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满回家想起自己留给冠兰的话,加上自己对平常对中外法律思想史颇为熟习,感到憋了一肚子的话要对冠兰说。
他加了冠兰的QQ,说:“我上午听了你的发言,也看了你的论文,就文章的写作来讲,我没有更多的发言权。不过我感到你好象对“慎罚”议的深度不够似的。恕我直言,冒昧。”
“没事。我对‘明德慎罚’法律思想研究的也不是很深,愿意听你一席之言。”
于是他们就此展开了讨论。
最后,梅满的西周‘慎罚’是要重视刑罚适用的观点得到了冠兰的认同。冠兰谦虚的表示自己论文的深度还真欠缺,谢谢老师指点。
“不用谢,以后我们有时间多交流。”梅满毫不客气的摆了个学者的架子回复。与冠兰聊天毫无顾虑的裸露自己的观点,让他酣畅淋漓。
冠兰丝毫没感到梅满有架子,觉得他说得对。按他说的赶紧找“西周慎罚”不同观点的文章阅读,以期增长自己的知识。
对梅满俊朗的外表,酝藉风流,冠兰有好感,但没有钟情,不会主动追求,更不会纳入心怀。
冠兰与不喜欢那种木渣男,她第一次婚姻史上的男人就这类。也不喜欢猥琐男,杨阿伟有着华丽的外表,脑子里有着睿智,但在爱情上奸佞,让她心灵重创,对爱情望而却步。至于那种肌肉男、屌丝男、败絮男、花心男,她更是没有兴趣。所以到现在她的爱情是空白,以至于有的人背后说她是冰冷的美人鱼。
共同的语言,打开了他们的话匣。从此晚上只要没事,
他们在QQ里交流着中外法律思想史,交流着法哲学、法社会学、法分析学、**理学、法逻辑学、法心理学、法解释学、法立法学、法美学,甚至探讨着网上一些热议的案例。在这个过程中。不仅为冠兰的法学理论基础跃上一个新的台阶,也为冠兰以后的审判拓宽了视野。
冠兰有着自己思考,有时也提出看是简单的问题,却让梅满深思。
“你读《神曲》有何感想?”
他沉思后回答:“但丁说过,只要依靠自由,我们就可在人间享受到天堂般的快乐。于是我认为,法律的自由乃是上帝赐给人类的最伟大的恩惠。”
“你读过雪莱抒情诗吗?”
“哦,他反对专制暴政,抨击宗教迷信,歌颂自由民主,追求和谐炽热的爱情,实际上他是在告诉人们只有用法律才能解放他的普罗米修斯。”
太绝了,这正是冠兰要的答案,文学柔于法律,让文学之花永开不败,看来梅满才智决不亚于杨阿伟。
冠兰爱情的闸门开始松动。每天晚上不管有事还是没有事,都要上网与梅满聊上几句,那怕说一句话都是好得。
她清楚自己尘封多年的爱情开始复苏了开始蠕动了,这是一种有过恋史的人都能体验到的一种快乐,她不愿意告诉任何人,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梅满的身上。她渴望爱情迫切需要爱情,但她怕一旦失去爱情的恐惧感深重令她惴惴不安,有如期盼黎明的到来但又恐惧到来前的黑暗。她不敢将自己的命运向任何人倾诉,只是心神不安地忍耐着等待着。
梅满也巴不得与冠兰聊天,与她在一起无拘无束,可以将自己肚里的东西咕噜咕噜的全倒出来,有着打开闸门放水的感觉,永远有说不完的话,他似乎感到有人欣赏,是一种快乐。
慢慢的,冠兰内心的阴霾散去了,爱情的因子激活了,一天不与梅满谈古论今,心里就缺失着什么,痒痒的。
有时他们聊天也超出法律的内容。
梅满问怎么看不到你的“说说”与自拍?你怎么看当今流行的‘说说’与自拍?”
冠兰回答:“我不玩‘说说’和自拍,我也不反对别人玩,各人有自己的生活习惯,有自己的性格,他晒自我,是他的自由,没有必要对人家说三道四,更没有必要像村妇一样嚼舌头去触怒人家。只不过在我看来,有那么多时间去八卦、吐槽、讥讽、抖机灵。不如剑及履及的去学习充实自己。所以我QQ上得不多,微信微博至今也未开通。”
哦,既没有嘲讽那些人自恋、浅薄,又不随波逐流,实是难为可贵。梅满不得不肃然起敬。
邱雪有一种大家闺秀恃宠娇纵的美;冠兰有着一种外秀内慧纯真至善的美。
半年时间的聊天,渐渐的梅满也对冠兰的产生了爱,如实说也了自己的婚史。
其实双方通过各自的渠道人脉都对对方的婚姻状况和人品有所了解。
冠兰还了解到梅满的家庭背景,与自己大同小异,家系农村,父母为农,兄弟姐妹5人,但梅满比她学习好,也幸运,应届高中毕业第一次高考,金榜题名,而且就读名牌学院法律专业,属于典型的凤凰男。
冠兰说:“每个人都有一本自己的爱情画册,有的绚丽多姿,有的斑驳陆离,有的苍白平淡,有的甚至是心酸血泪,但翻过去了就过去吧。没有必要又重新阅读。”她不知是安慰梅满呢?还是在说自己。
“那么我们来共同描绘我们爱情的新篇章吧?”
