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灯熄着,沿着黯淡路灯继续前些,墨西哥人的反应不是太慢,后面有车开始追来,强烈的风声里还隐约听到那些白痴的咒骂。
韩秉青也好,他的部下们也好没有人理会这些白痴无关痛痒的咒骂。
后车的弟兄只是轻轻的将一枚拉开的手雷沿着窗户丢下,手雷落地的时候他的车已经开出了很远。后车追的很快,但突然前面路上爆出巨大的火光,这让追逐者不由紧张起来。
而这个时候,前面也出现了敌人。
第二道关卡处的墨西哥人的人数明显多了好几个,他们老远就对着这里放枪。
“现在看命了。”韩秉青还有心情开玩笑。他的手稳定的持着家伙放在车窗外一些的位置。头则侧去用肘护住半个身体和脑袋。
如此再加上前车框的保护,对方击中他要害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砰!韩秉青开枪了。
在距离对方大概三十米的样子,他后排的弟兄则将最后的手雷掏出,他身侧的家伙则趴在他腿上向外乱扣扳机。
车呼啸着冲过这里时,双方都无伤亡。只有墨西哥人鸡飞狗跳的闪避着撞击,这时,一枚手雷准确的落在他们之间。
轰!
“狗屎。”第二辆车的司机灰头土脸的仓皇闪避。
车身急速前进中微微扭了下,让后面的几个兄弟东倒西歪。等墨西哥人的人抵达时,只见这个关卡里的人死了两个,还有三个轻伤的。看着前面的黑夜,墨西哥人果断的放弃了追逐。
这些家伙相当的专业,他们手段犀利,行动干净利索而且火力强大。看来我们遇到真正的麻烦了,站在那里的帮会分子心乱的没了主意。
街头战争中手雷是最大的杀器,埃尔南德斯的人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和韩秉青的顺风顺水相比,阿根那边也没什么毛病。虽然提早出现的警车将他们试图赶尽杀绝的计划阻拦了。看着远处呜呜的车队,阿根明智的停下了脚步收拢人手向后撤。混在队伍里的黑旗安保们作为合法持枪的交涉方布置起防线,其他的人则退回中国
城,顺便把那些半死不活或者死的干净的对手丢在外边。特劳斯带领的车队很快遇到了那些涣散的墨西哥人,看到他们的样子,就算斯坦福和他说过中国人的战斗力,特劳斯还是吓了一跳。那些家伙看到警车的时候比看到亲爹还激动,这是休斯顿警方从来没有
感受过的热情。
明面上还是山姆帮手的他先停下车了解情况。那些墨西哥帮会份子再没有之前的嚣张,七嘴八舌的说起刚刚发生的一切。这些蠢货居然自己承认内格雷得带他们去找中国人的麻烦,然后被对方打败的。特劳斯心中不由生出强烈的耻辱感,你们真当我
是你们的合伙人?大批的警察陆续抵达,他们从这些墨西哥人眼中竟看到如释重负的感觉。等他们抵达前面的现场,才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情多么的残酷。在中国人的工地灯光的照耀下,第三大街外面的空地如刚打过场战争
,丢满了残缺尸体和呻吟的伤者。
“你们这些该死的中国猪!”有警察忍不住骂了起来。
但特劳斯立刻喝斥道:“闭嘴!”对面有人走来,华特义正言辞的高声质问:“为什么我们的工人会遭受这些不明来历的暴徒的袭击,如果不是我的安保反击,他们是不是要将我们的员工尽数杀掉,这难道就是休斯顿警局管理下的城市治安
?”竟然还有人拍照。
是的,纽约时报的记者是随行他前来的,关于休斯顿的报道他已经积累了半箩筐只是还没有发布而已。特劳斯颇为无语的看着这位律师,警察们相顾无言,谁是受害者?难道我们看到的都是错觉吗。
此时,埃尔南德斯正为仓库被毁的消息震惊着。韩秉青则已经来到了他的第二个目标处。
30年代的休斯顿夜生活并不疯狂。
抛开经济大萧条的原因,这座城市对于此时的美国来说太过偏僻。主体为墨西哥人的城市也更近乎南美风格,他们更喜欢白天的阳光和海滩。
但又和大多数地方一样,每个城市都有些习惯在黑暗里生存的人。
蝮蛇帮作为当地毒品的供应商和其他事业的领头人,埃尔南德斯名下的酒吧是这些人的集聚地。
比起纽约,拉斯维加斯,乃至英伦,这座酒吧简直可以用寒酸来形容。
韩秉青和李德两个人先下的车。
金发的李德身上有些雅痞的气质,他手插在兜里晃悠悠的走着。在他身边的韩秉青则沉稳许多,他脚步坚定腰杆笔直。
散漫在酒吧门外的安保对两个陌生面孔的到来有些警惕,李德和他们打招呼:“嗨,伙计,我来搞点东西。”他讲话的时候刻意的卷起舌头有点墨西哥口音的味道,韩秉青没说话。
“哪儿来的。”“内格雷得的朋友,这个婊子养的上了我的姐姐。”李德一脸骄傲的道。对面膀大腰圆的安保们面面相觑。内格雷得的名字他们当然知道,其中有人还接触过对方。最近内格雷得的风头很足,恩,还上了这
个小白脸的姐姐。
对方忍着不屑问韩秉青:“你是什么人。”
韩秉青的黑发亚裔模样让人警惕,韩秉青耸耸肩:“我是李德的兄弟,我们在香港认识。”
“好了哥们,我们只是弄点东西就走,我们不会闹事的。”李德保证道。
他话说到这个份上,韩秉青看似瘦弱这厮又是“亲眷”,安保只好好挥手放行顺便来句:“进去找吧台的独眼多明格斯就可以。”
“好的。”李德答应了声,就和韩秉青走进了外面安静内部喧哗的酒吧。
热浪扑面来时,韩秉青都有些恍惚。
在不算明亮的光线下两个人扫了眼内部。顶部有粗麻绳吊着的灯具在微微晃动,那是因为远处壁炉的火焰卷起空气所致。散放的桌子和原木长椅上东倒西歪着衣衫不整露出纹身的家伙。十几个穿着单薄的女人在期间穿梭递送酒水和客人打情骂俏,空气里充满了糜烂的气息,这是休斯顿最堕落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