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家,直接推开家门,“清琁,你把我一个人丢在村口,是什么意思啊?警察叔叔问我话,我都答不上来。”
“清琁把你一个人丢在村口了?”阮杏芳正在屋子里切做好的豆腐,阵阵豆香扑鼻而来。
一旁的铁柱手拿装米糊的碗,一脸疼爱的喂两个小家伙吃东西。
我稍稍愣了一下,问道:“他没回来吗?”
“我和婆婆一直都在这里,没看到老板回来啊。老板会不会有别的事情,去了别的地方啊?”铁柱朝摇篮里的小宝宝做了个鬼脸,逗得里面的小宝宝咯咯直笑。
我却整个人都有点恍惚,缓缓的在椅子上坐下,“可能吧。”
大过年的,家家户户都在过节。
他……
会去哪里呢?
不会因为生气,要丢下我们母子吧?
等了整整一个下午,都不见清琁回来。
我是越发的焦虑,这种焦虑还写在脸上。
阮杏芳还不停的开导我,说很可能去忙什么重要的事了。
可直到吃年夜饭,都不见他出现。
这下连阮杏芳都坐不住了,说要到附近去找找他。
我本来也想跟去,阮杏芳却坚持不让我去。
说夜风露重,我虽然是阴女子。
却也还在月子里,很容易吹风染上月子病。
况且铁柱一到晚上就打瞌睡,又呆头呆脑的。
两个小宝宝交给都他,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我想想也是,便留在了家里。
小宝宝坐在摇篮里,和小玉胎一起玩耍。
一只小小的木球传来传去,都玩的不亦乐乎。
明明只是孩子心性,有的时候却比大人还要腹黑。
我趴在摇篮上,叹息了一声:“家里的小宝宝这么可爱,非要在外面浪,臭僵尸你到底去哪儿了?”
“妈妈。”小玉胎接住了木球,担心的看着我。
我摸了摸玉胎的小脑袋,“妈妈没事。”
“给你,妈妈。”小玉胎把木球递给了我。
我接过木球,木球上居然刻了一行字。
两情若再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什么……
什么意思?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不想回来了吗!!
我眼眶里浸了委屈的泪,“臭僵尸,你给我回来,一声招呼都不打。”
“爸爸一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去忙了,妈妈不要担心他,他一定很快就回来了。”小宝宝的小手落在我的脸上,轻轻的抚摸着我。
我把木球递给他,“好,妈妈知道,你们玩吧。”
“妈妈,你看。”他把木球一转。
就见木球的背面,还有一行字:“笨妞,刚才那行情诗,一定把你看哭了把?”
“他什么意思啊?”我看到这行字,连忙把眼眶的眼泪咽回去。
靠!!
臭僵尸玩什么把戏,差点害得我在小宝宝面前丢脸。
就见小宝宝白嫩的手在木球上使劲的一掰,里面居然还有一颗木球,“妈妈,你看,爸爸给你写了情书。”
“情……情书?”我心跳不由的快了。
这年头了,还写情书那么肉麻啊!
接过木球一看,嘴角禁不住抽搐了一下:
阴间有些事去处理一下,晚上一个人睡觉不要哭鼻子。
小宝宝对我憨憨一笑,“妈妈,不要哭鼻子哦。”
“我哪有哭鼻子,你爸爸乱说的。”我摇了摇木球,发现里面还有一层,便拆开来看。
最里面是一颗乒乓球大小的小球,球上刻着一拍很小的字。
要不是我有大天眼,恐怕就要拿放大镜看了。
谨防梧桐,保护好小宝宝。
这句话看起来只是关怀的话,却似乎有几分深意。
梧桐……
该不会打小宝宝的主意吧?
好在冥云亲王已经发誓不再和我们为敌,梧桐顶多是和李林玉在一起狼狈为奸。
要是真的惹毛了我,干脆就用生死簿直接写死她。
就这么胡思乱想到了大半夜,小宝宝已经犯困睡着了。
阮杏芳却一直没回来,也不知道在外面会不会遇到什么事情。
夜寒如水,我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便受不住的把两个孩子抱到床上,给自己盖上了厚厚的被子。
要是感冒了,母乳也会因此受到影响。
我侧卧在小宝宝身边,凝望着他们两个恬静的小脸。
小宝宝在梦中也不知梦见了什么,轻轻呼唤了一声,“妈妈。”
“妈妈在呢。”我伸过手去想要摸他,他却直接抓住了我的手指。
小小的手指细如麦秸秆,却紧紧的握着我。
我无奈之下,只好让他那么握着。
不知不知觉之中,我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脑袋下面枕着师父的罗盘,却不知道为何还是做了怪梦。
梦见一个婴儿,被关在笼子里。
他在笼子里一直哭,看到我便质问我:“妈妈,我是做错什么了,你要把我关起来?”