冠兰沉默不语,好一阵子,回复:“时间不早了,我要休息,明天上班。拜拜。”
失魂落魄的梅满最终熬不住了,干脆在QQ里,手机的信息里直接说出了心声:“冠兰,我爱你!”
这一声使冠兰心花怒放,她仿佛是添上了幸福的翅膀,在云端翱翔。梅满的人品、智商、博学是无可挑剔的,但是否真心爱自己,冠兰还在打问号。
她半夜回复了梅满:“爱情是很现实的,那种不计后果的冲动轻狂的年龄已经过去。有些实际不得不考虑。我不适合你,不说别的,仅从我的年龄大你5岁多就不适合你。从生理说,到时我老了,肌肤有着黄桔皮样褶皱,而你仍然容光焕发,我满足不了你生理需求,你不会嫌我吗?”
“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才知情重。爱情难道仅仅是纯肉欲吗?我是爱你的人不是爱你的身体。邵逸夫和黄美珍相差五岁,冲破世俗的种种成见和约束,结为百年和合,写下了美好的爱情诗篇。现实中演绎着女大男的凤求凰精典版本比比皆是,我们为什么不能大胆相爱呢?”
冠兰对梅满大胆真诚的表白不知道所措,打了一排省略号算是回复,下线了。
一连几天不见冠兰上线,不知冠兰什么意思,而且这次她连电话也不接,信息也不回。梅满魂不守舍,他通过中院的熟人,知道冠兰患感冒,上班期间到中院去看她,不合适。到她家里去探望是一个极好的借口,摸到了冠兰的住址。他下午下班,吃了便当,借来朋友的车,直驱冠兰家门。
在楼下,他打电话,冠兰不接,发信息,她也不回。
梅满只好在楼下徘徊,见不到冠兰一直到晚上11点才返回。
冠兰还是跟姑姑住一起。她爸妈基本不回家的,帮她姑姑打理看守铺子。姑姑的生意做大了,开了几家链锁店,当了大老板,下班比较晚,连续三天看见梅满站在楼下,等什么人似的,感到奇怪,她把这一现象告诉了冠兰,冠兰听了没吭声。第四天晚上,姑姑下班在楼下又看见梅满在踱来踱去,以为是什么坏人踩点准备做坏事,忍不住问了梅满。梅满说是找冠兰。姑姑快人快语:“我就是她姑姑,有什么事吗?”
“我要找她当面说。”
“好吧,跟我上楼。”
家里,冠兰不在,姑姑打电话找。冠兰回话,她在外有事,晚上要好晚才回家,让找她的人早点回去,不要等。其实是在考验着梅满。
姑姑接待了梅满。
梅满从随带的包里拿出几盒感冒药,听说冠兰感冒了,他特地送点药来。姑姑开始以为是冠兰单位上的人来找有事,谁知是这个破事,啼笑皆非。再仔细看看,梅满长得秀秀气气的,说话尽管温润讷言、谦恭有加,但看上去还是端重老诚、睿智干练。姑姑是世故人,转弯抹角的问了梅满意一些基本情况,心里明白了几份,装不知道,谢送了梅满。
冠兰回家。姑姑说了梅满来找的事,并说出了自己对他的看法。冠兰知道瞒不住姑姑的眼睛,就把梅满追她的事,前前后后告诉了姑姑。姑姑说:“兰儿,这么些年来,姑一直为你的婚姻大事着急,姑相信你的眼光,既然梅满这么优秀,我看只要他真心爱你,你就别再犹豫了,接受他吧。”
姑姑同意了,冠兰爱情的因子欢畅起来。
另天上午,冠兰主动打电话梅满,感谢他送来了药,并解释昨晚没见他的原因,还说,她姑姑请梅满有是时间来玩。梅满一听,兴奋得差点晕了过去,忙说:“好,好,一定去,今晚就去,今晚周末。”他怕冠兰尴尬,补了一句:“当晚去当晚回。”至于前几天为什么没回他的电话没见到她也忘记问了。冠兰客气的回答:“好嘛,欢迎你来。”
晚上,梅满真的来了,在楼下等。
姑姑也不知咋的下班比往日早,在家里听见冠兰接电话,笑着说:“兰儿,记住,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是缘分,就要紧紧握住,幸福属于自己。”
这句话与当年冠兰同杨阿伟断裂之夜,出门前姑姑的提醒的话,“兰儿,记住,当断必断,不断,必有后患”有着一正一反的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