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由低到高,低似喃喃私语,诉讼倾慕之情;高似洪水决堤,似诉思念。其中有爱有怨,痴痴为情。一时间,华筝竟忘了等待的漫长,伴随着香甜美酒,深深陷入了采薇姑娘的曲终。随着她的曲子心情也来个百转千回。
一曲终了,台下的人纷纷呼唤起来。一个中年女子走了上来,说:“今日灯花酒日,真是作词的好时候。咱们曲儿也听完了,不如一起做个词,谁的词有幸入了咱们姑娘的眼,就有幸和采薇姑娘一起独赏这灯会时节。”
这话刚说完便引起台下一片喧哗。
“有谁愿意现场上来作诗一首?”
台下的人们个个目光炯炯,可惜都只会听曲儿,不会作诗。于是乎众人倒是都伸长脖子等待那个不知道是否会出现的人。
一位脚步虚浮,醉醺醺的男子踉踉跄跄地走上台,“本公子……愿为……采薇姑娘……作诗一首!”
只见他色眯眯地盯着采薇说道:“近看小娘子可真漂亮呀……”话还没说完,就倒了下去。
正在饮酒的华筝看到此处,心血来潮。一下子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拿着酒杯,大喊我来作诗!
清芙反应过来时,慌忙转过身,一边拉华筝一边说到:“王妃,别闹了,你醉了。”
而邻坐的君墨尘却没有什么反应,他静静的看着华筝,嘴角含笑。
对面楼下的众人听到华筝的声音,纷纷回头往上望去。
只见那酒楼的二楼有一个身形妙丽,声音清脆的佳人。
酒楼上挂着的大红色灯笼的灯光打在她的身上,原本就清丽不俗的容貌,不凡的气度,如今更甚,仿佛是从天而来的仙女。
台下的中年女人,听到是女人的声音,说道:“不行,只能男人。”
这位姑娘,莫不是欺负我们采薇?
华筝听此略有不悦。说道:“你刚开始可是没说,现在说了,不算,不算。”
采薇听后,莞尔一笑,说:“姑娘不妨作出来听听。”
华筝听后。说道:“我这倒真有一首适合姑娘的诗。”于是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迎着台下众人的目光娓娓说道:“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靡室靡家,玁狁之故。不遑启居,玁狁之故。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归曰归,心亦忧止。忧心烈烈,载饥载渴。我戍未定,靡使归聘。采薇采薇,薇亦刚止。曰归曰归,岁亦阳止。王事靡盬,不遑启处。忧心孔疚,我行不来。彼尔维何?维常之华。彼路斯何?君子之车。戎车既驾,四牡业业。岂敢定居?一月三捷。驾彼四牡,四牡骙骙。君子所依,小人所腓。四牡翼翼,象弭鱼服。岂不日戒,玁狁孔棘。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话音刚落,人群中便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采薇上前一步,高声喊到:“姑娘真是好才华!采薇虽只一区区女伶,但听闻此诗,亦能品味出其中的不凡来。”
华筝此时酒劲上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说:“众生皆平等,采薇……采薇姑娘,不……不必,妄自菲薄。”话一说完,身子便支撑不住似的倒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