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伯说完就走,昕宁眉头拧起来,一颗心也纠结的厉害。
流夜的伤,她怎么不担心?
流夜那个脾气,她又不是不知道,府里没人敢去劝,因为他根本不会听!
他身上的疤痕,一道又一道,他握刀的手受了伤,落下病根今后可怎么办?
他还怎么驰骋疆场?
不知道流夜究竟伤的怎么样,昕宁在屋中踱来踱去的焦躁不安。
她终是忍不住找到流夜,他在练功房里打坐。
偌大的房间,四面都是冷冰冰的墙壁,摆放着各种锋利的武器,中间一张软榻,榻上摆着一张茶几,上面的茶都冷了,而流夜闭着眼睛盘膝而坐,浑身上下的戾气,让昕宁都害怕的抖了抖。
他没换衣裳没沐浴,带血的衣袍,浓重的血腥味,那张俊朗的脸上,都是斑斑血迹,更衬得他宛如地狱修罗,让人不敢靠近。
他没睁眼,也知道来人是昕宁。
她身上特殊的香甜味道,是独一无二的。
“你,来找我,不走了?”
昕宁走到流夜身边,听他喑哑出声。
许是杀过人之后,他浑身戾气太重,凌厉之中带着一丝疲倦,更带着一股特有的磁性。
昕宁看向他握成拳搭在膝上的双手,伤势比她想象中严重的多了!
手背哪里是血肉模糊?剐蹭掉了好些皮肉,血块都凝固在上面,黑红黑红的,处理的晚了,必得引发炎症!
这个男人,都不知道爱惜自己吗?
昕宁又急又气,却没法表现出来,将药箱搁在茶几上,拿出棉花,纱布,酒精,金疮药,清水,停妥之后,她捧起流夜的手,放在茶几上,用清水给他洗干净伤口,又用镊子将血肉里黑乎乎的东西挑出来,不时有鲜血流出。
流夜看着她耐心的做这一切,心底一片柔软,她掩饰不住对他的心疼。
她温柔善良,能体贴他所有的伤痛,他有一点小病小痛,她都会如临大敌般紧张。
这种被心疼的感觉,是过去许多年从未有过的,他很受用。
更珍惜。
流夜目光炽热,昕宁不是感觉不到,只是更在意他的伤势,沉稳的做着一切。
她包扎好了他的右手,转向他,“左手。”
流夜将左手递出去的时候,顺带握住她柔软白嫩的小手,“昕宁,别离开我,嫁给我了,一直做我的女人。”
这样强势霸道的话,换做以前,昕宁听到不知会有多高兴。
可她现在听来,只觉得可笑,自己更可悲。
流夜还没意识到他的错,她怨的,是他不曾重视她,不爱她,只将她当做可有可无的女人。
他不想她离开,只想这样强势的困住她,他从来不为之前的事情道歉,也不会为自己被他强占道歉,他霸道的想以自己的方式留住她。
可他是否想过,她也是一个有自尊有骄傲的人呢?
她在爱情里的卑微,是因为喜欢他,爱他,愿意为他付出,所以做什么她觉得值得。
可流夜跟王若嫣一事,犹如当头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