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心想,他要是告诉了姬如雪,姬如雪还会乖乖的让朝北国人带走吗?
对于陶然的沉默,姬如雪说出来之后好受多了。“你这个禽兽,要对我这身伤负责!”
陶然生怕姬如雪说的会被别人发现,连忙安抚道:“负责负责我不是正在负责吗?我的姑奶奶啊,你说话小声点成不?”
“哟,你姑奶奶正生气,还不许我说你两句?死陶然我总算明白那天晚上你跟我说那么多做什么了!”
陶然苦着脸,换做以往,这种利用完的人分分钟让她闭嘴啊!还不是姬如雪这个蠢货总把他当朋友!
姬如雪咳嗽两声,眼神一瞪:“给我拿杯水!”
陶然认命的去倒茶过来,姬如雪喝了之后冷静许多。看了眼满脸愧疚之色的陶然问道:“那么你妹妹呢?安全了吗?”
陶然目光一沉,“没有,那个王八蛋不可能让我这么快离开南柩国的皇宫,他们还需要打探消息。”
“哦,那个死胖子下次见面一定要把他宰了!现在你怎么办?坐以待毙吗?反正就这么听之任之那群人是不会将你妹妹交给你的。”
姬如雪皱着眉头说,心里想着对策道:“你要尽快搞到一个重要的消息,然后跟他们谈判,一手交换消息一手交换你妹妹,对方威胁你,你就鱼死网破好了。就说你妹妹死了你也不想活了,大不了同归于尽!同时威胁他们说不同意交换你妹妹就把你知道的告诉冷映寒。”
陶然听的一愣一愣的,干巴巴道;“姬如雪,你不生我的气?”
“气消了,赶紧的把你妹妹救出来,别祸害南柩国了。”
陶然收起感动心里暖呼呼,但也没有丧失理智,他沉下脸道:“计划虽好,但是哪里有什么重要的消息,我猜测南柩国和朝北国很快就要交战了。也只有那个时候希望能探听到一个重要的消息。”
姬如雪瞪眼,低声道:“不可以,你这样会害了很多人!也会打击到南柩国,你说过你做奸细也是做南柩国的奸细。”
陶然不耐,“提出这个方法的人是你,否决的人也是你。”
“换个消息交换!”
“如果我传递假消息我妹妹就危险了!”
姬如雪话头一转,“那你告诉我,朝北国为何要抓我!”
陶然习惯性的爆出来道:“当然是因为碎玉铃铛只有你能摇响!”
姬如雪:“就因为这个?就这个我就吃了这么多苦?不对,如果我对他们有用,他们怎会想要杀我!”
“肯定是被逼到走投无路,不然要杀你早在他们潜进丞相府的时候杀了。”陶然不屑道。
姬如听了感觉很有道理。
“那我现在对他们而言还是有用的!可惜皇上并不会让我去交换你妹妹,而你在对方的胁迫下,会做你不愿做的事,直到死去没有利用价值。”
陶然沉默,他不想让人控制!
姬如雪望着屋顶,想着方法,成为阶下囚的滋味一定不好受,那个小女孩……在等着陶然带她回家。
“你这么设身处地的帮我考虑是为什么?”陶然问她。
姬如雪恍然大悟,“一不小心想多了,反正我们角度站的不同,我可以帮你但是不会让你损害南柩国的利益。”
陶然叹了口气,怜悯的看着姬如雪:“你真的爱上皇上,画地为牢决定留下来了吗?”
姬如雪面无表情的瞪回陶然:“不知道,第一次出逃心灵和肉体承受巨大伤痛,需要时间缓缓。”
陶然:“……”再说下去就要绕回他出卖姬如雪的问题上。
姬如雪说了那么多话,有些累,翻个身含糊道:“总之尽快把你妹妹救出来吧,放在超北国那种变态的国家,快一天就少一天的危险。”
陶然还想说什么,就见姬如雪闭上眼睛要睡觉的样子。
罢了罢了,他这次当探子遇到的都是傻瓜。
姬如雪突然翻身过来,眼睛蹭亮道:“我知道了,去找云妃!她一定知道一些内幕!”
陶然激动,后者又闭上眼睛一脸睡着了别吵我,他只能:“……”
这不是说说,现在身子还不行,要好好的养几天!
姬如雪再次睁开眼,盯着陶然的背影道:“尽快把我恢复过来,我很忙的,药苦都没有关系。”
陶然回头,姬如雪翻个身背对着他。他哑然失笑,知道姬如雪原谅他了,不过再闹些脾气。
想不到这利用来利用去,还利用出友情来了?真是不可思议。
殿门被打开又被关上,安静的屋子里只剩下一道有些虚弱的呼吸声,轻微而绵长。
姬如雪虽然是怪陶然,但是也明白自己没有对方妹妹重要。若不是那天晚上陶三番五次的告诉她不要冲动,她一定不会这么快原谅他!
