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不敢。
挖完了坑,她将一只脚放在一边的树枝之下,颇为豪气的擦了一下脸上的汗,再是轮起袖子,用力的扇着风,还好是凉风,而不是热风,否则, 越扇扇越热,越热越烦,只是,一个柔弱又是漂亮的美丽女子,这样的姿势算吗?
再是扇了一下风,她将铁掀丢在了一边,刚是回头之时,就见顾元妙将刚才个碎了的杯子放在坑里面,然后她站在那里,动也未动,只是望着那些碎片出着神。
杨青知道了,她给手上唾了一口唾沫,然后拿起了铁掀的将刚才挖好的坑给填上,瞧 ,她这坑挖的多好的,埋的也是多好的,坑埋完了,她再是用脚用力的踩上几脚,这样就万无一失了,当她准备想要向顾元妙邀功之时,结果却是发现顾元妙早就已不见人影子了,她挖了半天坑,又是填了半天坑 ,就不能表扬一下吗?
她将铁掀向一边一扔,像是撒气一样用力的再是踩了几下,再是登登的跑回到了屋子之内,结果顾元妙又是坐在桌子前,当一根柱子。
“喂……”杨青用力将双手撑在了桌子上。
“顾元妙,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顾元妙回过了神,她并没有想做什么啊?
“顾元妙!”对着这一张陌生的脸,杨青实在是将自己这辈子的耐性都是用光了,偏生的还是一幅死性子,让她真的,真的,想要掐死她,再是将自己的给弄死得了。
“恩……”顾元妙回了她一声,然后又是发呆。
“顾元妙……”这是第三次了,杨青用力的将自己的脸凑上前,比脸啊,谁怕谁啊,以前的顾元妙脸好看,可是现在明显的她的这张脸好看的多了对不对。
“咱们在这里不商量正事,你却是让我挖坑替你毁尸灭迹,你对的起我吗,对的起吗?”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就见一只手伸了过来,直接就按在了她的脑门子上,然后一推。
“离我远一些,”顾元妙对于杨青的靠近嫌弃无比,哪怕是女人,只要微是靠近她一些,她就无法忍受,还有,她一字一句说的很清楚,“谁说我的是毁尸灭迹的?”
“那你?”杨青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外在, 不是毁尸灭迹,那干嘛让她挖个坑啊,再是让她埋杯子的,难道不是怕被人发现。往死里打吧。
“杨青…… ”
突然来的声音,还将杨青给吓了一大跳,差一些没有咬掉自己刚才是塞在嘴里的手指。
“什么?”她连忙的坐端了身体,也是整了整自己的头发,就惟刚才那个白痴的她不存在的一般。
顾元妙打开了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瓶药,然后倒了一颗在自己自己的心里,再是将手心送上前。
你给我吃毒药,杨青猛然的跳了起来,她没病没灾的,吃个屁药啊,一定是顾元妙嫌她话多,活的太好了,所以想要毒死她对不对。
顾元妙冰着一双眼睛,那只手并未收回,也是包括手心里面的那果红色的药丸子,杨青扭捏的向里面挪了一些,再是挪一些,都快要挪到桌子角上去了,她用力的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手跟着伸长,眼睛也是挤了起来,半天后,才是拿走了顾元妙手中的红色药丸子,她将药丸子拿到自己的嘴边,一股子药味,这有多么难吃的。
她能不吃吗?
她张大了嘴,刚想视死如归的将这颗药丸子给塞进嘴里,就这么吃了咽了,死了算了。
结果却是在她经嘴,准备等死,肠穿肚烂的瞬间,顾元妙的清清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想办法进到那个石牢之内,然后将这颗药让他吃了。”
杨青猛然的闭上了嘴巴,也是将手中的药丸子收了回来,再是捏紧。
“顾元妙,你的意思是?”
杨青此时就算是再白痴,也知道了顾元妙的意思了,她平常是挺白了一些,蠢了一些,也是做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可是,在必要的时候,她完全的可以信的过,否则,凤一也就不可能将她派到这里来。
“给他,我想不到别的办法,”顾元妙将自己的脸埋在胳膊里面,没有让别人看到自己此时的模样,也是包括杨青在内,其实此时的她,根本就找不回自己的冷静,如果不是,不是,她两辈子积累下来的意志力,可能早已经崩溃掉了。
她不想确定,那石头牢里的就是他。
多久了,他被抓了多久,到底是多久了,他们到底是怎么折磨他的,他,疼吗?
她闭上眼睛,吐出了肺内的浊气,尽量让自己冷静,想到一个适合的救人办法,这里只有她与杨青,她不会武功,杨青其实也只是三脚猫的工夫,劫牢这件事,她连想都是不会想。
现在只是希望,杨青能够不让她失望,也是希望她们的运气好上一些。
但是,此时她的心又是纠结难安,她希望,他在这里,又希望不在。
如若是在了这里,那么,杨青的字里行间,便是在告诉她,他在受苦,每日每夜无休无止的痛,不眠不休的疼,可是如若不在这里,他可能还是安全的,但是,她却是不知道到底要到哪里才能找到他。
外面的天已经逐渐的暗了起来,她的心脏每一次跳动着,几乎都是带着那种绵延的疼痛,就是一根根细小的针尖一般,就这样扎着她的心脏,那种绵延的疼,那种不休的痛。
她几乎将自己的身体都是融入到了黑夜当中,而她知道,她其实一脚已经步入到了地狱当中了。
凤允天,你一定要活着,你一定要活着。
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他的大掌,他的衣角。还有……他的命,以及,她自己的命。
此时,夜色当空,今日无星无月,几近伸手不见五指,俊王府之内,随处可听到整齐的划步声音,哪怕这在这样一个漆黑的夜色之内,也是不见半分的安静。
杨青拉下了脸上的黑布,将自己的脸蒙了起来,也就只是露出了两只眼睛在外面。