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公子没任何花招,以最快的速度直刺青鹤道长胸口。他打算以快打快是相当不明智的选择。青鹤道长像石头似的站着不动。就像待宰的羔羊,周身散发冰冷的寒气。
当,一声脆响。铁棒不可思议的断为两截,青鹤道长还是没动。他背上的寒铁剑似乎也不曾动过。司马公子来不及吃惊,把半截铁棒咂向青鹤道长,身子往后退。司马家轻身术非常高明,一击不中,很快退出老远。但是,他的脚还未落地,一道青光扫过来。他身在空中,甬道又逼仄,腾挪不变,想躲开这一击的概率实在很低。电光石火的一刹那,司马公子看到身旁的巨炷,伸手折下,吧嗒一声,挡在胸前。巨大的冲击力使他往后倒退数丈几乎贴在甬道门上。
司马公子嘴角渗出鲜血,靠在厚重的门上,他完全丧失战斗力。青鹤道长僵硬的走过来,冷冰冰说,“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
他弯下腰从司马公子手腕上取下蟠龙玉镯,在巨炷的光亮火焰上照了照,满意的揣进怀里。现在,他就蹲在软弱无力的司马公子面前。
“你到底是谁?”司马公子用尽力气说。
“别管我是谁?告诉我蟠龙玉镯的秘密,你就能活下来。”青鹤道长说。
蟠龙玉镯是司马家族的镇家之宝,向来由司马家的掌舵人保存。司马追雪从来没听父亲说过蟠龙玉镯有什么秘密,他只知道这是块宝贝做工精良,玉质很高。他一觉茫然的望着青鹤道长,忍不住又吐了口鲜血。
“少装蒜,蟠龙玉镯是开始楼兰宝刃的钥匙,”青鹤道长激动的说,揪住司马公子的衣襟。“老夫就不信司马清风会把这么重要的事带进棺材。”
“楼兰宝刃?”司马公子浑身颤抖,疑惑的望着青鹤道长。
楼兰宝刃引爆江湖,是一把充满传奇的神兵。无论谁获得楼兰宝刃都能获得巨额财富和惊世武功。因此隐伏多年的黑暗势力趁机崛起,横扫江湖。司马家是武林中出名的豪门世家。不过,近些年来,司马清风淡泊名利,很少让弟子在江湖上走动。虽然司马世家树大根深,武功也别具一格,但要说楼兰宝刃的钥匙在司马家,打死司马追雪也无法相信。
司马公子白了青鹤道长一眼,这是他的答复。简直可笑,既然蟠龙玉镯是楼兰宝刃的钥匙,他们抢走了为什么不去找宝藏呢?他可没兴致和杀父仇人说话。青鹤道长能抢到玉镯,那么父亲也就凶多吉少。他突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佳公子是不是他们一伙的?
“不说是吗?”青鹤道长冷冰冰的瞪着司马公子,僵硬的手点在他身上。瞬间,司马公子觉得全身爬满蚂蚁,撕心裂肺的痒疼。他面色苍白,浑身颤抖,汗水珍珠般落下,但发紫的嘴唇紧闭,打死也不说话。
青鹤道长阴沉的额头皱起来,提着司马公子往甬道尽头走,“好,看你能耗多久。”
他们走出甬道,竟然是长满柳树的院子,碎石子铺成的小路弯弯曲曲,杂草在两旁茂密生长。青鹤道长绕过陈旧的亭子,在一处假山停下来。他扔下痛不欲绝的司马公子,在假山右上脚拍打了三下,两长一短,霍啦一声,假山旁边的地板上裂开一个大洞。黑漆漆的,深不见底。
青鹤道长满意的转过身来,正准备拎起司马公子跳进去,就看到不远处俏生生站着个女子。他痉挛的收缩了下手,伸直了腰,阴毒的环顾四周,发现并不他人。他放下心,抖了抖长袍,老鹰般直扑女子。
司马公子痛的眼睛模糊,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他心里还是清醒的,爬起来摇摇晃晃往假山后面跑。
可以,他还没跑到假山后面,一只有力的手就把他举起来,然后重重的扔到地上。他的骨头似乎要散架了,几乎要昏过去。
青鹤道长阴沉的瞪着他,左手夹着刚才看到的女子。司马公子这时睁开模糊的眼睛,看到女子悲痛的脸。他几乎要叫出来,青鹤道长捉到的不是别人,正是大病初愈的刘紫菱。他不由得叹了口气,苦笑摇头。
青鹤道长一手夹一个,跳进了大黑洞。他跳进去后,大洞呼啦啦关上,洞内立马漆黑一片。青鹤道长咳嗽两声,地道马上亮起来。侧门走出来个长相丑陋的男子,衣服也很破烂。看起来像路边要饭的乞丐。他手里拿着燃烧的火把,一瘸一拐的走过来。在青鹤道长身旁立着,司马公子才彻底看清楚,实在丑,脸上还长满疥疮。地道很宽,足够他们拍成一排平着走。
青鹤道长对丑人点了点头,丑人举着火把在前领头。刘紫菱像死人一样任由青鹤道长木偶似的摆动。司马公子对她一个劲使眼色,她都好像没看到。司马公子忍不住,咳嗽两声,小声说,“雪花神女!刘姑娘。”
可是刘紫菱就像没听到,目光呆滞的盯着大理石花纹的地板。
走了没多远,丑人在装有铁栅栏的大洞口停下来,他回头看了看青鹤道长,然后扭动右上方的蜡烛台,铁门哗啦啦升了上去。青鹤道长随手一扔,刘紫菱就被扔进去。摔在僵硬的地上,她连哼都没哼一声。
刘紫菱还没爬起来,丑人又扭动蜡烛台,铁门又轰隆隆落下来。刘紫菱披头散发,没有要爬起来的意思。
接着,青鹤道长又把司马公子关进对面的大洞里。关他的大洞更简陋,刘紫菱所在大洞还有石板床,坐起来才发现,不但没床,连稻草都没有。
“好好想,”青鹤道长抛下这句话就带着丑人走了。
“刘姑娘,喂,”司马公子看见敌人走远,双手抓住铁栅栏,“你怎么也被抓了。”
洞内漆黑,他的声音沉闷的传过去。可是连一点回应都没有。司马公子紧张起来,嘶喊着,“喂,刘姑娘,说话呀,别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