她这般静如深夜,显庆殿外面去很是闹腾。
冷映寒刚下了早朝,去御书房没多久就遇到太后来见,这太后来了,他于情于理都要接见。
没想到这个许久不管事的太后,今天特地来跟他说子嗣的事情。
她和蔼的看着冷映寒,身边跟着牧怀柔,其实牧怀柔是不想来的,但是是她请的太后,她不来说不过去。
“皇上年纪也不小了,该是时候诞下子嗣了呀,这后宫这么多妃嫔,单单独宠一个女子还无所出,这个现象不好,皇上也知道后宫跟朝堂上一样需要平衡,一旦这个平衡被打破,就会闹不安宁。”太后鲜少跟冷映寒相处,也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有主见的不需要她掺和什么。
但皇后都求到她头上了,她也怕皇上会沉迷在女色中罔顾朝纲,再冷酷的人遇到死穴就会被那个女人吃的死死的。
太后她一个人说了那么多,皇上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心里有些发虚。
许久了冷映寒看向太后身边的牧怀柔道:“这个独宠指的是谁。”
那声音的冷冽,让牧怀柔心里忍不住颤抖。
太后见皇上的视线不是看她,也松了一口气,改为安静的喝茶,这个皇儿的事情她是插不上的话,只不过听说他四五日闭宫不出,还接了一个贵妃进去,这听听都成什么样了?所以才跟着皇后前来劝说。
冷映寒看着皇后再出声:“说话。”
牧怀柔低垂下头,走出来跪下道:“皇上,臣妾也是没办法,后宫的姐妹一直跟臣妾抱怨,臣妾见皇上一连好几天闭门不出,而如贵妃也在里面……”牧怀柔有些悲戚再道:“皇上已经一个月余没有要妃嫔侍寝了。”
冷映寒勾起唇角微笑,手指扣在书案上,那敲击出来的节奏在偌大的寝殿中不断扩散,最后敲打在牧怀柔的心上。
他是笑着却那么让人觉得背脊生寒,“朕问的是,独宠谁?”
牧怀柔抬头,高位上的那个是她少年时就结为夫妻的相公,手里抓着绢布的手紧了紧,坦白道:“姬家姐妹!”
冷映寒扣着书案的手指一停,大殿又恢复死寂。“朕是皇上,朕想宠谁就宠谁,轮不上你等多心来耍心机,若是谁不满直接说,朕自会放你们自由。你一个皇后对那些不满的妃嫔都处理不妥当,那么也不必居之高位了。”
牧怀柔的心碎成几瓣,却强装大度道:“臣妾糊涂,这次唐突了,还望皇上体谅。”
冷映寒知道这个牧怀柔平时处理事情还不错,便只是警告一番,让她退下。
转而看着太后道:“母后,以后有人扰乱你清静都不必理会。”
太后哪里不知她的儿子在给她面子,慈笑着起身道:“好,哀家就不打扰皇上处理朝政了,皇上也要注意身子。”
亲眼目送她们离去之后,冷映寒喝了口茶水开始处理朝政,那个女人一整天躺在床上指不定有多无聊。
江友安看着皇上刚发完一通脾气,这会又笑起来,心里猜测肯定又是想起如贵妃了。
皇后也太胆大了,太后一向是听皇上的,请来太后有什么用呢。在皇上的眼里,他的地位从来不用靠女人来帮忙,无论进宫前你是什么身份,进宫后就只能是一个女人罢了。
冷映寒才看了三五个折子就停下来吩咐道;“江友安带人去把嫦长信宫伺候姬如雪的宫女带去寝宫,再让御膳房隔一个时辰就送一道汤或者粥去,不要多,一小碗就成。”
江友安:“是,奴才马上就吩咐下去。”
冷映寒这才重新拿起奏折,江友安背对他离开,脸上笑开了花,皇上这么关心如贵妃,感觉比以前好了不少,如贵妃能融化皇上冰山一角也是奇迹啊。
送太后回去的路上,皇后忍不住落了泪。
这天气刮着寒风不下雪不下雨,有些冷有些干燥。太后也是不忍她哭,这后宫女子的辛酸她是一路过来的,唯有放宽心态才能把日子过好。
就像她,她也从来没有想过会当上太后,原本太子可是那一位啊,是先皇最爱的女人。结果却死在了冷宫那处,尸骨的烧个干干净净。
她拉过牧怀柔的手,轻轻的抚拍着:“放手吧,不要争不要抢,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抢过来也没用,你已经比别的女子幸运多了,与皇上相识多年,得到了皇后之位。只要谨防那些想要害你的人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