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总有那么一种女人,以眼泪作为武器,想要获取男人的怜惜,可是他对这些早已免疫,除了一个人的,他回头,看看那人安安静静地睡在那里,在他视线可及的地方等着他,这种感觉,让他空虚了五年的心,终于得到满足。

肖雅楠盯着被挂断的手机,再也打不通那个号码,脸上的泪痕很快风干。以前她只要一哭,就算他工作再忙,也都会放下手中的事来哄她。

可是他现在却告诉她,这一切都只是她自作孽,怨不得他,轻轻几句话就将她的那些付出抹杀得一干二净。

他说得对,她是不甘心,她怎么会甘心,她肖雅楠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得不到的她也要让别人得不到。

她三岁认识他,十八岁向他表白,他只当她喝醉了酒任性取闹,他从来就没把娃娃亲放在眼里,他只当她是妹妹,他说她和君灵都是他的妹妹,可是他对她却寻君灵要亲一些,她错以为那只是他不善于表达,后来却知道那只是他以为她身体不太好。去他的身体不太好,她只是想让他多在乎她一点。可是他照顾她的时候,从来都是掌握着分寸,不少一分,但也从来不多一分。她恨他那副清汤寡欲的模样,他对她越是无动于衷,她就越想得到他,她就越不甘心被那女人抢去。

房间的门被推开,肖父见女儿坐在窗前黯然神伤,深深叹了口气,走到她面前,“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爸。”肖雅楠伸手抱着父亲,声音闷闷地,“你说君阳哥为什么就不爱我,我有哪一点比不上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到底对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这样地来伤害我。”

“傻女儿,在爸爸眼里,你就是最好的最乖的,他不要你,爸给你找个比他好千倍万倍的男人,天底下又不只有他一个男人。”肖父抚摸着女儿的头,眼睛里闪过一丝阴狠。

“我不要,我就要君阳哥,我不要,我谁都不要。”肖雅楠又哭起来,抹着眼泪,无尽委屈,看得肖父心里是一阵一阵地疼。

他肖秋堂的女儿,也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他纪君阳不念恩情也就罢了,竟然敢这么欺辱他女儿。他小子翅膀硬了,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了,想过河拆桥,没门。

“好了好了,我的宝贝女儿,这口气,爸替你出,爸一定会让后悔对你所做过的一切,一定会让他到时候求着回到你身边。”

纪君阳回到床上,将她捞回到自己怀里的时候似乎惊醒了她,微微地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了他一眼,又慢慢阖上,嘴皮一嘟,轻轻吹着气息。

他忍不住,又低下头去吻她的唇。这丫头,连睡觉的样子他都觉得可爱,刚才电话里的不快在她清香的唇里慢慢散去。他本来只是想浅尝辄止的,可是吻着吻着就加深了力度。

千寻在一阵窒息般的紧迫感里醒来,轻吟了一声。

“醒了?”

“别吵我,我想睡觉。”她往被子里钻了钻。

他一手将她提出来,咧开邪肆的嘴角,“买那么多套,总得试试哪种好用,是不?”

这一试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清晨她又被他吃干抹净了一回。

千寻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都感觉到自己的腿在打着摆子般地颤抖。她扶着门,朝他怨恨的瞪了一眼。如狼似虎的男人,她惹不起。

“纪君阳,我要向你抗议。”

“纪太太,想你昨天晚上吃的也消耗得差不多了,纪先生我带你吃好吃的去,补补这小身子。”纪君阳拖着她的手。

“不吃。”千寻甩开,离他老远的距离,吃饱了还不是变着法子折腾她,她后悔了,真不该惹这条狼和她一起来锦江,她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纪太太这是不准备参加等会的交流会了。”

好吧,她又被这危险生物轻轻一目光就威胁了。

在电梯里,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眼圈乌黑的样子,以前在恒都,女人凑在一起也会说些私事,说做了那事的女人会容光焕发,面色滋润,可她看着自己怎么都觉得老了好几岁似的。

倒是他,心情极好的,神情气爽眉目含笑,帅气得让旁边的美女都忍不住搭讪,想要他的联系方式,他便将她给推了出来,“对不起,这是我太太,我要给你电话,我太太会不高兴。”

出了电梯,千寻踩了他一脚,“以后别拿我当挡箭牌。”

“纪太太,我不找你找谁去?”

