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蜜蜜点了点头,她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走。
卿酒酒在她第三次回头之时,忽然莫名其妙的问,“蜜蜜,你对秦家外祖父他们有印象吗?”
卿蜜蜜歪头想了想,“记不得了。”
说来也是,她们两岁之时就去了边南,不记得也很正常。
卿酒酒又道,“如果,姊姊说如果,外祖父有件传家宝,是个大宝贝,很多人都想要,那用不用姊姊帮外祖父抢回来?”
卿蜜蜜望着她的眼睛,认真道,“如果很危险的话,那姊姊就不要去,当然不危险的话,蜜蜜觉得外祖父肯定也是希望姊姊能拿回来。”
卿酒酒欣慰,果然没白疼一场,“姊姊知道了。”卿蜜蜜顿了顿,又说,“姊姊,其实外祖父还是很疼我们的吧?秦妈说,从前咱们的影卫是外祖父花重金买的,表面上说是给母亲的,其实是给我们的,我想要是秦家没有出意外,外祖父一定早就让人到边
南接我们了。”
卿酒酒其实也这样想的,不然以她的性子,秦家的宝藏再多,她也不稀罕。
“姊姊明白,放心吧,外祖父的传家宝,姊姊会帮着找回来的,也会注意安全。”卿酒酒安慰道。
卿蜜蜜又开心起来,她朝卿酒酒挥了挥小拳头,“姊姊最厉害了。”
卿酒酒稍微开怀,她不自觉笑了起来,心头那点对帝九黎的不满,也就散了。
她其实也不是受了三皇子的离间,只是对帝九黎没跟她提这事有点芥蒂,她不轻易相信人,可一旦相信了谁,便容不下污点。
她也不是傻子,心头明白着,当初在边南的初遇,帝九黎主动对她这个毫无势力可言的卿家弃女示好,要说心头没点有关这藏宝图的小九九,打死她都不信。
约莫再后来,随着两人的关系改变,他便不知道是否当说藏宝图的事,毕竟,事关秦家,还有当初对她的利用。
毕竟,越是在乎,便越是患得患失,越是喜欢,便越是忐忑不定。
卿酒酒眯眼,黑瞳之中闪过狡黠的算计,她速来都不吃亏,在这场爱情的博弈里,她非得让帝九黎身心都输个干干净净,适才愿意全部交付自己全部的心和情感以及信任。
一辈子那么长远,帝九黎又是大燕土生土长的男人,三妻四妾的观念深入骨髓,往后的事,谁都说不清,所以她要将所有的意外都斩杀在萌芽之中,从一开始就不给帝九黎任何机会!
一夜无话,第二日,帝九黎准时出现在卿酒酒休息的洞窑。
她还没有起来,裹着被子,躬身朝里,只露出一点柔软青丝。
帝九黎一夜未眠,他眼下有淡淡的青影,眉目有疲累,就是连下颌都长出了青灰胡茬。
他俯身,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住,“小虎女,别跟我闹了……”
睫毛轻颤,卿酒酒睁眼,她眼神从涣散到聚焦,好半天才慢吞吞的道,“几天没睡了?”
帝九黎额头抵着她的,如实回答,“两天两夜。”
前几日是处理京城的事,昨晚则是睡不着。
卿酒酒往床里头挪了挪,掀开点被子。
帝九黎脱了鞋就往被子里拱,将人抱怀里了,手环她胸口上就要收紧,卿酒酒眼疾手快拧了他手臂一下。
帝九黎无辜地看着她。
卿酒酒也不害臊,“再敢勒我胸,以后长不大,我告诉你,你死定了!”
帝九黎一呆,他低头看着她,抹了把脸低吼道,“卿酒酒,你能不能有点姑娘家的羞耻心?”
卿酒酒哼哼甩开他手,“装!继续装!得了便宜还卖乖,当了女表子还立牌坊!”
帝九黎反手一巴掌抽在她屁股上,当然没敢真用力。
卿酒酒怒了,卧槽,给他点颜色,他就上脸!
她一个翻身,马奇他身上,两爪子捏着他脸,就用力捏,“帝九黎,你一天不忍毛我不痛快试不试?”
到底谁惹毛谁?
帝九黎皱着眉头,努力板起那张俊脸,可眼神就是不受控制的想往身上小人胸口瞟。
卿酒酒一看他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嘲讽地嗤笑一声,低头轻声问他,“试不试还想摸?”
帝九黎差点就咬舌头,他将人从身上掀下来,从袖子里摸出个东西就砸她脸上,“秦家的藏宝图。”
果断转移话题!
卿酒酒抖开一看,是张轻薄的丝绢,上面绘着很抽象的线条,她横看竖看都没看明白,将三皇子的那份拿出来拼一块,结果还是一头雾水。
帝九黎稍稍松了口气,轻咳一声单手撑头正色道,“你娘的嫁妆里头应该还有份。”
这话提醒了卿酒酒,她取下拇指上的黑曜石扳指,“我娘说,这个是秦家很重要的东西,让我找到后就随身带。”
帝九黎接过黑曜石扳指,他迎着光转了转,蓦地眼神一顿。
全眼黑曜石,光泽均匀,颜色纯正,透着光点,能看清内壁有浅浅纹路。
帝九黎又凑近了几分,“这里内壁,有东西。”
卿酒酒凑过去看,眯着桃花眼,“纹理不是天然的,好像是……刻的?”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下床,卿酒酒找来墨,帝九黎用毫笔蘸墨往里涂抹了一圈,然后拿白纸小心翼翼地卷着往里拓印。
将黑曜石扳指内壁完整地拓印下来后,一展开,两人头挨头凑近细看,卿酒酒将其他两份丝绢摸出来一对比。
半晌,她道,“这刻的是……舆图!”
还是缩小版的,很细致很小。
好在虚无山本就有放大水晶,卿酒酒急忙让人拿过来,帝九黎一边细细看了一遍,然后泼墨临摹。不大一会,一幅和丝绢上差不多的舆图就出现在白纸上,卿酒酒将其他两份拼凑上去,适才从抽象的线条里看出几许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