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亦辞,你好狠的手段,华尹他伤势未愈,你竟这般迫切的要他死,即便是已经设好了局也不给他一丝安逸。
她紧握着双拳,即便是修长的指甲断裂也没有一丝察觉。
“八王妃,你没事吧?”小烟摇了摇宁析月的衣袖,不敢直视她的眸子,只觉得那双眼睛会杀人。
宁析月没有理会她,饱含泪水的眼眸微微抬起,将那好似快要流下来的泪珠给忍了回去。
她又满带忧虑的看着封郡道,“三王爷有良策否?”
封郡叹息着摇摇头,看着宁析月无奈的道,“暂时没有,这个时辰宫里已经宵禁,明日朝堂之上,本王定会为八皇弟求情的。”
“三王爷先回去,这件事情我想想法子。”宁析月沉着脸道。
她心里很清楚封郡求不求情都无法改变什么,先前因为封亦辞做的种种封承才会冷落封亦辞,而现今封华尹出了这样的事情,再加上林家的势力,估计封承也不会相信封华尹了。
华尹,我该怎么办?
封郡看宁析月一脸疲倦的模样,拉着小烟的手,担忧的道,“既然这样,我俩先回去,若是有什么事情,你派人来三王府寻我便是了。”
宁析月没有理会,此时的她心事重重,脑海里一幕幕的放着前世封亦辞将封华尹打的鲜血直流的惨状。
封郡与小烟走后,容夏担忧的给宁析月倒了杯茶,端到她面前,“小姐,您不要太担心了,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吉人自有天相?这句话明明是安慰的,在宁析月听来却是无比嘲讽,不知何时,两颊已经挂满了泪痕。
她轻笑着拿着丝帕擦拭眼角的泪珠,什么吉人自有天相,这都是骗人的,她与华尹从来都不是什么吉人,从来都是靠自己才有现在的,又何来什么天相眷顾呢!
老天,为何给了我这次改变命运的机会,却依旧让华尹得不到皇上的宠信呢!
宁析月强忍着泪水,端起那杯茶一口喝下,只是担忧是一颗大石,一旦放上去了,没拿下来便总是被压迫着。
在客厅里坐了片刻,宁析月满脑子都是封华尹的伤势,紧蹙着的眉头也没有半分松懈。
“容夏,你回院子里将我的这些天配制的一些疗伤药拿来,咱们去大牢里走一趟。”宁析月实在等不下去了,起身捏着丝帕朝外头走,那眼眸里带着几分坚定。
容夏答了一声是,快步回去了。
另一边。
封亦辞将封华尹亲自送进大牢,返回太子宫。
此时林凤已经在太子宫里等候了许久,周边的宫女太监都被撤下去了。
她的身旁宁嘉禾与陆温满脸笑意的坐着,时不时同林凤聊几句家常,当然宁嘉禾也暂时充当了侍奉林凤的宫女。
“母后,这次太子殿下可真是大展身手了。”宁嘉禾笑颜如花的为林凤倒茶,还不忘夸赞封亦辞几句。
她并不知道封亦辞与林凤的算计,只知道自己曾经爱过的男人被她现在的男人给打败了。
林凤毫不掩饰自己嘴角的笑,她的儿子,那可是未来的扶辰天子,一个小小的封华尹就想拦住他们的脚步,休想。
不过多时,封亦辞风尘仆仆的进来,满面荣光告诉旁人他现在很高兴。
他朝林凤微微躬了下身子,拱手道,“儿臣参见母后。”
对于林凤在这里封亦辞并不感到意外,自打上次出了燕尾楼之事与火烧御书房之事后,他便许多事情都同林凤商议了。
“皇儿回来的正好,快同母后说说封华尹的事情。”林凤笑着瞥了一眼身旁的位子。
她久居深宫,对外头的东西多了几分好奇,再加上这次他们赌上的可不止一点点,一旦被封华尹翻了身,那他们母子往后便难过了。
只是此时封亦辞没有心思谈论这些,只是略带深意的撇了一眼一旁的宁嘉禾。
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女人之前可是对封华尹极为上心的,上次他们说到封华尹之时,她还神情异样。
“母后,儿臣忙到这个时辰,累了,不知可否同太子妃先回房?”封亦辞突然眼眸微深道。
宁嘉禾微愣,难以置信的看着封亦辞,上次他们的圆房都是靠斐然下药来完成的,现在怎么……
等她回神,她的胳膊已经被封亦辞拉着往房间方向走了。
林凤挑了挑眉头,丝毫没有理会陆温,只是张开手看了一眼指甲上的大红蔻丹,满意的笑着出去了。
却说宁嘉禾被封亦辞带回房间,不由得察觉到他的一丝怒意。
“太……太子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宁嘉禾略显慌张的抬了抬眸子。
“没怎么,本殿下想知道这几日你们母女做了什么?”封亦辞的话里略带着些阴沉,好似要怪罪宁嘉禾一般,“本殿下不是说不许动宁析月嘛?怎么听说父皇都惊动了?”
早前因为黑影营之事,封亦辞对宁析月多有忌惮,他不知道她知道他的多少事情,更是害怕她会将这些事情说出去,是以一直以来对宁析月他都是能不动则不动,哪知道他一走这对母女竟然在凤藻宫里打人,还将事情闹大了。
宁嘉禾心一沉,眼眸里多了几分怒气,又是宁析月,他们每个人都围着那个贱人团团转,明明她现在也是嫡女,明明她才是太子妃。
见宁嘉禾不说话,封亦辞扭着她的双颊,那白皙的脸上瞬间多了两道鲜红的痕迹,他不耐烦的道,“本殿下问你话。”
“是殿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宁嘉禾强行从封亦辞手里挣脱,缓缓转过身去,交织于腹部的双手早已将手中的丝帕揉搓的不成样子。
她缓缓将那日之事说出来,当然也将林凤有意怠慢宁析月之事说出来。
哼,宁析月,你已经有了一个八王爷,现在是想来同本太子妃抢太子殿下嘛!本太子妃定要将你挫骨扬灰。
听完宁嘉禾的话,封亦辞无心再与宁嘉禾说什么,转着将房门打开准备离开。
见状宁嘉禾急忙拉着封亦辞袖子,低头含羞的道,“殿下您这就要走吗?”
自打上次斐然之事过后,封亦辞便再也没有动过她了,时间一久了,屋里的那些闲来无事的宫女太监便开始乱嚼舌根,若是她再不做些什么,这太子妃之位觊觎之人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