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充满了火山一样的愤怒,疯狂的情绪在我胸口生根发芽,不断地滋长,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感觉整个人都快要爆炸了一样,心底发出无助地哀嚎,
我们都是同学啊……
就算我和陈欣并不算太熟悉,可大家也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整整三年的时间,为什么非要这样,为什么?
我忘记了所有的仇恨,脸上一片麻木,李刚看见我的脸色,突然惊呼了出来,“周玄,你的眼睛……怎么全都红了!”
我回头看了看李刚,木然摇头,然后缓缓挪动着脚步,来到了陈欣的尸体面前,缓缓蹲下。
陈欣的尸体已经摔碎了,尽管外面还是完好的,可是她身体中的骨头却碎裂了一大把,像摊烂泥一样睡在那里,脸色反倒显得有些安详,一脸的解脱,仿佛睡着了一样。
我缓缓把手伸出去,用颤抖的手指替她整理了一下头发,正想站起来,抱着她走进学校后面的树林,找个地方将她埋了。
陈欣一死,一切恩怨都应该结束了,我对她没有恨意,只有深深的怜悯。
说到底,陈欣不过是个可怜的女孩,一连窜的打击发生在她身上,换了是谁,估计都已经疯掉了。
可就在我将她的尸体抱起来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一片匆忙的脚步声,我抬头一看,吴俊居然已经撞开了被李刚反锁住的大门,跌跌撞撞地跑向了我,楚飞也跟在他身后。
楚飞脸色格外难堪,他看着被我搂在怀里,已经僵硬的尸体,气得跳脚大骂,“妈的,又白忙一场!”
说完这句话,楚飞扭头就走,而最心急的人则要数吴俊了,他的任务还没有结束,急忙抓着楚飞的胳膊哀求道,
“飞哥……飞哥你别走啊,快帮我把陈欣的衣服都剥掉,我还要拍裸.照啊,拍不了裸.照我也会死的!”
“你自己看着吧!”楚飞一脸冷漠,狠狠摔开了吴俊的手,大步朝着宿舍方向走去。
“畜生!”我盯着他离去的背影,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声。
没等楚飞走远,吴军已经带着满脸的血污跑来,像疯子一样踢开我,面色狰狞,“周玄,你特么滚开,我还要拍裸.照!”
我抬头,凝视着吴俊那张因为恐惧死亡而扭曲的脸,声音冰冷得就像一块冰,“人已经死了,你还想玷污她吗?谁要动陈欣,我先跟他玩命!”
我紧紧抓着拳头,满脸都是戾气。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我对陈欣并没有任何感觉,而且她还是我的敌人,之前那么恶毒地想要杀掉我。
可每当回想起陈欣临死前,看向我的那种充满无助和幽怨的眼神,我都感觉心脏刺痛,情绪说不出来的狂躁。
我现在很想杀个人泄愤,无论是谁!
楚飞一走,就只剩吴俊一个人,他根本不敢跟我动手,再加上我身边还站着一个虎视眈眈的李刚。
吴俊畏畏缩缩地愣了半天,居然给我跪下了,“哇”一声哭了出来,
“周玄,我求求你,我不想死啊。你就让我拍一张吧,就一张!你帮了我,我下辈子给你做牛做马,你让我干什么都行啊……”
“滚开!”
李刚听不下去了,上前一脚就踹开了吴俊,然后拍着我肩膀,低声说道,“你是不是打算找个地方把陈欣埋了?这样也好,总不能让她暴尸荒野吧,我去帮你找铁铲。”
李刚在我肩头上重重地拍打了几下,安慰我别多想,然后走进教学楼的杂物间,寻找埋尸体的工具。
吴俊被李刚踢翻在地上,十分艰难地站起来,继续对我苦苦哀求,“求求你,同学一场,你们不能看着我死啊!”
他直接就给我跪下了,一边磕头,一边求我放开陈欣的尸体,让他拍一张裸.照。
我抬头看着吴俊,很恶心,甚至都想吐了,强压着心中那股杀人的冲动,冷冷是说道,“陈欣已经死了,你以为‘小丑’还会要一张死人的裸.照吗?”
“小丑”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要裸.照,他只是单纯的变态,追求我们在良心的谴责中苦苦挣扎的那种变态感受而已。
越怕死的人,死得越快,因为“小丑”可以肆无忌惮地享受,这些怕死的人临死前的惊恐。
“不……我不信,只要是裸.照就行,我并没有违规,‘小丑’不会杀我的,不会!”
吴俊把头抬起来,脸上的肌肉一片扭曲,简直已经看看不到人样了,而且他鼻孔中开始渗血,也不知道究竟是刚才被李刚踹成了内伤,还是“小丑”的惩罚已经开始。
吴俊狠狠抽动了一下鼻子,发现自己在流血之后,顿时变得惊恐万状,掏出手机大喊道,
“不……魔鬼,你不能杀我,任务限时还没到,你怎么可以提前动手!”
“小丑”在聊天群冷冰冰地回复道,
“陈欣没有完成猎杀周玄的任务,提前选择了跳楼,因此判定为任务失败,至于吴俊,他能拍到的只有一具尸体,太无趣了,作为惩罚,他将享受七窍流血的礼遇!”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吴俊七窍中已经渗出了大量的血液。
他摸了摸鼻子,顿时换成了一脸惊恐的惨状,哆哆嗦嗦地拿起手机,对着手机屏幕大喊道,“小丑,放过我……放过我!”
他喊得越大声,鲜血溢出的频率就越快,到最后,几乎跟喷泉一样往外涌了。
吴俊知道自己活不下去,惨笑着摔掉手机,他爬起来,脸上的肌肉全部都扭曲在了一起,“周玄,是你害我的,是你害我的,我要你赔命,你跟我一起死吧!”
这小子浑身是血,突然跳起来,大吼大叫地冲向我,挥动着拳头。
我一脸冷漠,突然抱着陈欣的尸体站起来,狠狠在他肚子上踢了一脚。
这一脚我踹得很用力,吴俊惨叫一声,被我踹飞了半米,落地像个滚瓜葫芦,在地上翻滚了一圈,却再也没能爬得起来。
他的四肢抽搐,体内的鲜血基本上都已经流干了,在地上扑腾了几下,便彻底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李刚抱着两把铁锹走过来,看见这一幕,又惨笑了一声,“得,现在要埋两具尸体了。”
我们把尸体分别搬到了学校后面的小树林,然后挖坑埋下去,刚替陈欣盖好土,我就立马丢掉了铁锹,撒腿跑向了昨天看见那个老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