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夜内心经历了几番挣扎,他捂着剧烈疼痛的胸口,低着头闷闷发声,“她在哪儿?”
“后山。”
独孤琰打了个哈欠转身,给流夜指了个位置,便想回去继续睡觉了,这连日来累的他!
他还叮嘱流夜,“那丫头说喜欢安静的地方,你小声些别吵着她。”
流夜失魂落魄的往后山走,有一条小径通向山上,半山腰有一处很僻静的地方,周围种满了鲜花,鲜花簇拥着一个石碑,后面有一个小土堆,堆的平整,上面还撒着花瓣。
流夜心底的伤痛和眼泪一起涌了出来,他最珍视想一辈子守护的东西,还是消失了。
他靠着石碑默默流泪,手掌轻抚着石碑,那冰凉的触感侵入他心底,脑海里是和昕宁相遇的每一幕,每一个画面,都变得清晰起来。
昕宁每每见了他都会脸红,一开始连跟他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后来跟着容月久了,许是胆子更大了些,会主动接触他,他只要多说一句话,她就会低着头傻笑很久,是个活泼可爱的少女。
她有一双巧手,什么都会做,将他照顾的很好。
分明是慕珩让他去保护小甜心,他却在那里,跟甜心一起被昕宁照顾着,她一个人照顾他们两个,一大一小都顾及的很好,细心又体贴。
他见过不少貌美如花的女孩子,可没有一个像昕宁一样美丽善良,又如此温柔细心的。
她的温柔,是治愈他冰寒内心的一剂良药。
让他感受这世间温暖,因情爱动心。
她来之前说,担心她不在,以后没有人照顾他怎么办……
他还是会孤单一个人,再也没有人照顾他的伤,为他好好的量身裁衣,做他最喜欢的膳食,每个清晨,在他英俊的脸庞上烙下一个吻,说早安。
流夜靠着石碑蜷缩着身子,可怜的就像当初街边乞讨的孩子。
清风送来花香,不知名的野花散发着异样的香味,合着泥土的芬芳气息,一身鹅黄对襟裙的女子挽着竹制花篮下山,走到半山腰正要撒些花瓣,却看见一个男人挨着她立的石碑黯然伤神,眼角还有余泪,手掌在石碑上来回摩擦,细心抚摸,甚至磨出了血迹。
昕宁皱着眉头上前握住流夜的手,紧张道:“将军!你的手受伤了?仗打完了?你身上还有别的伤吗?快起来让我看看!这地上这么凉,你是要睡着了吗?”
流夜猛地睁开眼,看见昕宁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哽咽了好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
“将军你怎么哭了?是伤口很疼吗?伤在哪里,让我看看?”昕宁紧张的一颗心揪了起来,伸手在流夜身上摸索,流夜怔了许久,才捧住她双手,切切实实的感受到她双手间的热度,他一颗心差点从胸腔里蹦出来。
“你没事?!”
流夜破涕为笑,紧紧抱着昕宁,不顾形象的大笑了三声,还将她抱起来,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兴奋的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