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怎么知道,五小姐仅仅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

凤予弦带着讥讽的声音传出,让在场所有人都又是一愣,不明所以。就连一直好像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夏无霜也跟着抬头,不知道男子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丞相顿了顿身子后开口发问,“不知王爷此话是何意?”

相府之中的争斗,他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二夫人和三夫人背后势力都是不可小觑,他一向不愿太过紧逼。今日,这个予王爷便好像是逼着他做出选择一般。

“不知?那就烦请丞相好好看看这个!”

说着,身后天涯也不知突然从哪里出现,上前一步将一封密函递到了丞相手中,然后再次消失不见。

凤予弦好整以暇盯着夏羽婷看去,没等众人发问就接着解释道,“白纸黑字,这可是贵府五小姐派人给本王送去的密函,大家一看便知。”

当那密函出现之时,一直在旁边垂首的夏羽婷神色突然慌乱起来,面色发白,整个人惶恐不安,竟是直直冲到了丞相面前想要夺过其手中的密函。

只是,她的动作才刚刚进行到一半,便直接被夏羽柔给拦了回来,“五妹别着急啊,我们这么多人在,你还怕予王爷污蔑你不成?”

夏羽柔早就看不下去这些人的虚伪之色,方才一看女子的骤变的神色就知道这里面有问题,自然是不能让密函再回了夏羽婷之手。

再说了,她也想看看这个夏羽婷还有什么手段没有使出来。

夏无霜也是颇为好奇,带着打量的目光看向胸有成竹的男子,轻捏了捏凤予弦的手,目有询问,“五姐怎会给王爷密函?”

似乎是为了回应夏无霜的问题,男子施施然一笑,“本王也是奇怪,本王自己的王妃,难道还需要五小姐来告诉本王她是什么样的人么?”

说话之间,丞相已将那密函之上的内容看完,一张老脸现在已经和墨没什么区别,正恨铁不成钢的瞪着惊慌失措的夏羽婷。

三夫人一见情况不对,立刻将女子护在身后,“老爷,羽婷定是被人冤枉的啊。”

不说还好,这么一说,丞相怒气就似乎越发汹涌起来,直接将手中密函一把甩在了三夫人面前,“你好好看看,你这个宝贝女儿做的什么事!污蔑其妹,造谣生事,成何体统!”

盛怒的声音传遍整个前厅,在诺大的屋子中久久回荡不绝。

这么一下,夏羽婷整个人就好像失了神一般,看着地下的密函说不出话来,怎么也想不通夏无霜到底是有什么好。明明就已经是个残花败柳予王爷还如此护着她!

只不过,还没等她想通这一切时丞相的声音就再次响了起来,“来人,给我把五小姐带回屋子里,静候处置!”

“是。”

门口几个侍卫应声而来,直接架住了颓然倒在地上的女子,朝着门外而去。

那三夫人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才刚刚张嘴便看到了丞相警告的目光,才再次噤了声。

已经多少年,丞相没有过这般的怒火。

“丞相深明大义,本王看了甚是感动。”

到这里,凤予弦好像才满意起来,一直冰封的脸上多了一抹笑容,那一直在手中把玩的玉佩也随着叮铃一声,放在了桌子之上。

凤予弦那日本未将那密函放在心上,只是随口让天涯收了起来。可今日,夏羽婷确实是太过不知好歹,作茧自缚。

丞相脸色似乎还有些僵硬,最后好不容易挤出了几分笑容,“是本相教女无方。”

夏羽婷被侍卫带走之后,整个前厅才又再次恢复了安静。

夏羽岚一只手紧紧攥着衣裳,震惊于这个予王爷对夏无霜居然如此相信。她还清楚的记着,就在前两日太子怒气冲冲回来不分青红皂白便直接给了她一巴掌,口口声声说着她在外通奸。

子虚乌有的事,太子只是听过后便来对她拳打脚踢。而这个予王爷…

越想,越觉不公平起来。

她费尽心思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夏无霜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怎么所有好东西最后就都是她的。

到这里,夏羽岚好像已经忘了,当日是她亲手下了十香软经散自己入了太子府中,和夏无霜根本没有半点关系。

解决了这件事后,时间已近晌午,早早精心准备的菜肴也被一道道端了上来。

许是因为有了方才发生之事,所以现在众人也都是老实了不少,没有继续节外生枝,安安静静用着午膳。

午膳之后,凤予弦悠然一笑,朝着身旁女子看去,“带本王去走走如何?”

“好。”

女子从善如流,反正在这里待着也着实无趣,倒是还真想回梅苑小筑看看。

二人相视一笑,就这般并肩离去,说不出的登对。

夏羽柔看着二人背影,脸上散发着由衷的笑容。她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小丫头,大抵找到了今生的幸福。

“爹爹,若是没什么事的话,羽柔也就先回去了。”

“嗯。”

丞相轻轻应了一声,也觉没什么胃口,朝着夏羽岚问了几句可有可无的问题,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再次回到梅苑小筑之中,是说不出的熟悉之感。还没等夏无霜开始感慨,身后两个小丫头就已经彻底兴奋起来,似乎回了自己家中一般,兴致勃勃而去。

天涯跟着打量了一圈这里,“啧啧,看来王妃之前的日子也不错啊。”

这梅苑小筑布置讲究,陈设精美,不愧是云启国的堂堂相府啊。

一听到此话,烟冬眉头首先就皱了起来,忿忿不平反驳,“你知道什么,小姐十几年住的都是偏院,直到几月前才搬到这里。”

她一副气呼呼的模样,看上去万分可爱。

夏无霜轻轻一笑,也不管前面拌嘴的二人,倒是舔了舔唇角开口问道,“我怎么不知,夏羽婷还给你写过密函?”

男子耸了耸肩,一袭白衣不染纤尘,负手而立,看着整个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