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鱼了然。原来是奥义啊。
她就说，灵酒里面的灵力并不足以让一个神阶之人进阶的。
“师父原本就是神阶的吧？”夜子鱼问。
闻人奉天点头：“是啊。徒儿有什么想问的？”闻人奉天心情颇好的摸着下巴处变黑的胡子。完全没有了老头的样子。
但是，黑发黑胡子的小矮人……看起来更加诡异。夜子鱼一时之间竟然无法适应这样的变化。
“那师父现在是什么灵阶？”夜子鱼好奇，在瀚海大陆上，灵神就已经是最高境界了。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达到灵神之上的境界。
“呃……”闻人奉天尴尬的摸摸鼻子：“关于这个问题啊……”
夜子鱼绣眉一挑，言语间有些幸灾乐祸：“师父不会是不知道吧？”
闻人奉天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窘迫：“咳，那个，徒儿啊，你也知道，咱这瀚海大陆上还没有出现过灵神以上的修灵者。所以……”
“所以师父也不知道咯？”夜子鱼鄙视的斜眼睨着闻人奉天。
“……嗯。”闻人奉天气馁的垂下头，他这个师父当得还真是丢脸啊。
进阶要靠徒弟也就罢了，徒弟请教的问题竟然答不上来，哎。
夜子鱼沉默，关于灵神之上的境界，夜子鱼倒是知道一些。她这么问，不过是想要探探诡影宗宗主这老头的底罢了。
看来，这老头知道的，还没有君离多啊。
闻人奉天作为诡影宗的宗主，博闻强识，见识自然不在话下。就连他都不知道的事情，君离是从哪里得到那么多相关的书籍古册的？
而且还毫无保留的全部给了她。
“师父，你知道灵界吗？”夜子鱼抬头望天，眼光透过上方的枝叶，洒下点点斑驳。
“灵界？”闻人奉天瞳孔微缩：“徒儿你怎么知道那个地方？那可是存在于传说中的地方啊。”
“师父，为什么瀚海大陆上没有灵神以上的强者？”夜子鱼没有回答闻人奉天的问题，又继续问道。
闻人奉天皱眉：“因为瀚海大陆的人天赋有限吧。”
“天赋有限？”夜子鱼嘴角一扯：“师父不觉得这个原因牵强？”
“……”闻人奉天无语凝噎。
“丫头你知道什么？”闻人奉天听出夜子鱼话中有话，转而问道。
夜子鱼淡淡一笑：“这里，瀚海大陆，并不是修炼的终点。而是起点。”
这是她在君离给她的古书中看到的。但是，说是起点，那是强者的起点。对于弱者，这里不仅是起点，也是终点，是坟墓。
“师父，这世上不仅有瀚海大陆，有灵界，据说还有神界，有魔界、妖界、冥界的。师父不想去看看吗？”夜子鱼漆黑的瞳孔中倒映着树影间斑驳的光点，像是浩瀚的星空，无穷无尽。
闻人奉天震惊的听着夜子鱼的言论，这一刻，好似夜子鱼变成了他的师父，而他，是一个听从教诲的弟子。
夜子鱼许久没有听到闻人奉天的回应，转头看去，就看到闻人奉天困惑的眼神。
夜子鱼知道自己说的话吓到闻人奉天了，伸出手在闻人奉天眼前晃了晃：“师父？师父醒醒。”
闻人奉天回神，就对上夜子鱼清澈透亮的黑珍珠般的瞳孔。
狠狠闭了闭眼，再睁开，眼中有叹息，有无奈。
“丫头啊，你说的这些，是那臭小子告诉你的吧？”闻人奉天几乎是肯定的说道。
夜子鱼但笑不语，没有否认。
“老夫就知道。”闻人奉天说不上是高兴还是担忧。那个男人将这些毫无保留的告诉这丫头，说明他是何等的用情至深。
可是，他所作的一切，都无法抹去他令人不安的身份。
夜子鱼声音温和，面带微笑：“师父一直不喜欢君离……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闻人奉天一愣，紧接着摇头：“他没做设么。或者说，他还没有做什么。但是，以后……”
“师父，”夜子鱼没有让闻人奉天继续说下去，听到这个答案，就够了。
“师父，不管他有什么样的秘密，将来会发生什么样的改变，至少这一刻，他还是他。就算是将来死在他手上，我也不后悔今天的决定。师父啊，我不想为了未知的猜测，给一个人判死刑。”
闻人奉天：“老夫知道了。之前你不就说过么。老夫答应你的事情，不会反悔。”
“嗯。徒儿相信师父。”夜子鱼笑了。
“切，既然相信，就把酒给老夫喝点。老夫还没喝够呢。”闻人奉天老脸泛红。被自己的徒弟这么说，真是羞愧。
“当然。师父喜欢的，徒儿自然应该双手奉上。”夜子鱼毫不吝啬的将酒葫芦地道了闻人奉天手上。
闻人奉天接过酒葫芦，转身就走，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
夜子鱼笑着低下头，手中握着一卷古籍。
原本，她没有仔细去翻看这些书籍的。因为她觉得自己距离这些传说中的地方还很遥远。
可是，自从师父将君离的真面目暴露在她面前后，她就重新将这些书翻了出来。
企图能够找到师父所说的事情的真相。
而她，终于找到了。心没有因为找到真相而安定，反而愈加不安烦躁起来。
妖力与法力，妖与法师，妖族与法师家族，天生的敌人，永远的宿敌。
而君离，师父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她也猜到了，君离极有可能就是妖族的王。
而她，若是一直以来的猜测成立，她就是法师家族的后裔。联想到澹台迦南那个复杂的眼神，她的眼睛大概像了澹台家的某个人吧。
她多么希望自己没有想这么多啊。
知道的多了，除了迷茫和焦躁，就不剩下什么了。
但是，若是就这样迷失，她就不是她了。
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她都会在君离身边。而她也相信，君离不会让她失望。
为了他们的将来，为了冲破一切阻碍，为了能够站在他的身边，与他比肩而立。
她绝不会逃避。现在的她，要好好安排接下来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