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析月微微皱眉,下意识的就撇开了他的手,然后目光质疑的看着面前的人:“八王爷对待每个女子都是这么随意的吗?看来先前是我没有好好了解王爷啊?”
“每一次看到你,本王都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他们说……”话到了嘴边,封华尹却犹豫了下来,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见状后,宁析月才半眯着眸子望着眼前的人,一脸怀疑的表情:“他们说什么了?”
郑泽兰告诉过封华尹,说他恨透了一个女子才会一直记得这个人,而封华尹似乎不太相信,因为这种感觉对于他来说,绝对不是因为恨意。
“没什么,刚才唐突了,还请郡主不要见怪。”说着,也松开了自己的五指让她离开。
站在原地的宁析月顿时感觉心情复杂,到了嘴边的话语都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说出口了。还好此时月亮隐藏在了云层背后,漆黑的树林里,封华尹并没有看到她失落的表情。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宁析月走在前面不知道封华尹有没有在看着她,心里都不禁有些忐忑起来。来到了一片小湖边上的时候,才发现犹豫没有月色的照亮,他们找不到出去的路了。
停下了的脚步之后,宁析月扭头看着身后的人说:“刚才这条路我们好像已经走过了?”
“嗯……”他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声。
这算是什么回答?宁析月欲言又止,收回了自己到嘴边的话,然后拔出了匕首将裙角扯了下来,系在了一棵树上,然后才说道:“我们现在往右边走,如果等会看到了这条白纱,就说明我们又绕回来了。”
封华尹浅浅的勾唇一笑,扫了一眼她裙角的残缺:“没想到堂堂的郡主居然还不在意这些?”
明白了封华尹是什么意思后,宁析月先是一愣,然后半笑不笑的说道:“人生在世不是每个人都会因为身份而注重细节的。”
“你以前在扶辰待过吗?”封华尹忽然间问了这么一句。
宁析月的目光微微凝固了片刻,抬眸说:“我在扶辰长大的,有什么问题吗?”
“刚才看到了郡主手里的匕首,上面的纹路是扶辰皇族中的东西,所以郡主不打算解释解释吗?”说着,便用一种深意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女人。
宁析月被他的眼神盯得发毛起来,难道封华尹知道了什么吗?正要说什么,却见他脸色不好的样子,这才大步走过去,抬手探了探封华尹的脉搏。
当时,封华尹被带回皇宫后,应该是服用了血灵芝再加上宁析月用自己的血在为他续命,想来应该是恢复了才对。
望着宁析月的动作,封华尹微微疑惑,反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把人带入了怀里,说道:“郡主想要做什么呢?又要对本王投怀送抱吗?”
“闭嘴!”宁析月低声吼了一声,然后认真的给他看着脉象,随后才半眯着眸子问道:“王爷之前受过重伤,现在已经好转了,大概是这段时间因为玉珍公主和亲之事而长途跋涉,没有休息好。”
闻言后,封华尹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不明所以的表情注视着面前的人,许久后才松开了宁析月的腰身,转身说道:“走吧,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在走出了林子后,宁析月远远的就看到了纳兰书就在不远处等着她,当下便加快的脚步走了过去。
“去什么地方了,看看你满头大汗的样子,不知道有人会担心的吗?”这女人怎么这么不安分呢,都已经什么时候了,还不知道照顾好自己的身子,这才是最重要的。
宁析月冲着眼前的男人吐吐舌头,俏皮的说道:“我出去走走啊,这样也不可以?”
“当然可以,只不过这么三更半夜的你说要出去走走,还跟八王爷一起从小树林里出来,难道不应该要解释解释吗?”他们两人再怎么说曾经也是如此情深缠绵的,纳兰书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担心他们会在一起。
听到了这句话后,宁析月的神色中不禁多了几分质疑,沉吟了半晌后便低声说道:“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你在生气?”
“明知故问。”扔下了这句话后,纳兰书才大步离开了。
转身看去,封华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远了,这两人没毛病吧?
回到了房间里后,宁析月想到了冬春信纸上的内容,冬春为二皇子所利用,可是看她对纳兰书的感情不像是假的啊?想着这些事情,他的心情越发的复杂起来。
“析月,你睡了吗?”门外的人低声问道。
宁析月的目光微愣,然后打开门缓步走了出来,目光淡淡的说:“有什么话进来说吧!”
“不了,男女多有不便,本宫是想要告诉你一句话,千万不要相信你身边的人,也不要以为封华尹这一次来牧越国是为你而来,明白吗?”说话间,目光中多了几分复杂之色。
望着纳兰书的背影,宁析月目光质疑的问:“太子殿下到底想要跟我说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这些话你能听进去最好,如果听不进去的话,就当作本宫是胡言乱语好了。”说完后,便离开了。
等到了天刚亮的时候,几人就已经起身了,草草吃了一些东西,一起进了山里。
宁析月身子不好始终坐在马车里,时不时会掀开帘子看看外面的景色,然后忍不住感叹了起来:“还是这山里的景色好,若是有一日我什么都没有了,也许我会选择来到这个地方,静静的度过后半生呢?”
宁析月的声音不大,却让两个男人都听见了,纳兰书扭头看着身后的马车,神色复杂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骑在了马背上的封华尹,却是轻笑了一声,然后轻飘飘的启唇说道:“在郡主府那锦衣玉食的生活,难道你还不满意吗?”
然而,却听到宁析月慢悠悠的回答:“我没什么不满意的,只是我有时候在想,锦衣玉食的生活,也许不是我想要的,因为从来都没有一个人愿意陪着我,不是吗?”
“想什么呢?总会有一个人适合郡主的。”在说出了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莫名的抽了一下,这种疼痛很熟悉,在扶辰的时候,封华尹每天都会有这种感觉。
封华尹放缓的马速,走在了宁析月的马车旁边,望着她趴在窗口无精打采的样子,才忍不住问道:“不知道郡主是什么病呢?”严重到宫里的御医都没办法医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