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温眯了眯眼,轻声道:“吴姨娘,我知道打碎御赐之物的这个责任你是承担不起的,但是有些事既然做了就要敢作敢当,瑾儿从小在将军府中长大,做事的更是一丝不苟,从来都是谨小慎微,这些都是将军知道的,这丫头这么老实,怎么会故意陷害你呢?”
“我怎么会知道这丫鬟是因为什么原因陷害于我。”
吴喻面无表情,有些事她不是不知道,只是懒得说出来而已。
陆温早就看自己不顺眼了,更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很大的危机感,恐怕陆温的平时的做梦,都想着要除掉自己吧!
这次是个好机会,陆温又怎么可能的不借机踩自己一脚?
但事情不管怎么样,她现在只能将所有的希望全都放在宁傅的身上,毕竟那个杂碎的,不是普通玉镯。
“这件事……”宁傅眉头紧皱,深沉的话音的刚刚吐到一半,宁析月就在锦绣和容夏两个搀扶下,从外面走了进来。
“父亲。”
宁析月微微俯身,轻声道:“父亲,女儿听说出了些事,就特意赶了过来,吴姨娘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您一定要相信她。”
闻言,宁傅眉头深锁,这若是普通东西也就罢了,可偏偏,是御赐之物。
如果皇上不知道还好,若是知道了,恐怕会被有心人利用,到时候对将军府,当真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示意两个丫鬟将自己的搀扶上前,宁析月伸手拿起托盘中半截碎掉的镯子,轻声道:“我记得这镯子原来是有一对,只是母亲手腕上有了一只父亲您亲手做的木镯,所以就只选了一只戴,父亲,说不定这件事是母亲在天之灵授意的呢!”
“这怎么可能?”宁傅摇头,虽然他知道薛雪柔手腕上是有一只一模一样的镯子,但是和这个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看宁傅的想不明白,宁析月不由得笑了起来:“父亲,母亲在天上一定是非常想念您的,或许是通过这样的方式,让您知道,母亲虽然离开了,但是她一直在暗中保护我们,思念着我们。”
想到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子,宁傅紧皱的眉头一点点铺平开来,冷硬的面容也变得缓和起来。
就像月儿的说的那般,雪柔的人虽然离开了,但她的灵魂一直在守护着自己,甚至,时常他会在梦中梦见她绝美而温柔的容颜。
见事情就这样被宁析月的三两句话解决,陆温的身侧的手一点点紧握起来,死去的薛雪柔竟然成了宁析月屡次的保护*伞,只要宁析月以这个借口说上几句话,就算宁傅再生气,到最后也会不再追究。
没想到,自己做了这么多,到最后竟然比不上一个死人,这叫她如何甘心?
“好了好了,左不过是一个镯子而已,这件事就这样算了,谁都不要提起了。”宁傅烦心的挥了挥手:“我还有军中事物的急需要处理,你们都回去吧!”
“是,父亲(将军)”
众人从厅堂往外走去,吴喻不忘感谢:“多谢的二小姐,否则妾身当真是要冤死了。”
“吴姨娘不必客气,镯子是死物,人才是活的。”
意味不明的勾了勾红唇,宁析月轻声道:“这几日府中事物还要劳烦吴姨娘你,那析月就先告辞了。”
话落,轻声咳了咳,这才和两个丫鬟一起离开。
吴喻呆愣在原地,眼底闪过丝丝异样,看来,在这个将军府中,只有宁析月是最聪明的那个……
橄榄院中。
陆温刚刚回来,宁嘉禾就面色不悦起来:“娘,您明知道宁析月现在不一般,怎么还让瑾儿去做这样的事,这万一又像前几次一样被宁析月反咬一口,我们岂不是吃了大亏了吗?”
被宁嘉禾埋怨,陆温的脸色也很是不好:“我只是不甘心,凭什么吴喻现在的都比我强,不就是怀了个孩子么,能生下来才是厉害。”
若不是这段时间事情太多,她怎么会允许像吴喻那样的女人爬到自己头上?
“娘,我们现在应该稍安勿躁,况且,我们和吴喻闹起来,最后得到的便宜的,还是宁析月啊!”
宁嘉禾暗暗皱眉,冷声道:“徐链已经来我们家的几天了,趁着宁析月病倒这个空档,我们就把的该做的事做了。”
闻言,陆温脸色一下子变得凝重了起来:“禾儿,你是说,我们之前的那个计划?”
“嗯。”宁嘉禾点了点头,冷笑道:“现在的宁析月正在生病,所有人都知道不能打扰她静修,我们就趁着这个机会,让宁析月和徐链生米煮成熟饭,看到时候宁析月还有脸说什么。”
“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吧,要赶快,我可不想到时候宁析月和吴喻那个贱女人联合在一起。”
陆温重重的叹了口气,从前这个将军府立的一切几乎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竟然变得被动起来。
宁析月就像黑暗一样,一点点吞噬着自己的一切,她想的,做的,竟然没有一件事是顺利的。
“娘亲,您放心,我保证,这一次宁析月是插翅也难逃。”
宁嘉禾微微眯起美目,嘴角轻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这一切全都被窗外的瑾儿偷偷看在眼里,她皱了皱眉,转身刚要离开,背脊就遭到一闷棍,整个人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昏死了过去。
陆温和宁嘉禾从屋子里出来,见碧水拿个木棒,忍不住皱眉:“碧水,这是怎么回事?”
“陆姨娘,大小姐,瑾儿是奸细,偷听你们讲话。”
碧水收回手,冷声道:“刚刚她还想跑出去给二小姐偷偷报信。”
“这……”陆温张了张嘴,简直不敢相信碧水的说的是真的。
宁嘉禾皱眉,瞥了眼地上昏死过去的瑾儿,残忍一笑:“是不是真的试试就知道,碧水,把瑾儿带去地下室,让嬷嬷好好伺候伺候。”
碧水早就对瑾儿不满,觉得瑾儿抢走了自己在陆温心中的地位,现下听到宁析月的话,更是直接抓着瑾儿离开。
直到碧水拉着昏迷的瑾儿离开,陆温忍不住皱眉开口:“禾儿,这瑾儿应该不是奸细,毕竟,她从小就在我们身边,若她真的是奸细,那娘亲从前做的那些事早就败露了。”
闻言,宁嘉禾也不得不深思起来,可前几次的失败给她的教训实在是太大了,不管瑾儿是不是奸细,是不是宁析月的人,她都要小心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