降下车窗跟彭长宜说:“长宜,抽时间再给我摸摸小桐的底。”
彭长宜笑了,说道:“好的,我一定,您放心吧。”说着,就跟叶天扬挥手再见。
送走了客人后,老顾从里面结完了账。彭长宜问道:“老顾,咱们这桌花了多少钱?”
老顾笑了,说道:“我发现你当了县长后变得小气了,原来在亢州,吃饭什么时候问过钱,就是在北城也没这样过呀。”
彭长宜笑了,说道:“呵呵,尽管是县长,但是日子穷了,跟北城没法比,跟亢州更没法比。”
省委党校的县长培训班正式开课,但是彭长宜却没怎么进入学习状态,尽管党校在开班的第一天就强调了各种纪律和守则,但是彭长宜还是利用休息时间,在靳老师的帮助下,再次分别约见了党史办的张主任和旅游局的杜副局长,杜副局长又给他约见了省文物局的局长,再次丰盈和激荡了他大力发展旅游业的想法。
这期间,小窦和小庞分别给他打了电话,说矿工们写了好几封感谢信,分别送到了报社和电视台,还有县总工会。而且电视台和报社都做了报道,羿楠还把这篇报道发表在了《锦安日报》上,一时间,寻访这位工头的人大有人在。
又过了几天,小窦来电话说,工头托人给家里捎来一个小纸条,告诉了家里自己确切的地方,并让家里想办法,速来人。
彭长宜问小窦都有什么人知道这件事,小窦说只有她和这个人的老婆知道,彭长宜告诉小窦说,一定要保密,另外还告诉她,会有一个叫褚小强的人跟她联系,嘱咐她要注意隐蔽自己的身份,不要公开跟褚小强见面。
小窦问道:“县长,我们为什么要这么隐秘?”
彭长宜笑了,唯恐吓着她,就说道:“是的,必须要隐秘,当一些看似正义的事情没办法或者没有条件公开进行的时候,只能采取隐秘的办法!具体原因以后告诉你,你如果相信我,就按我说的做就是了。”
小窦眨着羚羊般的大眼睛,说:“我相信您。”
彭长宜说:“那就好,照我说得去做,少跟那个工头的老婆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