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吃完饭就分开了,林涵说,她要回去跟林楠商量一下,免得他不放心。而我,也要回去看看淮杰,毕竟淮杰刚刚犯过病,我怕夏舒一个人把他没办法,上次他用红酒瓶子砸破了夏舒的头,我现在想起来这件事,还心有余悸。
我还没进入屋子,就听见里面很是嘈杂的吵闹声。我知道,情况不对,赶紧开门冲进去。
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个乱糟糟的房间,客厅的地板上到处都是东西,水杯、书籍、果盘、玩具等等扔了一地,沙发上的靠枕、坐垫也乱糟糟的,简直没有一个可以下脚的地方。夏舒站在客厅的一个角落里,瑟缩着,看见我进来之后,把乞求的目光投向我,她的眼里盛满了泪水,看起来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
而淮杰,此刻正站在他的房间门口,把他房间里的玩具往外面扔,他最爱的托马斯小火车已经摔成了几截。他脸上的表情很是愤怒,嘴里发出“呜呜”的哭声,一副歇斯底里的样子,像极了发怒的小狮子。这样的他,连我自己也被吓了一大跳。
我才离开这一小会儿,怎么就成了这样了?我很是不解。
“大坏蛋,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我要吓死了。淮杰这是怎么了啊?怎么办啊?”夏舒跑过来,一下子扑到我的怀里,紧紧地抱着我的腰,对我说道。
夏舒的声音里带着颤抖和哽咽,我知道,她一定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倒也是难为她了,两次赶上淮杰犯病的时候。
“好了,好了,我回来了,没事了啊。你先去房间歇着,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去吧,乖。”我对夏舒说道。
把她紧紧抱着我的手拿下来,朝着房间的方向推着她,毕竟还是淮杰的情况比较严重,我应该先去安抚淮杰。夏舒是个大人,应该自己能平复的。所以,我暂时先让夏舒回房间,自己一个人处理这些问题。
夏舒很懂事地点了点头,放开抱着我的手,回了我们的卧房,轻轻掩上了门。
我绕过一地的东西朝着淮杰的方向走去。这个时候,他还在一个劲儿地往外面扔东西,根本看也不看我一眼,似乎根本就没意识到我的存在。
“淮杰,淮杰。你怎么了?我是爸爸啊?”我我制止住淮杰那只扔东西的手,摇了摇他的的手臂,想要告诉他我的存在。
他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看我一眼,但他感受到了有人挟制住了他的双手,他挣脱不开,小脸皱了皱。
我把淮杰手里的东西拿开,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我制止住淮杰那只扔东西的手,摇了摇他的的手臂,想要告诉他我的存在。
他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看我一眼,但他感受到了有人挟制住了他的双手,他挣脱不开,小脸皱了皱。
我把淮杰手里的东西拿开,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淮杰,淮杰,你到底怎么了?我是爸爸啊,你说句话,别吓爸爸,好不好?”我焦急地说道。
这时候,多么希望淮杰能够跟我说一句话,哪怕是只回答我一个字也好啊。
但他还是一句话也没说,就这么任由我把他抱在怀里,一动也不动。
我把他抱进了他的卧室,关上门,把他放在床上。
我实在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只好给Steven先生打电话。接电话的Steven先生的秘书。
“喂,杨先生,您好。”对方很有礼貌地说道。
“我一点都不好,淮杰出事了,他刚刚又情绪失控,乱砸乱扔东西,我现在怎么叫他,跟他说什么他都好像没有听见,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说道。
“杨先生,你先别着急,我马上跟Steven先生反映。”秘书立刻安抚我的情绪,对我说道。
“好,谢谢你。”我说道。
“喂,杨先生,您好。我已经跟Steven先生说过了,他让你现在立刻带着淮杰再来一趟办公室。”秘书对我说道。
“好,我马上就来。”我说道。
挂断电话,跟夏舒打了一个招呼,就带着淮杰直奔Steven的办公室,一路上,我还给林涵打了电话。
很快,当我到达Steven先生的实验基地时,林涵也到了。
“到底怎么回事?淮杰他,他怎么又犯病了?”林涵说着,跟在我身后,几乎想要哭出来了。
“我也不知道,我回去的时候,就看见他情绪失控,在乱扔东西,赶紧就给Steven先生打电话了。”知道林涵担心,我就简单地解释了几句。三步并作两步块,抱着淮杰,冲向了Steven先生的办公室,林涵紧跟在我的身后。
“杨先生,把孩子放在实验座椅上吧。”Steven先生指了指那张彩虹色的儿童座椅,对我说道。
我把淮杰放下,他仍然是一脸木然。
“淮杰,你怎么了?我是妈妈呀,你跟妈妈说一句话好吗?求求你了,别吓妈妈好不好?别跟妈妈开这种玩笑,好不好?”林涵蹲在淮杰的面前,看见淮杰这个模样,大概也被吓到了,她摇着淮杰的肩膀,希望淮杰能够给她一点回应。但很显然,她要失望了。
“好了,两位先站到一遍去吧。我先给淮杰做一个心理测试,待会儿不管我问什么,做什么,两位就只要默默看着就行了,不要发出任何声响,不要打断我的治疗。秘书做好测试准备。”Steven先生说道,这次他没有赶我们到办公室外面。
我正想问Steven先生,淮杰一脸木然,不说话不动,甚至连别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也似乎不懂,这样怎么做心理测试,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但Steven先生让我们不要发问,我只好选择相信他,毕竟他是专业的,而且,我和林涵就在现场,料他也不可能当着我们的面,对淮杰做些什么。
秘书将一架摄像机摆在淮杰的对面,大概是为了录下淮杰的微表情和微动作,以便于他们后期做病情分析。秘书又把一叠文件纸递到Steven先生的面前,他翻到了其中的某一页。
Steven先生从桌前走到淮杰的面前,身子半蹲着,和淮杰说话。他显得比淮杰还有矮一截,我知道,这样的姿势可以放松被治疗者的心理防线,让他对自己的治疗师的戒备心不那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