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185.桑德的死
这还是杜月生第一次得知蒋志强的新动向,他也为他高兴:“那岂不是好事,也是他有本事,不然以韩老板的点名最多也就是个后勤啊。”
“志强兄是有本事有报负的人。”戴春风脸色有点懊悔。
他之所请王亚樵来找杜月生,就是知道杜月生的背景和实力,可怎知道自己最熟悉的人早已经为传说里的韩老板看重,还有如此前程。
只要不害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杜月生没有看不起他,反去劝慰道:“人的一生就是选择的过程,就好像赌钱,压中压不中,开盘之前谁知道呢,你也不必懊恼,你要留沪上我就帮你找事做,你要去南边我就送你去,怎么样?”
他这份面子是给王亚樵的,但戴春风还是感激无比:“多谢月生哥。”
但仓促之间他又不好立即决定。
王亚樵一拍桌子:“都不是外人,你好好想想就是。”和杜月生解释:“我这个小老弟对人是好的,真诚实在,但脑子里计算多,做事呢,不是直来直去那种。”
杜月生哑然失笑:“我也是如此啊。”
王亚樵哈哈大笑:“你们不同你们不同,我们才是一路人,但你是帅才。”
这些互相给面子的吹捧不必当真,彼此等酒菜上来气氛就又热烈许多,在席上戴春风思量再三还征求两位意见后终于下定决心,道:“月生哥,王大哥,我还是去南边吧,想必志强更了解我的长处,我也能吃苦,但要我在江湖上打斗却玩不来。”
“春风,去了好好做,但要保护好自己,有时候,那些人比我们还黑。”杜月生叹道。
王亚樵知道韩老板和同盟会的过往,欲辩无语,戴春风却很懵逼,但他还是在第二日就去了南边,杜月生做人到位,亲自开车给他送行,还悄悄塞给他二千钞票,直到开船离岸才大声告诉对方,戴春风的感激涕零不提。
杜月生不知道的是,就在这一天,桑德死了。
KKK,白色的长袍只露眼睛的尖顶帽如同幽灵一样,伴随着禁酒令的推行而疯狂繁衍并遍布联邦。
禁酒令的起因有两个,一是粮食危机,因为一战爆发军队需要粮食。
二,是隐藏于背后的,从开国领袖开始就有的清教徒情节。
美利坚立国时期的元勋们,远离欧洲故土的第一因素竟是宗教情节,他们都是些信仰坚定并操守自律的杰出人物,和他们同样杰出的团队组成美国的顶端社会,解放黑奴的南北战争更让他们的道德得到升华。
于是,他们对毒品,酒水,以及一切违法行为都厌恶至极。
而毒品之外,酒水带来的麻烦更大,那些该死的下层人往往在饮酒后惹是生非,挑衅法律制造事端,于是禁酒令就这么产生了。
肮脏排外的KKK的部分宗旨附和禁酒令背后的隐藏的白人至上主义,但更极端。
在他们看来,天主教,移民,黑人,都是罪恶之源。私酒的如火如荼不可能不引起白人势力的注意,尤其有黑衣团这样的西部先驱存在,于是KKK决定拔掉这该死的“罪恶”和“罪恶的源泉”,好吧,是掌握这财源。
说起来美利坚在当年也很滑稽。
共和党的祖先们要求解放黑奴,于是有了南北战争,失败的南方为了民主党的存在抗争,结果孕育出三K这样的怪物,但在禁酒令时代,三K党又成了清教徒们的武器,虽然清教徒们并不承认这一点。
把话说回来,三K党对于黑色查理暂时是没有办法的,因为拉斯维加斯已成铁桶。
维克托已老,那些中国人不必放在心头,但桑德的身份却附和他们的追求,你们看,一个移民的后代肮脏的意大利佬,黑帮分子,还掌握纽约的私酒生意,据说每个晚上都能给他带来五千美金的收入,这足够说明他合适。
于是在这个晚上,当桑德醉醺醺的搂住新认识的女孩,开着车从第五大道拐出时,密集的枪声响起,如同瀑布一样的子弹将桑德和那个女孩,还有他的保镖们一起化为了蜂窝。
当柯里昂家族得知此事时,桑德的血已经流尽。
看着儿子怒目圆睁的尸体,维克托没有任何的眼泪,成年人的结局都是咎由自取的,这是命运的安排。
他只是吩咐在警察局调查完成后将他埋葬在他的母亲身边就是。
然后他在书房里坐了一个小时。
韩怀义是在下午的时候接到这个消息的,韩怀义也没有流泪,他也在自己的书房里坐了近一个小时,而后就宣布召开会议。
还是那间宽大的会议室,还是那张宽大的橡木桌。
韩怀义在会议桌的尽头,双手撑着桌面俯视着与会的各大家族代表们:“告诉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我们的成员,我的亲戚桑德先生在昨夜去世了。”
“哦…。”下面发出遗憾的叹息。
“他是死在乱枪之下的。”韩怀义道。
“啊?”语调变得上扬,充满了惊讶和疑惑。
笃笃笃,韩怀义曲起手指敲打了三下桌面示意你们都他妈的安静:“是三K党干的,现场有他们的名帖,他们从码头上岸,跟踪桑德并耐心等待他酒醉后,直至深夜才下的手。”
“查理,你需要我们做什么?”
“我需要各位帮我从侧面了解清楚,三K党这么做的动机,当然我也有我的渠道,如果证明这只是私人恩怨,那么我会亲自报复并和诸位无关。”
奥克瓦第一个站了起来:“不,阁下,我们是一体的,对方的行为是在挑衅联盟整体。”
“是的,我赞同奥克瓦先生的意见。”
“附议。”“附议。”“附议。”
附议声中那些代表的手都举起,韩怀义却摇头:“感谢诸位的好意,但我们必须要确定这是私人恩怨还是其他。汤姆。”
汤姆看向他,韩怀义吩咐道:“给我打个电话给埃德加,如果他在,你就来叫我,如果他不在,你就在那里等,直到他打来电话再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