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大地一片宁谧。花瓣似的潇湘庄园,孤独的坐落在平原之上。
储云峰坐在庄园外墙的墙头,小心的望里面张望。拿着长枪的巡逻队正从花坛经过。他们都是练家子,肌肉发达,尽忠职守。像这样的巡逻队,庄园里有很多,每个区域都有。他们半个时辰巡逻一次。储云峰耐心等他们走远。安静下来,他跳了下去,纵身到了花坛对面的屋檐下。顺着屋檐走向最近的月门。
相邻院子有假山,有喷泉,有庭院,有回廊。回廊上,几个家丁有说有笑的走着。储云峰注意到,有个倒霉的家丁承担了所有重活。扛着比他还大的布袋在后面蜗牛似的跟着。满头大汗,老牛似的低着头。可能是新来的。
储云峰笑了。
扛东西的家丁郁郁不乐的走出杂物间。欺负他的家丁到亭子里赌博去了。他左右看了眼,朝着另一个方向,坐在台阶上。捶捶肩,揉揉腿。突然,一只手把他提了起来。他嘴刚张开,声音还没发出来,嗓子就哑了。他着急的脚乱踢,全身突然僵住了。他全身每根汗毛竖起,冷到了骨髓里。
他瞪大了眼,看着房屋快速倒退。跑了一阵,在一处花草繁茂的幽静处停了下来。然后,一个声音说话。
“这里可以了。”
他被扔在墙角,脸正了过来。他看到了储云峰。
储云峰蹲在他面前,沉着脸。小家丁吓得翻白眼。储云峰盯着他开始说话了。
储云峰说,“叫什么?”
小家丁眨眨眼,一句话没说。
储云峰恍然大悟,啪啪,拍了小家丁脖子一下。小家丁软下来,身子往下溜。挣扎了一下,连忙回答储云峰的问话。
小家丁说,“东平小朗。”
储云峰说,“再说一遍。”
小家丁说,“东平小朗。”
储云峰说,“东瀛人?我有个大哥就是东瀛人,也姓东平。”
东平小朗摇头,“不是,我们跟庄主姓,这个庄子的仆役都姓东平。”
储云峰说,“报上你们庄主的名。”
储云峰莫名的心跳加速,圆鼓鼓的眼睛瞪得小家丁全身不舒服。他的想法很复杂,既希望听到东平八郎的名字,又不希望听到。
“东平九郎。”
储云峰全身一震。
储云峰说,“对庄子里的事清楚吗?最近庄上有没有来过几个陌生人?”
小家丁说,“大爷,我就是小家丁。”
储云峰说,“不用你提醒,只要回答问题。”
小家丁摇头。
储云峰(故意恫吓小家丁),“看来留着你没啥用了。”
小家丁扑通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储云峰说,“想起点什么没?”
小家丁指着他们来的路,他大概想说那几个赌博的家丁。
小家丁说,“他们也许知道。”
储云峰说,“看来你还是没有用了。”
小家丁说,“有用,有用,我可以诱拐他们过来。他们知道庄子里发生的每件事。”
储云峰伸了个懒腰,瘪瘪嘴,让小家丁去诱拐那几个懒散的家丁。小家丁屁滚尿流的跑了出去,踩坏了不少花。他到了门口,储云峰警告他别想耍花样。
储云峰说,“我的本事你看到了,耍花样可没什么好下场,带着人来,有你的好。”
小家丁走后,储云峰跃上屋顶,惬意的睡觉。
储云峰快睡着了,听到脚步声。小家丁鬼鬼祟祟跑了回来。他小声叫着,学着猫叫。储云峰跳下去,差点把小家丁吓倒。小家丁捂着胸口站稳。
储云峰说,“诱拐来的人呢?被你吃了?”
小家丁说,“没拐来,我带了消息来。”
小家丁不等储云峰问话,气都没换继续说。
小家丁说,“这几天来了陌生人,三个,嗯,不对,是四个。”
储云峰笑了。小家丁鬼精灵,留在身边做个伴倒是不错。带消息来,总比带人来好。
储云峰说,“他们那样欺负你,你不恨吗?”
小家丁说,“恨,但我不喜欢假手于人。”
储云峰说,“跟着我怎么样?”
小家丁显出欢愉之色,立马跪下,朝着储云峰顶礼膜拜。
小家丁说,“愿为公子效劳。”
潇湘庄园很大,专门为客人准备了上好的厢房。小家丁先进去打探。看看是不是储云峰要找的人。小家丁装作为客人端洗脸水的家丁,敲响了红色贴花房门。里面传来柔弱的声音。
“谁?”
小家丁说,“为客人送水来了。”
“好,稍等片刻。”
咿呀一声,门开了。是个满面桃花的二十几岁姑娘,衣着光鲜,眉目有神。
姑娘说,“哟,小蝶呢?换成男人送水了?”
小家丁说(撒谎),“小蝶,嗯,小蝶被庄主叫去了。”
姑娘说,“好啦,水给我吧。”
小家丁偷偷瞟了眼粉红色的房间,灰溜溜的撤退了。
储云峰悬挂在回廊上,看清了姑娘的相貌,感到很失望。小家丁退回来,储云峰让他不用去敲另外个人的门了。
他们迅速往庄外撤退。墙垣之上突然冒出许多弓箭手,箭头湛蓝,有剧毒。房顶上同样站满了人,拉弓搭箭,虎视眈眈。月门里冲出来许多哪些渔网的灰衣人。亮闪闪的渔网挂着尺长的利刃,看来渔网也是精心打造的,坚韧无比。他们快速移动,占领了有利位置。双手一抛,渔网张开,遮蔽刚刚露出太阳的云天。
储云峰拉着小家丁往后退。利箭射下封住了他们的退路。粉红屋子那个姑娘笑盈盈走出来。身后跟着三个魁梧的中年汉子,举着大砍刀,凶神恶煞。
所有这些情况同时发生,储云峰和小家丁的命在顷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