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262.多谢老板(1/1)

第362章 262.多谢老板

“君武先生,那件事是你指示的?”陈炯庭问,他眉头皱起,作为军人也好,读书人也好,他对黎元洪可以不喜欢,但对黎元洪遭遇的这种事,他是有良知去感同身受的。

马君武苦笑着摇头:“人家只会算到我头上。”

他想想还是和两位朋友解释起来:“不是我推托,我这弟弟做事激进偏颇,又容易给人蛊惑煽动,当年此事太炎先生也听说,骂我不该如此,我没有辩解,其实真相不是我在参合,确实是君文和其他人的主张。”

“哦?”章太炎倒意外了:“和哪位?”

马君武欲言又止,终不吭声,陈炯庭火起:“是不是孙文!”章太炎也这个意思,他最近和孙文越发不快,孙文又要改组政党,章太炎看他折腾太久,已经心灰意冷准备回苏州去教学。这次他都是从苏州赶来的。

马君武被逼的只能道:“是个死人。”

陈炯庭跳起来:“莫非陈其美?”马君武无奈的点头,章太炎冷笑道:“既是赵秉钧那就离不开袁世凯嘛。”马君武彻底没话可说,章太炎最反感陈其美那一套,不过人都没掉,他也不想评论再多,看马君武这个样子来气,章太炎的脾气总算发作,起身道:“那我先休息休息,明日再来找你吧,你既是我的朋友,就听我一句,暂且不好冲动,先在炯庭这里安歇为好。”

章太炎说走就走,也不要他们送,下人问先生去哪里,章太炎没好气的说回暂时的住处,到半路想想还是不忍心,又改道。

韩怀义看着瑟瑟发抖的马君文,这个和他年岁相近的中年男人过的显然不怎么样,穿戴的衣衫边角都泛起毛边,神态更是卑微恐惧。

看他走路有些不便,韩怀义知道,必定是黄金荣他们下了点闷手,他才不会同情他,只问:“可晓得我找你什么事情?”

马君文不敢吭声。

韩怀义不喜欢这等人,事情确凿也懒得谈,他又不是他祖宗,难道还教育一个四十岁的人该怎么做人做事不成?直接叫黄金荣将这厮带下去好好剥皮询问,不要打残废就好,马君文顿时尿了,哀嚎求饶,黄金荣老练的把他堵口反绑直接拽去杜公馆下面的地下室忙碌起来,万墨林跟着下去。

不多久,杜月生回来,告诉他马君武正在上海的消息和具体地址,要说沪上青帮子弟密布人脉充足,便是只苍蝇都能给找出来,何况往日有点爱显摆的马君武,杜月生回来的晚是因为路上遇到事情耽搁的。

他和韩怀义交代完就说道:“老板,刚刚我遇到张啸林的。啸林和我约想请老板您吃个饭。”

“我不喜欢他,你也晓得。不过你既开口,那就去一下吧。”韩怀义道,杜月生嘿嘿起来:“多谢老板,毕竟我还要在沪上和他相处。”

“你和我说谢,生分。”韩怀义也笑起来,他很喜欢和杜月生这样性格的人相处,忠诚厚道而不冲动。

人的智慧既靠读书也靠读人,杜月生是后者。人的教养既靠传承培养也靠天性,杜月生也是后者。至于月生心狠手辣的方面,他只要不是存心害人,在江湖上行走没这点手段,韩怀义还看不起那种烂好人。

然后韩怀义问他张啸林找自己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杜月生道:“我直接问的,他说没有,就是请老板吃饭,不过我估计他会带上浙江那边的些人吧,该是借台面给人看看实力,具体做什么就不晓得咯。”

到韩怀义这个层次才不会去过问,他又不是为张啸林去的,便一笑而过。

下面还在海扁马君文,黄金荣是奸猾性格,万墨林是阴测测的,两个人搭配着只将目标指向马君武,打的马君文鬼哭狼嚎,把他哥哥的事情卖的一干二净,边上的巡捕房书记就拿笔刷刷的记录,听不清爽或者细节不太附和逻辑的,便再打再问,三番五次的折腾,那两位则听评书一样乐呵着。

当晚,杜月生陪同韩怀义来到依旧享有盛名的汇中饭店。

黄埔江边的繁华依旧,路人的面目却已换了数茬。

张啸林在楼下恭候多时,看到777的汽车牌照慌忙跑上来开门引导,韩怀义既来就不打脸的和蔼笑说:“啸林你什么时候改做门童了。”

张啸林拍马屁:“其他人还没这个福气做您的门童,张宗昌那家伙爹都叫了您不是还没认嘛。”

韩怀义哑然失笑:“你就和他不对付。”

边上的杜月生很坏:“张宗昌和谁都不对付。”

三人说完大笑。

有客人们停车见杜月生和张啸林两位道上的巨头陪一个气度磊落厚重的中年男子说笑,站也好神态也好都是低一等的姿态暗自吃惊,要是杜月生在他们还会上来打个招呼,张啸林是神经病谁都不想多惹,只纷纷在远处和杜月生点头示意。

不过还是有老辈认出韩怀义的。

经历十数年浮沉总算再度熬出头的橡胶大王柳传志今晚也在这里吃饭,他资格老辈分高,缓缓行来下车时看到杜月生先一愣,要说当年他因为多嘴被这个后生可折腾的找不着北过,但杜月生点到为止后来还帮他一把。

这让柳传志对杜月生也很敬重。

年过五十多快六十的他就走来,忽见杜月生身边的人,柳传志揉了揉眼睛,忙道:“韩老板?哎呀,是韩老板您啊,您什么时候又回上海的。”

韩怀义去山东前在上海他是知道的,也曾要请客,韩怀义要杜月生将他在内所有人都回绝掉过。正要进饭店的韩怀义回身看是他这位老熟人,想到当年中国第一届运动会时和他球场边那次相遇,点头道:“柳先生,好久不见。”

一句好久不见,相隔许久,当年还有位在场的藤田已阴阳两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