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路多么艰难,也不要停下来。”穆箫箫躺在一片漆黑里,想起光熙对自己说过的这句话。
她不知道光熙还能不能回来,她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逃。逃离京都,逃往迢南,去找光熙。
这个想法一旦萌生就再了遏止不住,穆箫箫心里像涌入了千万只蚂蚁一样,疯狂的骚动,迫使她要做些什么。
做些什么?当然是敛财。有了钱一切才好办,虽然穆箫箫在皇宫里锦衣玉食,银两却一点没有,值钱的只有些珠宝首饰。然而这些东西如此繁多,带出宫太过显眼,只有换成银票比较妥当。怎么换?和谁换?这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她想到了宫里的司银局,自以为秘密筹划一番后,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披了一件黑色的长袍悄悄跑了出去,然而前脚还没迈出大门,就看到了那张最让她讨厌的脸。
“爱妃这是要去哪?”光焕看着一脸窘迫的穆箫箫,眼中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戏谑,又或者两者兼有。
穆箫箫心里一颤,瞬间明白了肯定是琳琅告密,不免气愤。
光焕上前一把夺下穆箫箫手中的包裹,抖了抖,听到珠宝碰撞产生的清脆声响。
“一直认为你是聪明的,没想到愚不可及。”说话间,光焕一把捏住穆箫箫的手腕,连拖带拽把她拉进了屋里。
“你又想怎样?”穆箫箫涨红了脸,瞪着光焕那张冷酷的脸。
光焕将包裹随手扔在一旁的软榻上,一把搂住穆箫箫,毫无征兆的吻上她的唇。
穆箫箫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双手拼了命要推开光焕,却被他越抱越紧。
光焕掠夺性的吻着穆箫箫,如此粗鲁狂野。穆箫箫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羞耻,狠狠的咬住光焕的嘴唇,可是光焕依旧没有松开她,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就在穆箫箫感觉自己要窒息的时候,光焕终于松开了她。
穆箫箫使劲擦着嘴唇,眼泪夺眶而出,双脚一软,瘫在地上。
光焕拭去嘴角的鲜血,也顾不上被穆箫箫咬破的嘴唇,在穆箫箫身边蹲下,说道:“朕已经跟你说了很多次,你是没有办法逃出朕的掌心。如果你喜欢互相折磨的戏码,朕不介意满足你。但是,今晚你必须侍寝,没有任何退路。”
“绝不!”穆箫箫狠狠说道。
“你信不信朕定你**之罪,立马召回罪臣光熙,让你和光熙的人头悬在宫门口,被万人唾弃!”光焕一字一顿说道。
穆箫箫眼神一下子暗淡下来,瞬间没了刚才的气势。良久,穆箫箫抬起头,看着光焕,说道:“若你答应从此以后不再为难他,我愿意侍寝。”
“好,朕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朕,从此安心做朕的俪妃,不许再想别的男人。”
穆箫箫点了点头,闭上眼睛,任由光焕把她抱到床上,脱去她的衣服,当二人赤裸相对的时候,穆箫箫竟然没有羞耻的感觉,或许当一个人心如死灰的时候,一切都不重要了。
只是,光焕进去穆箫箫身体的时候,她还是落下了泪水,却不知这泪水是为谁而流。
……
……
昨夜并不愉快,但是光焕却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他觉得自己终于得到了穆箫箫。虽然是威胁性的结果,但是他终于和她合二为一,这是最重大的突破。
光焕离开箫合殿的时候,穆箫箫还躺在床上睡觉,也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假睡,总之没有为光焕更衣梳洗。不过光焕心情大好,也不在意这些细节,由着她去了。
刚走出箫合殿没多远,光焕就遇到了南静秋。南静秋今日穿了一身美华的绸锦,头上插了好几支凤钗,看上去艳丽夺目。
“臣妾给皇上请安。”南静秋行礼道。
“免礼,皇后为何在此?”光焕问道,昭阳殿离昭合殿可有一段距离,在这里看到南静秋确实让人疑惑。
“臣妾来箫合殿探望俪妃。”南静秋笑着应道。
光焕哦了一声,不清楚南静秋怎么会和穆箫箫相熟。
“皇上您的嘴唇是怎么了?”南静秋看到光焕嘴角的伤口,还是没忍住问道。
“无妨。俪妃今日身体不适,不宜见客,你还是改日再来吧,朕还有奏章批阅,就不陪皇后了。”光焕摸了摸嘴角,说道。
南静秋听光焕这么讲,只好点点头,恭送光焕离开。
一旁的隐心按捺不住,轻声道:“皇上果然又去了俪妃宫里,嘴角的伤口肯定也是俪妃咬的。”
南静秋深深叹了口气,声音微颤说道:“回去吧。”
这一刻,南静秋终于承认自己是庸俗的,她的心中充满了妒火,她甚至开始怀疑新婚之夜皇上与她缠绵也不过是无奈之举,皇上根本就没有在意过她。
爱与不爱,光焕都是她这一辈子唯一的男人,得不到他的宠爱,南静秋便在这里无法立足。原来争宠无关爱情,而是利益,妒忌的结果,是后宫必须遵守的生存法则。
“娘娘……”隐心扶着南静秋,明显感觉到她的身体在抖动,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说什么都不合适。
南静秋走的很慢,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走到南拱门,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心情蓦然好了许多。
“梁大人。”南静秋走过去,喊了一声。
梁洛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南静秋,微怔片刻,连忙行礼问安。
“快平身吧,梁大人进宫所为何事?”南静秋问道。
“回禀皇后娘娘,臣进宫是为迢南的事务。”梁洛应道。
“迢南?迢南就是大宁的南域吗?”南静秋想起未出阁时听父王说到过这个地方。
“是的。”梁洛说道,察觉到南静秋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又问道:“娘娘近来凤体是否安康?”
南静秋点点头,说道:“梁大人是国之栋梁,还望你尽力辅佐皇上,常进宫进言。”
“臣自当竭尽全力。”梁洛说道。
南静秋望着梁洛那张俊秀清朗的脸,还想再说些什么,又觉得实在不妥当,只好点点头,转身离开。
梁洛行礼,看着南静秋离开的背影,莫名的感觉一阵寂寞,不知是她的还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