“你什么都没做错,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妈妈一定想办法让你恢复自由。”我紧紧的抱住笼子,想要用自己的全部来保护他。
他的声音是那么的冷,“我现在就要出来,你们……你们只关注哥哥,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我。”
怎么可能?
两个孩子我都同样爱,怎么可不正眼看他。
可是一幕幕回忆告诉我,因为他的沉睡。
所以,大家更多的焦点都是在他兄长的身上。
猛然间,我清醒过来。
怀中有个软软温温的东西依偎着我,我低眉一看。
也不知是怎么了,睡梦中居然搂了小宝宝入怀。
他额间若隐若现着一道血痕,分明就是当日我封印时留下的。
我禁不住紧了紧怀中的小宝宝,“相信妈妈,妈妈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祛除魔气的。你们在妈妈心目中同样重要……”
他沉睡着,无法回答我。
身上的体温比常人要低,一呼一吸的频率也很慢。
我小心翼翼的喂奶,见他安逸的吮吸。
心中稍稍有了些许的慰藉,却总觉得缺了什么。
恍惚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我身边只有一个小宝宝,另外一个大概在我醒之前就不在我身边了。
会是贪玩爬走了吗?
“哥哥呢?哥哥……刘莫澈……”我大声的喊着清琁给他起的名字,抱着怀中的小宝宝,在房间里仔细寻找着。
一会儿猫腰看看床底下,一会打开柜子去找。
可是,都没看到他。
难道是被梧桐偷走了?
怪我睡得的太死,没有看护好他。
我心中深深自责着,一个清脆稚嫩的声音传入耳中,“妈妈,我在这呢。”
我回头一看,就见阮杏芳走了进来。
小宝宝正被她抱在怀里,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我。
我松了口气,“婆婆,他被你抱走了啊。”
“本来想两个一起抱去吃米糊的,不过你怀中那个,你抱的太紧了。”阮杏芳慈祥的笑着。
我在椅子上坐下,轻声道:“没关系,我可以喂他们喝母乳。对了,你一晚上都在找清琁吗?”
“我就在刘家村附近转转,差不多后半夜就回来了,不过很奇怪,我回来就没见铁柱。他平时都懒死了,不睡到十点多,根本就不会起来。”阮杏芳叨念道。
铁柱不在家?
他不会和清琁一样也离家出走吧?
我打开了窗户,让外面的阳光能照进来。
就见院子的槐树下,飘着一缕幽魂。
那缕幽魂旁边站了个小女孩,撑着一把白色的伞为她遮挡着阳光。
我看着那缕幽魂,有些咬牙切齿,“李林玉?你不是在陈家村好好呆着,怎么又来刘家村找事。”
“我可不是来找事的,倒是你,联合了龙苍显搞死了钟婆,害了我又成了无依无靠的孤魂野鬼。”李林玉一脸冷色的看着我,眼底带着深深的怨毒。
我看她一副恨死我的样子,自知是逃不过被她算计,道:“你又想做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做,只是来告诉你一个消息,你家的那条鱼马上就要被祭天了。”李林玉轻轻摸着梧桐额头,笑意阴寒。
我眉头一蹙,“什么祭天?”
之前听过秦刚嘴里提过这个词,当时就有些担心铁柱。
现在他大清早的消失,多半是因为祭天的事情。
“以鲛祭天,不是刘家村一直的习俗吗?你可以问问你身边饿降头女子。”李林玉纤细的手指,朝阮杏芳指去。
阮杏芳脸色阴沉,道:“那都是旧社会的习俗了,而且一直用的都是淡水鲛。”“穷乡僻壤的乡巴佬们,能分得清淡水海水吗?那条河里全都是淡水鲛被活生生祭天死去的怨魂,你们经过河边的时候,就从没听过淡水鲛鬼魂喊冤的声音吗?”李林玉缓缓的说道,脸上的笑意简直和昨日
的秦刚如出一辙。
我脑子有些混乱,缓了几秒之后,才问道:“他们是在河边祭天的吗?”
“对。”李林玉道。
我想赶去河边看看铁柱,可是又犹豫了。
这该不会是调虎离山之计吧?
要不带着孩子一起去?
我看向阮杏芳,想要用另一只手抱住孩子,“婆婆,把他给我吧。”“你想带着他们一起去?你一个人怎么抱得动两个孩子?十几斤的重量,你根本吃不消的。”阮杏芳皱了眉头,还要替我抱过我怀中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