“自己解决。”这男人的桃花运怎么这么多啊,搭个电梯也有人看上他,长副好皮囊还真是吃香。

吃了早餐他把她送到会议厅楼下,都是他害的,等她急匆匆上楼,会议都已经开始了,她只好猫着腰从后门进去,坐在了昨天那个讨厌的姓秦的身边。

没办法,这后面只有这位置是空的了。

姓秦的碰了碰她,似是不甘心地,“哎,昨天那男人,真的是你老公?”

他后来想了想不对头,那男人他好像在哪见过。

“有问题吗?”千寻淡淡地,不着痕迹地将身体往旁边挪了下。

姓秦的笑道,“问题倒是没有,我只觉得好像见过你老公。”

“可能吧。”千寻漫不经心地,在笔记本上划着,纪君阳虽然不是很高调,可是也不时地在报纸杂志,偶尔还在电视上露个面。若不然,这些年,她也收集不到他那么多信息。所以生意圈里的人,像这个姓秦的,觉得见过他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只是耳边有个嗡嗡的苍蝇声让她觉得挺讨厌的。

“哎,你老公叫什么,他干什么的?”姓秦的过了一会又将身子靠近了一些。

这人有完没完,查户口哦,千寻有些没好气地道,“对不起,无可奉告。”

好吧,是纪君阳说的,这种不怀好意的男人她可以尽情得罪,他会给她收拾烂摊子。

姓秦的自讨了一个没趣,讪讪地坐开了些。

耳边终于清净,可手机又开始不安份了。

纪君阳发信息进来,“纪太太,怎么分开才三分钟,我就想你了呢。”

千寻回了一个字,“滚。”

“滚远了就不会回来了。”

“你敢。”

纪君阳坐在车里,唇角翘起来,他不爱发短信,耗时费力,可是想这丫头啊,他就想把她从那什么破交流会上把她抓出来。她温顺如水,亦或气急败坏,乃至嚣张放肆的模样,他都喜欢。她每一个表情,在他眼里都是鲜活生动的。

过了一会,他的手机里又收到一条信息,“纪君阳,我身边有个讨厌鬼,到时候你滚回来接我。”

千寻以为姓秦的会识趣,可是没过多久又凑了过来,“跟你老公发信息?”

关他什么啊,这男人是未免管得太宽了吧,千寻没有理他。

可厚脸皮的功夫不是白练的,姓秦的又道,“看来你跟你老公的感情真好,真让人羡慕。”

千寻还是没回应他,飞快给纪君阳发了个信息,好吧,纪先生纪太太果真是彼此的盾牌。

车子里,坐在纪君阳身边的男人迅疾地抢过他的手机,“让我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让我们的纪大总裁笑得像个花痴一样。”

纪君阳哪里肯给他看,笑话,那是他跟丫头之间的小情话,岂能被外人看了去,立即地扑了过去,“还给我。”

男人撞开车门跳了下去,纪君阳眸里一冷,亦敏捷随着下去,追上男人奔跑的身影,不给他翻阅的机会。

两个人,就这么地在这块僻静的山坡上动起武来,一攻一守打得难解难分。纪君阳招招狠攻,目标明确,逼得那人将手机往空中一抛,他快了一步,成功夺回。

男人喘了口气,摆摆手,表示暂停,这人打起架是越来越不要命了,也不知道那女人怎么有那么大的魔力。

“就看个短信而已,不用这么紧张吧。”

“这是秘密,岂能给你随便看。”

两个男人在草地上躺下来,头顶上的天空蔚蓝,白云飘过,风和日丽。山坡上长出嫩绿的小草新牙,有不知名鸟在树林间飞过。

男人拔了一根草叼在嘴里,看了纪君阳一眼,“看起来,这两天你混得不错。”

“还行。”纪君阳淡淡地,“肖氏那边有什么动静。”

“肖秋堂这个老狐狸倒是沉得住气,目前什么动静都看不出来,一切藏在风平浪静的假像之下,我估计小动他不屑做,一出手就是大动作,你得小心点防备。”

“当年出卖我爸的那个人找到了没有?”

“死翘翘了,听说是跟朋友钓鱼的时候,一失足就掉进了湖里,当时还有围观者,亲眼看到,朋友把他救上来的时候已经断了气,可我在想,是不是被杀人灭口。”

会一散,千寻就迫不及待地冲下楼,其实这种场合吧,去多结识些人没坏处,可身边这只苍蝇实在太让人讨厌了。

果然,到了楼下,她就看见一个眼熟的车牌号码,她的君君同志,正坐在车里,还戴着副墨镜,扮起酷来了。

好吧,他本来就是酷酷的,只是在她面前比较地不正常而已,简直就是个两极分化的大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