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丝闻言,定定地看着皮初竹,神色中带着一丝丝疯狂之色。

“难道你不是吗?哼!你现在也是咎由自取,定然是季言发现了你的真面目,所以要抛弃你!”

李怀丝说着竟笑了起来,“哈哈哈,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皮初竹,你活该!”

“说完了?”皮初竹面无表情,眼中的伤心之色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首先,季言是人,他不是物品,可以随意让来让去。第二,我从来没有在季言面前说过你任何的不是,而且他喜欢谁,是他自己的事情,不是你我可以左右的。第三,一切的一切时间会告诉你,到时候你就明白了,不过我们之间再也没任何关系了。最后,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季言,他不喜欢你!”

这一大串话说完,皮初竹也是微微有些喘,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也不看李怀丝便径直离去了。

留下李怀丝一脸呆滞地站在原地,脑海里重复播放着皮初竹的最后一句话——

“季言,他不喜欢你!”

“不,不会的……”

她低声喃喃自语,片刻后,眸子里有一抹怨毒之色迸射而出,咬牙切齿地吐出三个字来,“皮初竹!”

手紧紧地攥了起来,指甲嵌入肉里也恍然不知,只知道怨恨的种子在心里疯长,几乎要破体而出!

宋溪见皮初竹过来了,一副神色悲戚的样子就心疼不已,可这时候她又能怎么劝慰呢。

“收尾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先带初竹回去了。”

粱毅点了点头,“好。”

“哎,也不知道季言那边怎么样了?”宋溪心中一叹,便挽着皮初竹离去了。

市中心医院。

季言一路飙车,平日里半个时辰的路程,愣是十五分钟就让他赶到了。

他一把打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你还知道要过来吗?”严钰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望着临床上脸色苍白的白客,季言一脸自责,“对不起,我来迟了。”

“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今日去迟了一步,白客说不定就再也……”

严钰一把拎起季言的领口,随即眸子里直直地怒视着他,“还有,对不起?你以为你是谁啊,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一切了?我警告你,以后别来伤害白客,他经不起你来回折腾!”

“我……”季言垂下了眸子,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或许二人的动静有些大,一直昏迷的白客手指睫毛微微一颤,随即眸子缓缓地睁开了。

“季……季言?”他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眼前的确是他!

白客没想到自己还能活下来,更加没想到,他还能见到季言!

季言这时候也是听到了白客的声音,当下便挣脱了严钰,快步走了过去。

“白客,你醒了啊,太好了,感觉怎么样?”

说着,他便忍不住伸手,想要抚摸白客煞白的脸。

白客却没回季言的话,只是侧过脸去,“你不是在和皮初竹订婚吗?”

季言闻言,沉默了许久,似乎在想着什么。

病房里寂静的有些诡异,白客苦涩一笑,“严钰,你先回去吧,我想和季言单独说会儿。”

严钰闻言,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这样也好,跟他把话说清楚吧……有什么事情打我电话。”

深深地看了季言一眼,严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径直离去了。

“我和你,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白客语气淡淡的,似乎心里已经放下了一切。

只是眸子里飞逝而过的一抹不舍与悲痛,已经暴露了他的心思。

闻言,季言如遭雷击,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炸成了一堆浆糊。

“怎么会,白客,我……”

只是,季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客打断了。

“既然你已经和皮初竹订婚了,就这样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吧,至于我们——”

说到这里,白客不由得顿了顿,想了想还是狠下心道:“我们俩在一起是不会受到祝福的,我们没有未来。”

泪水,伴随着最后一个音节滑落下来。

他们的爱,一向不被世俗待见,既然没有结果,那就干脆利落点断了吧

话音刚落,季言便一脸惊异地望向白客。

四目相对间,季言不说话,白客也不开口,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过,没一会儿,白客便躲避似的将目光投向天花板,自顾自地发着呆。

他躺在病床上宛如一具尸体般动也不动。

或许,他们真的要好好想想,接下来到底应该何去何从。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白客都以为季言不会要说话了时,他开口了。

“我想好了,白客。”

说着,季言盯着白客的眸子,一脸坚决,“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们一起面对一切吧,然后找个谁也不认识咱们的地方,好好过一辈子。”

下一秒,季言的泪竟也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他说,“白客,我离不开你。”

白客心中一痛,却还是摇了摇头道:“没有谁是离开谁不能活的,既然你和皮初竹订婚了,就好好对她吧,别为了一个不可能的梦作出什么傻事来。”

他和他之间,只是一场美好的梦而已,现在梦醒了,自然一切成空。

“订婚的事情是这样的……”季言听他这么消极,想来是自己和皮初竹订婚的消息对他打击太大了,便急匆匆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白客。

闻言,后者死气沉沉的眸子里这才涌出一抹光泽,“真的?”

只是不一会儿,他眸子又暗淡了起来,“我现在心里很乱,最近发生了很多事,让我对咱们的未来很没安全感。”

季言紧紧地抱住白客,将头埋在他的发里,熟悉的清香充斥鼻间。

“白客,相信我好不好,我们一起为咱们的未来再拼一次好不好!”

话毕,他抬起头,对着白客的额头吻了下去。

一时间,往日的种种在这个悠长的吻里,一一闪现。

很久,很久。

季言终于放开了白客,后者此刻眼角已经湿润了,对上他希冀的眸子,缓慢而坚定地点了点头。

“好,那就在拼一次,也为余生没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