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鱼一边抵抗着这天旋地转头痛欲裂的醉状,一边用她仅剩的理智,思考着征服酒樽的办法。
神器虽然只是人类创造出来的物品,但是,它经过无数岁月的打磨,已经拥有了自己的灵魂,就是器灵。
若是无法降服器灵,她很有可能会被神器反噬,让神器反仆为主。
夜子鱼一边警惕着周围可能有的危险,一边迅速的思考着降服器灵的办法。
书中有讲,降服神器或神兽,就是精神力的压制和力量的震慑。
她的精神力如同浩瀚的大海,所以这一点并不难。
难的是力量的震慑,她的实力在神器的面前就如同蝼蚁般渺小。
而且,她可是滴酒不沾的。
这会儿,竟然契约了一个酒樽,这是她始料不及的。
一开始,她以为这是一个炼丹用的炉鼎,所以才兴致勃勃。
后来发现并非炼丹炉,却又被这酒气的强大逆天所吸引,所以毅然决然的决定契约。
可是,契约之后,她才发现,这酒樽对她来说,当真是一个不得了的挑战。
她从不喝酒,所以也不知道自己酒量如何。
但是,从现在的情况看来,她现在的处境很糟糕啊。
只是从伤口和毛孔侵入体内的酒气就让她几乎没了招架之力。
若是喝下一杯,她会不会直接酒精中毒身亡啊?!
夜子鱼内心苦闷无比。
但是,她也不是会认输的人。
以前是没有接触过酒,即便是现代的时候不乏应酬,也因着她的身份没有人敢强迫。
但是现在,随着身体的乏力和脑中的阵痛,倒是激起了夜子鱼的好胜心。
夜子鱼突然嘴角扬起,迷离的眼中战意浓浓。
她就不信了,她还能征服不了这个酒樽!
以她的实力,力量的压制是不可能的了,那么,就让她将这酒樽炼化吧。
这酒气绝不是酒精浓度高那么简单的。若是她猜测的没错,这里面融合了秘境主人的毕生功力。
若是将这酒炼化,她的实力会再上一个台阶吧。
夜子鱼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意。
若是这酒樽老老实实的臣服于她,她还可以考虑与其平起平坐。
可是现在,她要将它变成她身体的一部分,让她匍匐在她的脚下。
夜子鱼原地盘膝而坐,无视体内传来的不适感,迅速的运转口诀。
随着夜子鱼识海之中修炼口诀的运转,夜子鱼周身毛孔扩张,每个毛孔都好似一个微型的吸尘器,四周空气中的白雾都被吸纳过来,朝着毛孔中钻进去。
夜子鱼的动作震惊了暗中的那双桀骜不驯的眼睛。
瞳孔之中有着不可置信,也有着对夜子鱼魄力十足的感叹。
只是,很快,又无奈的摇头。
作为酒樽神器的器灵,他比谁都清楚这酒气的厉害。
刚刚这小丫头不过是通过毛孔吸收了一丁点,就已经摇摇欲坠。
这会儿,竟然将毛孔打开,如此肆无忌惮的吸收,又怎么能抵抗的了这酒气的侵蚀呢。
原本他是看好这个小丫头,想要利用小丫头带他离开这个地方,去外面的看看的。之所以释放出这最强大的酒气,也不过是给小丫头一个下马威。
现在看来,他得另寻其人了。
这个小丫头一看就是不沾酒之人,这些酒气入体,就算不死,也会走火入魔的。
器灵的失望夜子鱼不知道。
此时,她正处于一个奇妙的状态之中。
酒气入体之后,并没有在她的经脉之中停留,而是直入识海,汇入广袤无垠的识海中,消失不见。
夜子鱼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她原本已经做好了要苦战一场的准备,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
内视自己的经脉,外界的酒气还在源源不断的进入,可是无一例外的,都在经脉中游走一圈之后,汇入识海。
而进入识海的酒气,好似找到了自己的家一般,再也不肯出来。
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夜子鱼也知道,这酒气对她的精神力是大补的。
而此时,随着口诀的运转,原本在血液中停留,使得她头晕目眩的酒气也汇入经脉,一同朝着识海挺进。
夜子鱼混沌的灵台顿时清明了不少。
夜子鱼勾唇一笑,既然找到了法门,她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吸收酒气了。
按照君离所说,这酒樽是有器灵的。
而她之前被酒气侵蚀,毫无疑问就是器灵的功劳。
她倒要看看,若是她将这里的酒气都吸收殆尽,这器灵还敢不敢给她使绊子!
器灵原本已经放弃夜子鱼了,在她看来,夜子鱼绝对死定了。
于是,他便趴到一边去闭目养神了。
空间里,若是除开那漫天的白雾,真可谓是一个世外桃源。
各种果树林立,百花盛开,青青杨柳倒映在一个清澈见底的湖泊中。而湖泊中央,是一个雕栏玉砌,大气又不失精致的湖心亭。
不知是不是错觉,湖面上的雾气较之岸上更加浓厚。
白雾中,器灵的模样若隐若现,看其轮廓,像是一个白衣飘飘,仙风道骨的小老头。
只是因着雾气的关系,看不清楚。
这小老头趴在湖心亭的石桌上,唉声叹气。
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看着顺眼的女娃娃,怎么就这么倔呢。
现在好了,就这样没了……他的自由啊,何时才能够到来……
小老头面色潮红,可是眼中却是精光闪闪,透亮的很。
就在他腹诽夜子鱼太过倔强,怎么如此要强的时候,这个空间的白雾却被夜子鱼以疯狂的速度吸收着。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小老头突然感觉整个酒樽神器都开始颤抖。
蹭的一下站起身来,慌乱的看着身边的白雾都朝着一个方向飞去。
小老头心里震惊了。正要查看一下空间里发生了什么事,却心惊的发现,作为空间器灵的他,竟然无法掌控这片空间了。
小老头这下是真的慌了。
这片空间可是他的家啊。现在,他的家竟然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塌着,这让他怎能不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